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靜見安可期回來,熱情的問候、擁抱。安可期被擁抱的瞬間,感覺自己和一具骸骨親密接觸了一回,安可期打量著她問:“你又瘦了?”
吳文靜說:“看出來了???”
安可期說:“我是感受到了!”
吳文靜說:“還行吧,八十來斤。”她用手捏了捏安可期的臉,安可期閃躲不及,被捏的生疼。
吳文靜說:“哎呀!你是沒少吃??!這臉太有肉感了!我好喜歡!”
安可期突然想起陸遇,因為陸遇一向喜歡掐她的臉。
安可期說:“不許掐我臉!掐大了怎么辦!”
正在打打鬧鬧的時候,羅珊珊進了寢室,她化著精致妝容,不濃不淡剛剛好。
“呦!羅大美女回來!人全了!禾木下床!吃餃子了!”
禾木慢悠悠的從床上下來,動作好似樹懶。她總是對任何人和任何事都沒有太大熱情,同時,對任何人和任何事也沒有過多意見或反感。不喜不悲,寵辱不驚,大概就是她這個樣子了。久別重逢沒有驚喜與熱情,依依惜別也沒有無奈和悲傷。她和安可期屬于互補型人格,安可期活的像個憤青,愛了恨了,喜了厭了,執(zhí)著于她自己的執(zhí)著,不屑于她認為的不屑,而且一切都寫在臉上,掛在嘴邊。禾木坐下來問:“又是老邊餃子嗎?”
羅珊珊看了一眼安可期,沒有說話卻笑個不停,安可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瓤瓤攘藥紫?,說:“對啊對??!沈陽特產,快來吃!”
似乎每次安可期回沈陽,重返寢室的那頓飯一定是老邊餃子,這已經是個不成文的規(guī)矩了。
吃過了餃子,四人自然而然的聊起天,這種聊天還自在,不會尷尬,不會冷場,不用顧及什么,也不用避諱什么。那個年紀,以為聊天就是這個樣子??珊芫煤芫弥螅艜l(fā)現,這樣自在的聊天,不是和誰、何時都有。
她們聊到了距離博州大學不遠的青衣橋,青衣橋不是一座橋,而是女兒河上的十幾座橋。它們或纖細修長,或彎彎繞繞,姿態(tài)各異的橫臥在那條女兒河上,好似一件做工考究的衣裳,得名青衣橋。河兩邊樹木叢生,植被茂盛,景色奇特,有時從橋頭走到橋尾,眼前已是另一番美景。當然這些都是聽馬哲老師講的,馬哲老師總是在上課的前幾分鐘,講一些與課程無關的知識點,她好像生怕學生一上課就睡著了。正所謂,最美人間四月天。四月天,青衣橋,一定是美上加美。聊天以做了一個決定美好收尾。她們決定,四月花開時,探訪青衣橋。
大家都睡了,安可期發(fā)短信問陸遇:到寢室了嗎?累不累?
陸遇自從去了廣州,有點入鄉(xiāng)隨俗,總是起的很晚,睡的也很晚。安可期為了適應他,也經常熬夜發(fā)短信。
陸遇很快回:到了,累到不累,可我媽給我?guī)Я艘欢褨|西,收拾東西真是頭疼。
安可期發(fā)短信:唉,山高皇帝遠,皇帝啊,臣妾幫不了你了。
回想高中,自從三八線取消了,安可期總是幫陸遇整理書本,她整理的過的地方,強迫癥患者都能安心就坐。陸遇尤其佩服她疊過的雨傘,有時傘都用壞了,可傘的折痕,還是新買時的那道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