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剛開口,我媽就把我的手狠狠的攥了一下,這一下差點把我疼哭了,我媽年輕時候是拖拉機(jī)廠里有名的女工人,十幾斤的大鐵錘掄起來絲毫不費(fèi)勁,雖然四十多了,但是力氣不減當(dāng)年,那力道,你想想。
我就在一邊默默的揉著我那被捏紅的小手,愣是沒敢說話。
玉笙也很尷尬,急忙轉(zhuǎn)移話題,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又過了不長時間,玉笙說公司開會,然后就匆匆離開了。
“媽,彩禮就真的那么重要嗎?有了彩禮就代表幸福了嗎?”我在一邊都哭了。
“你閉嘴,沒有體面的彩禮,街坊鄰居怎么看我們家????自家閨女是瓶瓶罐罐一文不值嗎?那豈不是拱手送人?”
“媽……”
“行了,這個不行咱找別的,離了他不能活還是咋地?”我媽一巴掌拍在茶幾上,“咣”一聲,茶幾上杯子里的水都震出來了,得虧是茶幾是鋼化玻璃的。
第一次見我媽這么兇,她看我那眼神就跟有不共戴天的仇一樣。
我跑開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抱著枕頭哭了整整一下午。
我媽這邊就不說了,玉笙也不理我。我怎么發(fā)消息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愣是給我急得一天沒吃下飯。
人生中第一次這么無助,就覺得自己像一根稻草,隨風(fēng)飄蕩,無依無靠。
第二天上班,眼睛都哭腫了,養(yǎng)老院的老頭老太太們都過來關(guān)心我,問我怎么了,我也只能笑笑說眼睛感染了,發(fā)炎。如果玉笙對我來說真的是眼睛發(fā)炎就好了,可是,玉笙早已深深的刻進(jìn)了我的心里。
過了幾天,早上我起來梳頭,覺得有點悶,就伸手去打開窗戶,一低頭,我愣住了,玉笙就站在我家樓下,我趕忙匆匆穿好衣服跑下樓去。
“玉笙,你怎么不上來?”
“不了”
“那你過來怎么不說???”
“我……沒打算……”
我拉著玉笙的手讓他上來,他反而掙脫了我的手,我特別難受,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玉笙說出了平生以來讓我最難受的話“我走了,我家里確實沒有彩禮錢,對不起!”。說完玉笙轉(zhuǎn)身離開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好像看到了玉笙擦眼淚的動作。
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傻站在原地,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看到玉笙遠(yuǎn)去的背影,我心如刀割,特別難受。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活的好沒意義。
那天回家我就發(fā)高燒了,39度多,直接躺醫(yī)院輸液了,我特別想玉笙,但是我拿起手機(jī),要撥打電話的手停在了那里,我才想起,或許玉笙已經(jīng)不再屬于我。
我生病以后,我媽給我請了一周假,可是我第五天就出院了,一來,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二來,在醫(yī)院實在是太悶了,快要憋死我了。
回到家以后,也不知道一個人該干些什么,不過我還是覺得應(yīng)該出去走走。
我離開家,看見街道上車水馬龍,覺得有些心煩意亂,走著走著,又來到了曾經(jīng)和玉笙一起走過的地方,眼淚總是止不住的往外流,幾個過路的行人像看猴似的看著我,我只得快步走開,躲在一個小角落里,把頭深深的埋進(jìn)雙膝,任憑眼淚肆意的流淌。
至于玉笙,他已經(jīng)不再給我發(fā)消息,但是并沒有刪好友,而且在我的空間里時常還能找到他的瀏覽痕跡,曾經(jīng),多少次我特別想給他發(fā)消息,但是我又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他,或許,他也有著和我有相同的困擾。
過了幾周以后,我才敢去曾經(jīng)和玉笙一起走過的街道,街道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只是,我的左邊少了玉笙,走著走著,我也想通了好多?;蛟S,我和玉笙本是兩條不可相交的平行線,一旦交匯,只能是越走越遠(yuǎn)。
我每天都把精力放在工作上,每天按點上下班,或許,只有這樣,才能找到最真正的自我。
之后,我媽又提起了幾次相親的事,我都一一拒絕了。
后來,為了逃避媽安排相親,我選擇了考研,我復(fù)習(xí)了幾個月,最終順利考上了母校的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