帶著這種豪言壯語,趙文迪獨自踏上了開往首都BJ的列車。列車在提速,她真切的感覺到,自己離夢想越來越近。BJ歡迎所有義無反顧投身其中的人,但似乎僅限于歡迎。
在安可期和歐陽曉曉喝著下午茶的時候,趙文迪把行李費力地搬回了出租屋。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差距,那真的不是一星半點,趙文迪指著手機里的圖片質(zhì)問房屋中介:“你說!這是啥?這是啥?光在哪呢?”
房屋中介一臉無奈,說:“小妹妹??!你別火氣那么大??!你丫就能付這點租金,哥哥我也是沒辦法,這絕對是這個價位里最好的一個房間了,你可能是不了解BJ,不信你就退了,我給你退!你去其他中介看,你滿BJ城里隨便看!看看到底有沒有離你公司十五分鐘車程,這點兒租金能租下來的單間!”
趙文迪看看門口堆積的行李,看看房屋中介氣憤的臉,冷靜下來。
?。∞D(zhuǎn)正就搬!
這是一間沒有一絲自然光的房子,因為它是一個地下室,而且是地下二層。網(wǎng)站上寫的低樓層,趙文迪以為最次就是一樓,沒想到是負二。她不甘心,去周邊的房產(chǎn)中介轉(zhuǎn)了轉(zhuǎn),原來這個價位,真的只能租到公司周邊的地下室,她搞不懂,熱鬧繁華的BJ城,為何有那么多地下室。
她回到那個房間,行李堆積在門口的鞋柜前,幾乎封死了前行的道路,明天還要去公司報道,今天必須好好睡一覺,好好睡一覺那行李必須盡快整理好。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這個野蠻生長的女生感到一陣窒息。女生的無助感,可能在搬家的那一刻會猶如潮涌,自己只能淹沒其中無力掙扎。大概花了四個小時,趙文迪終于從無序中看到了有序。晚餐,是一份加了腸加了蛋的泡面,這是一個饑腸轆轆之人的獨自狂歡。
安可期和歐陽曉曉告別后,發(fā)微信問趙文迪:一切順利嗎?房子怎么樣?
趙文迪收到微信準(zhǔn)備拍照抱怨自己初來BJ都經(jīng)歷了什么,可編輯了幾句又刪除,最后沒有配圖,回了三個字:都挺好。
趙文迪累了困了,抱怨不如睡覺來的實在,這個道理,她考研期間就懂,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所以,一直以來,她很少抱怨,她也沒有什么時間去抱怨。
BJ的夜晚,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美麗的夜色,屬于那些擁有高層落地窗的人,不屬于地下室的租客。雖然身處其中,可是無法擁有。這可能是每一個北漂人的夢魘,這個夢魘徘徊在每一間地下室。可還有一種對立的力量叫夢想,BJ這個最不缺夢魘的地方也最不缺夢想。趙文迪當(dāng)晚做了一個夢,記不清夢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有很多的人,有明媚的光,那一定是美夢,她笑著被鬧鈴叫醒,夢里好像有個感覺很熟悉的男生,笑容格外燦爛,可她記不起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