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傷風敗俗?。 ?p> “世風日下啊……”
“這女子也不知害臊,大庭廣眾之下居然……”
一些嘈雜的議論聲在耳邊響起,蕭云起的意識逐漸清晰了幾分。
人山人海,云霧繚繞。
好多的人……
這是怎么了?
蕭云起心下一動,唇上傳來的觸感刺激的他腦神經(jīng)一陣動蕩。
他被人親了。
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親他的人是誰?
是個女的。
還挺好看的。
長長的睫毛,明亮的眼睛勾魂攝魄。
這是……君臨?!
蕭云起心下震驚。
這……到底什么情況?
他想要動,想要推開眼前這個給他留下了很大心理陰影的女人。
可是……他卻動不了。
良久,唇分。
蕭云起呆呆站在原地。
不會是做夢吧?
還真是!
蕭云起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居然不疼!
“云起哥哥,你不要同她結(jié)婚……”君臨的眼里隱隱有淚光浮動。
蕭云起這才注意到,君臨的面容看著比原來要青澀許多,不是萬年不變的黑衣,而是有些劣質(zhì)的粗衣,上面還帶著補丁。
“這位小妹妹,今日是我同驚鴻公子的大喜之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他怎么就不能同我結(jié)婚了?”
驚鴻公子,是蕭云起九萬年前的封號。
蕭云起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這穿著紅色婚服的女人,蓋頭已經(jīng)被她掀開,露出一張冰雕一般動人的面孔,只是臉上沒有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是一貫的僵硬。
不止是這女人,就連他身上,也穿著紅色的喜服。
“君臨,別鬧了。”蕭云起語氣柔和,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樣。
這話脫口而出,蕭云起只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話是他說出來的,又好像不是他說出來的。
好像,他只是附身在了這樣一具身體上。
“云起哥哥,你不能和這個女人結(jié)婚,她……”君臨沒有說完,就被紅衣女子打斷,“我怎么了?小妹妹,你可要想清楚再說話啊,你年紀這么小,親人可都康???我想,在家里一定是備受寵愛吧,君子成人之美,現(xiàn)在,你就當著大家的面兒說說,為什么要來破壞婚禮吧?”
紅衣女子說著,上前拉住了君臨的手,君臨瞬間臉色一變,欲言又止。
“我破壞婚禮是因為……”君臨的目光落在了紅衣女子身上,又瞥了一眼蕭云起。
蕭云起有些好奇,“因為什么?”
君臨咽了咽口水,拳頭緊握,眼眶微紅,眼淚似乎隨時都能掉下來,“是因為,我……喜歡云起哥哥?!?p> 蕭云起笑了,“開什么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君臨神色復雜,一跺腳,離開了婚禮現(xiàn)場。
像是大夢一場,蕭云起的心,抽疼了一下,總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某些珍貴的東西。
世界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不知過了多久,容衍的聲音響起,【蕭云起,你為什么要幫君臨?】
蕭云起猛然想到了自己為君臨擋了一擊的事情,心臟一陣狂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情急之下就……”
容衍冷笑,【難不成,你對她舊情復燃?】
舊情復燃?可笑!他和君臨之間本就沒有什么情分可言!
蕭云起:“你胡說什么!”
容衍:【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什么?!?p> 蕭云起沉吟了一下,猛然想到了剛剛那個夢,“我是不是忘記了些什么?”
剛剛的夢境,好像本就應該存在于記憶之中的,很多關(guān)于九萬年前的記憶,他也只是能記住個大概,包括被君臨當成鼎爐的那一夜,也是模糊不清的,有些細節(jié)總是回想不起來。
容衍:【你是懷疑我對你的記憶做了手腳嗎?】
蕭云起:“那倒不至于,可是……”
容衍:【沒有什么可是的,你只需要按照我對你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君臨必須死,讓你下手的時候你不下手,心太軟終難成大事,為了懲罰你這次的失誤,我會對你進行懲罰,別忘了自己的使命?!?p> 很快,容衍口中的“懲罰”就應驗了,蕭云起只感覺四肢百骸劇痛難忍,痛到了極致,似乎每個細胞都裂開了一樣,像是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血脈之中極速爬,啃咬……
九重天.星瀚宮
無暇殿內(nèi),雪紡的紗帳遍布。
殿內(nèi)的軟塌上,君臨斜坐一邊。
塌上躺著一人,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君君……君……君……”
一聲呢喃從他的喉間沖出。
“你說什么?”君臨心頭一顫。
“君君……”
熟悉的稱呼,從一個陌生的男子口中念出。
君臨望著床上的人,微微瞇起眼,醞釀起一絲殺意。
不知從何時起,柳亦然的一舉一動,都頗有幾分蕭云起的風格,這也是她不殺他的原因之一。
沒想到,他居然開始念出這個稱謂。
一道白光從君臨的手指泛起,向著蕭云起的脖頸劃去。
叮——的一聲脆響,吸引了君臨的注意,攻勢驀然止住,手指有些僵硬的定在半空。
是君臨之前送給蕭云起的玉牌掉落。
君臨收了力道,一招手,玉牌飛到了手中,再抬眸,只見蕭云起額上滿是冷汗,像是做了噩夢一般。
把他叫醒?
君臨糾結(jié)了一陣,一翻手,變出一方手帕,俯身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罷了,這次就先放過你!
給他擦汗的手,力道很輕,蕭云起猛的一下伸出雙手,直接拽住她的胳膊往胸口一帶,君臨由于慣性,身體不由自主的前傾,上半截身子直接壓在了蕭云起身上。
與此同時,蕭云起睜開了眼睛,二人的間隔不過咫尺,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氣息交換。
君臨的眼睛依舊是那么明亮又勾魂,蕭云起一時間有些失神,一瞬間,君臨恍惚看到了九萬年前那個明媚少年,就是這個眼神。
臉頰不自覺的泛紅,蕭云起只感覺心跳如雷,恍如隔世。
幾個呼吸間,君臨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抽回了手,背對著蕭云起,臉色沒什么變化,但耳垂卻不自覺泛起了粉嫩的顏色。
蕭云起回過神來,幾個呼吸間才調(diào)整了狀態(tài),“咳咳,那個,帝君安好啊?!?p> 尷尬,是在是太尷尬了。
蕭云起暗罵自己自控能力太差,剛剛的一瞬間居然覺得君臨該死的甜美。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九重天的女仙娥們一個個躁動不安,無論是成家的也好,沒成家的也罷,全都滿懷春色。
這是蕭云起出了星瀚宮的第一想法,凡是路過見到的女仙娥,手里都捧著一束花,不知道的還以為花神司家倒閉所有鮮花全部大甩賣呢!
這不,說曹操曹操就到!
這邊剛想著花神司,這邊就剛好撞上了花神司。
只見那個舉報了肥敞仙子腳臭差點把自家花熏臭了的花神司陰柔的臉上掛著喜色,懷里還捧著一大束紅色的玫瑰花。
“花神司,你這是怎么了?虧本大促銷嗎?”蕭云起挑眉。
花神司忽然神秘兮兮的一笑,“你還不知道嗎?那個人要回來了?!?p> 蕭云起聽的云里霧里,什么那個人?哪個人?。?p> 像是看穿了蕭云起的想法,花神司繼續(xù)道,“是緋夜上君,他去人間歷練,今日是他百世之劫圓滿,緋夜上君可謂是六界第一美男子一般的存在啊,天上有地下無,讓無數(shù)女仙芳心暗許呀。”
蕭云起:“什么?!這家伙還活著?!”
要說這緋夜上君,蕭云起還真不陌生,九重天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平日就是花天酒地,沒個正形,九萬年前他和蕭云起可謂是狼狽為奸,還喝過兩回酒,這家伙什么都好,但是就是有一個毛病,酒后亂性!
有兩次喝多了,對著蕭云起摸來摸去的,還上下其手,雖然蕭云起明確表示自己是男的,緋夜上君也不知道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喝糊涂了,還主動撅屁股讓蕭云起上他。
這家伙快惡心死了,蕭云起出了嫌棄和鄙夷之外就沒有別的想法了,雖然這家伙有點姿色,可也沒有那么夸張吧?
沒想到九萬年過去了,這緋夜上君倒是混的風生水起。
“六界第一美男子?誰給他封的?”蕭云起嘴角抽搐,現(xiàn)在妹子的品味真是越來越差了。
花神司:“他自己。”
蕭云起:“……”
果然……
花神司:“對了,他之前好像和人打賭說十世劫難過后,他就要和蒼語大帝表白的?!?p> 蕭云起:“和君臨表白?”
這緋夜上君到底是有多想不開?
花神司:“是啊,雖然蒼語大帝不近男色,但是緋夜上君為她歷了百世劫難,再怎么說,也是會有一些感動的吧?”
蕭云起:“你說什么?君臨不近男色?”
花神司:“總是直呼大帝名諱,你腦子不想要了?。看蟮垡恍南虻?,潔身自好,這數(shù)萬年來還從未說要與人雙修過,說不定啊,還是個處子之身。”
蕭云起噗嗤一笑,“處子之身?你怎么知道君臨從未與人雙修過?”
花神司臉色通紅,“他們都是這么說的?!?p> 蕭云起拍了拍花神司的肩膀,“你呀,就是太信任她了,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君臨早就與人雙修過了?!?p> 花神司:“怎么可能?大帝與人雙修我怎么不知道?和誰雙修過?和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