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峰門的人已是連著十幾日未曾見到好臉色,每日被人揪著罵一通自然心里不好受,那掌門才掛著笑臉回到房內(nèi),門一關(guān),就一腳踹上了自家弟子,“一群廢物,你們要爭氣點,老子何至于要去給人賠笑。自己不去掐都逮著我使勁,這叫個什么事?!?p> 那弟子也學(xué)他的樣子掛出個笑臉,“師父,那威山派和瞬派,哪個都不好得罪,咱再忍幾天,等這新盟主選出來了,他們也就消停了?!薄岸际悄莻€李中平,直接開口不就完了,拖那么老半天?!?p> “弟子前去打聽過了,據(jù)說劫道的就是冰鞘山的人?!薄澳遣痪褪晴R堂撿了個現(xiàn)成的便宜,誰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踏平冰鞘山。你說上次那狂魔來的時候怎么沒撞見我呢,要不一飛刀戳死他,也算為武林除害了?!?p> 沒等熊奧想好阿諛奉承的話,梁上就傳來一陣笑聲,“幾個小土坡就敢說山峰連綿,扔飛刀都多百步開外也敢妄想當盟主,旁的不說,這臉皮當真是天下無敵了?!薄笆裁慈耍垢以谑匾怀欠潘?!”掌門嘴上說著,人已經(jīng)和弟子一起站到墻角去了,柴赫這才大大方方地站到地上,把熊奧直接給嚇昏過去了。
掌門到底是掌門,雖然也被嚇得不輕,到底也沒跌坐在地,算是保住了一派的顏面?!皠e慌,你們雖然不講義氣,但是罪不至死,只要幫我們一個小小的忙,不但大家能重新做回朋友,你們也不必再受氣了?!辈窈漳闷鹱郎系乃?,自顧自吃起來,“說句話嘛曹掌門,要不我去門外喊幾個人一起商量?!?p> “別別別,少俠你高抬貴手,我們當初也是迫不得已啊,”曹延一下跪倒在地,那眼淚說來就來,“我們與尖尾門也是幾十年相依相扶的情分,”“收起你那套做派,”柴赫直接將短戈架上他的脖子,“你是想做盟主,還是要做死人?”
“盟主哪里是我們敢”曹延只覺脖子上一疼,幾乎是喊出來,“盟主,我想做盟主!”柴赫這才收回短戈,“不錯,這才有個掌門的樣子。起來吧,咱們好好商量。”曹延看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正盤算著有沒有偷襲的可能,就聽柴赫說到,“你把我交出去也討不了好,其他幾個門派已然答應(yīng)我了,誰能坐上盟主就替尖尾門報仇,你不想成為我們的仇人吧?!?p> 曹延趕緊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遞給眼前的青年,“還請少俠指點迷津,若我真能當上門主,必為尖尾門討個公道?!辈窈粘姓惺郑ⅠR湊過去聽,“只要能在鈴音會上殺掉一個人,你自然就是新盟主?!?p> “什么人?”“自然是指使李中平刺探老盟主行蹤的罪魁禍首?!碑敱姅貧ⅲ慌e成名,這么好的戲碼,聽聽就帶勁,曹延臉上已是壓不住笑意,“那到底是誰???”“風(fēng)息莊主,顧錦。”
曹延跌坐回椅子里,“少俠,這,這可不敢?!碑敹谈暝俅谓咏弊訒r,他立馬改口,“我這主要是為了你們著想,”他急得都冒出了冷汗,隨口胡謅到,“你看,這個,首先得要李中平說的是風(fēng)息莊主才行,對吧,這個,風(fēng)息莊雖然不能做盟主,但整個風(fēng)原都是他們的,十幾個門派,烏泱泱的全是人,個個會耍拳,到時候報復(fù)起來”
“哪怕只有一個人,報復(fù)起來也是最狠毒的?!辈窈盏芍?,手里的短戈也露出寒光,“行,既然少俠如此豪邁,為了尖尾門,為了這武林道義,曹某愿舍身成仁。”“白撿個盟主你不吃虧?!辈窈瞻淹嬷谈?,“李中平一定會在鈴音會說出顧錦的名字,你當眾殺了他,即鏟除異己,又可順理成章地拿到盟主位。不妨告訴你,威山派已經(jīng)和風(fēng)息莊沆瀣一氣,只要你按我的計劃做,哪怕最后能殺死顧錦的不是你,威山派的地盤,還有風(fēng)原那么大的地方,隨便拿一塊,都能讓綿峰門成為舉足輕重的大門派,總好過夾縫求存。”
曹延不用盤算都知道,對包括他在內(nèi)的很多人來說,李中平說出風(fēng)息莊主是最讓人振奮的。至尊堂早就看風(fēng)原不爽,必會認下風(fēng)息莊主這個“兇手”,他們這樣的小門派恰好可以借著風(fēng)原的混亂通過聯(lián)姻等方式獲得風(fēng)原某些門派的支持和土地,短短的時間就可以讓自己的門派成為一個大門派。
他的神情已大不相同,“如果李中平拒不承認,或者說的是別人,再或者事后發(fā)現(xiàn)空口無憑,這不都是百忙一場?!薄八圆乓銈儙兔?。我們會保證李中平說出顧錦的名字,風(fēng)息莊的憑據(jù)也多得是機會拿到,我們會給各派線索,能拿到多少憑證,有沒有本事殺了顧錦,可就看各位的了?!辈窈者f過個信封,“綿峰飛刀,殺人于無形。曹掌門可要把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