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陸韻寧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埋頭處理著一份文件。吧臺前面的電話突然在這個時候響了。同事喊了自己一聲,說是家里的老媽子打來的電話。陸韻寧上班的時候特意交代過,沒事不讓家里人給自己打電話,她怕同事會在背后議論說她來這里不是來上班的,而是在這里給他們擺督軍府大小姐的架子來的。這個時候家里人給自己打電話,莫非真的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陸韻寧接了電話,是劉媽打來的。
只聽劉媽語氣十分著急地對她開口道:“韻寧,你趕緊先回家來一趟吧!”劉媽自幼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家里的其他傭人一直稱呼自己為小姐,只有劉媽一直像原來在安湖家里的時候一樣稱呼她的名字?!皠專鍪裁词铝??”面對陸韻寧的問話,劉媽剛開始一直支支吾吾的,然后就對她開口道:“督軍要在家里對子陽少爺動家法,還把韻萍小姐也一起給關(guān)了起來?!弊雨栆幌蚺涯?,犯了錯,父親要對他動用家法,陸韻寧并不稀奇,但父親要把韻萍也一起關(guān)起來,這讓陸韻寧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陸韻寧來不及細(xì)問,只見她掛了電話之后。轉(zhuǎn)身便走到了主任面前,對他說自己家里有點事,想要請假回去。
快過年了,這幾日洋行的生意越來越忙,公司外面也一直在粘貼招聘啟事,陸韻寧知道她這個假請的不是時候。
但沒想到主任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誰讓陸韻寧是陸督軍的女兒,她要請假,誰敢攔著不給準(zhǔn)。主任準(zhǔn)完了她的假之后,陸韻寧一邊回自己的座位前收拾東西,一邊還能聽到同事在角落里議論著:“什么人嘛!說是來上班,其實就是把洋行當(dāng)成了她的一個游戲廳,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陸家什么時候需要她出來賺錢了?”
他們的話,陸韻寧聽著心里雖然生氣,但她知道今天不是吵架的時候,只能忍著離開了公司,在外面攔下了一輛黃包車,往督軍府的方向走去了。
一進(jìn)督軍府的大門,陸韻寧大老遠(yuǎn)就看到跪在院子里的陸子陽。“子陽!”昨天晚上剛下了一夜的雨,今天早上雖然雨已經(jīng)停了,但地面仍舊還是很潮濕的,陸子陽這樣跪著,恐怕是要跪出問題來的?!俺鍪裁词铝耍俊敝灰婈戫崒幰贿呍噲D把陸子陽從地上拉起來,一邊對他開口道:“有什么事回屋再說,我會去和爸爸求情的。”
誰知陸子陽卻一把甩開了陸韻寧的手,一邊對她開口道:“姐,你還是讓我在這里跪一會兒吧!你不來勸我,說不定我心里還能好過一點。”“到底怎么了?”難道爹這次對子陽發(fā)脾氣和自己有關(guān)。
剛剛劉媽還說爹把韻萍也給關(guān)起來了,如今陸子陽跪在院子里,他挽起來的袖口處還有一道道被鞭子打出來的痕跡。見此,陸韻寧更加擔(dān)心陸韻萍了。
她跑到大屋里,抓住一個正在客廳里打掃的小丫鬟,問她道:“韻萍被我爹關(guān)哪了?”只聽那個小丫鬟回答道:“二小姐被督軍關(guān)在她自己的屋里了,劉媽這個時候正在屋外守著她呢!”
陸韻寧剛走到二樓的樓梯上,就聽到從陸韻萍的門口傳來劉媽的哭泣聲,只聽她一邊哭,一邊開口說著:“韻萍??!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呢?你這樣做,這以后讓督軍的臉往哪擱,你以后在督軍府里又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待下去?”
“劉媽!”陸韻寧跑到劉媽身邊之后,連忙開口問著她:“到底怎么了?我爹到底為什么生氣?不僅打了子陽,還把韻萍也關(guān)了起來!”
陸韻寧的話剛問完,只見劉媽一邊搖頭,一邊對她開口道:“家門不幸,真是家門不幸,韻寧,劉媽千想萬想,怎么也沒有想到韻萍和子陽他們兩個竟然~~~~”
劉媽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但陸韻寧似乎已經(jīng)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了,難怪這些年在陸家,韻萍不像小時候那樣一直粘著自己和啟安了,反倒是一直纏著子陽問這問那,原先他們都覺得是韻萍已經(jīng)長大了,也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心事不愿意和他們說了,陸韻寧這幾年只顧著自己忙著工作的事情,也不怎么管她,想著她也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不想去插手她的事情,誰成想,她喜歡的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只見陸韻寧一邊拍打著陸韻萍的門,一邊開口問著她:“萍萍,萍萍,你還好嗎?”出了這樣的事情,陸韻寧自己也慌了,但她在慌之前,得先讓陸韻萍先安靜下來。陸韻寧的話剛說完,只聽陸韻萍在屋里對她開口道:“姐,我沒什么事?我相信爹不會把我怎么樣的,你先去找爹讓他饒了子陽哥吧!我怕咱爹這回是不會放過他的。”“你和子陽難道?”陸韻寧一聽陸韻萍這個時候竟然在給陸子陽求情,不僅有些無奈?!白雨柛缯f我和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只要我們互相喜歡彼此,我們就可以在一起。”陸韻萍說話的時候理直氣壯,這讓陸韻寧有些無言以對。
陸韻寧覺得兩個人相愛并沒有錯,更何況子陽與韻萍之間原本也沒有什么血緣關(guān)系。只是陸韻寧不知道連她都能想通的事情,父親又為何會想不通。
陸子陽這一回被陸正南打的不輕,但陸正南為了不讓他們兩人再見面,已經(jīng)讓人將陸子陽送到平寧鄉(xiāng)下的老院里療傷,說是要等他傷好了以后就把他送到繁城的貴族學(xué)校念書。在這期間,陸正南也在家里派了保鏢和老媽子,隨時監(jiān)督陸韻萍在家里和在學(xué)校的一舉一動。
陸韻萍見不著陸子陽,整日在陸正南面前哭訴,她一直懇求陸正南,讓他把陸子陽從家里接回來。但陸正南似乎對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十分堅決,用他的話說他若是同意了子陽與韻萍的事情,就是對不起九泉之下的林以筠。無論家里的人誰在他面前對陸子陽說情,陸正南都不給予理會。
這段時間,陸韻萍也不怎么愛去上學(xué)了,整日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不出來。
打那以后家里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死氣沉沉了起來,陸子陽走了,陸啟安軍中有事也時常不回家,家里的餐桌上一下少了兩個男人,這讓陸韻寧覺得十分的不習(xí)慣,久而久之,她晚上也總是以加班為借口,要么直接住進(jìn)公司的宿舍,要么就是很晚才回家。
這天傍晚,陸韻寧一個人在公司附近的寧菜館吃完晚飯,沿著燈紅酒綠的街道在大街上溜達(dá)。忽然看到從對面來了一輛對她來說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汽車。而他就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個人的身上,但他卻跟沒見過他似得。
他難道真的就這樣把她給忘了嗎?陸韻寧不相信,一股強(qiáng)烈的念頭促使她去追那輛汽車。
她知道汽車跑的很快,她也從來沒有嘗試過去追一輛汽車。
眼看著那輛汽車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陸韻寧也追不動了,她不僅蹲在原地失聲痛哭起來。
她知道父親不讓她與沈晨旭在一起的原因,也知道自己早就該斷了,但是她內(nèi)心深處仍舊是舍不下他與她之間的這段情。
陸韻寧一個人蹲在那里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抬頭看著早已在她面前消失了的車子,不僅小聲地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正當(dāng)她蹲在那里依舊抽泣不止的時候,忽然看見剛剛的車子從對面行駛了過來。車子停在了她的旁邊,她含著眼淚,抬頭看著從車上走下來的沈晨旭。眼淚汪汪地問了一句:“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怎么又回來了?”只見沈晨旭一邊扶著她的肩膀,一邊對她開口道:“你一個人在這里,我又能走到哪去?”他應(yīng)該是想說,你一個人在大街上哭,我又怎么離得開。
“為什么?為什么明明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只見陸韻寧兩只手使勁拽著沈晨旭的兩個肩膀,一直不停地對他講道:“阿旭,你愛我嗎?你今天如果對我說你已經(jīng)不愛我了,我不會死纏著你的,我會離開你,永遠(yuǎn)不會再來打擾你?!?p> 沈晨旭聽了陸韻寧的話之后,他低著頭,目光有些躲閃。陸韻寧看出了他的猶豫不決,只見她一邊捧起他的腦袋,迫使著他看著自己,一邊對他開口道:“告訴我,說你不愛我,說啊!”陸韻寧用一種懇求的目光看著他,等待著他的答案。
沈晨旭先是低著頭,沉默著,然后只見她突然抬起頭來,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陸韻寧說道:“韻寧,我無法編制出來一個讓我不愛你的理由?!?p> 陸韻寧緊緊地抱著他,對他開口道:“阿旭,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這個世界上有任何人任何事阻止我,哪怕是死神在阻止我,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陸韻寧不管大街上有多少人在看著他們,不顧他們看到之后會如何議論,此時此刻她只想和沈晨旭在一起。
那天晚上,陸韻寧沒有回督軍府,也沒有住在公司的宿舍,她跟著沈晨旭回到了沈府,好在沈晨旭的家里并沒有什么下人,除了幾個看門的守衛(wèi)就再也沒有旁人了。
廚房里只有一個負(fù)責(zé)打掃的廚娘,據(jù)她回憶,那天晚上,陸韻寧與沈晨旭喝了一點酒,但二人都沒有醉。吃過晚飯后,陸韻寧跟著沈晨旭去了他的臥房,之后就再也沒出來過。
次日的清晨,陸韻寧慢慢地睜開了眼之后,她看著就躺在自己旁邊的沈晨旭,想起昨晚的纏綿,陸韻寧不禁往她身邊靠了靠。只聽她用溫柔的聲音對沈晨旭講道:“我回去以后就對我爹講,我要嫁給你,無論他這回再怎么阻止,我都要嫁給你?!薄澳阌X得他能同意嗎?”沈晨旭覺得陸韻寧要想說服他爸爸,簡直是難如登天?!八欢〞獾模椰F(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同不同意,已經(jīng)由不得他了。”
陸韻寧回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一兩點了,她回到家的時候,見家里一切如常似乎并沒有其他的事情,正要上樓回屋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背后叫住了她
“寧寧?”聽到背后是父親在叫她,只見她只得回頭,硬著頭皮笑著看著陸正南,叫了他一聲:“爹!您今天沒去軍營啊?”“我還沒問你?你倒在這里先管起我來了?”只見陸正南生氣地看著陸韻寧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的,一夜未歸,我打電話到公司,公司的人說你早就已經(jīng)下班回家了,你說你這一晚上都去哪了?真以為家里沒人管的了你了?你爹我還好好地在這兒站著呢,我還沒死呢!”
陸韻寧低著頭,并沒有說話,她知道這回是自己理虧,并沒有反駁,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聽著。
“你倒是對我說說,這都快一整天了,你才回來,你說你這一天都去哪了?”陸正南見陸韻寧一直站在那里不做言語,語氣更加生氣:“你說,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了?你倒是說?。 ?p> “老爺,你先不要生氣,”只見一旁的向碧云開始勸說著陸正南:“年輕人出去玩一玩,偶爾夜不歸宿一回也是常有的事,韻寧頂多是去同學(xué)家玩了玩,見太晚了,就在他們家住下了,老爺年輕的時候不也成夜成夜地在外面不回來嗎?”“我那是在外面辦公,不得已才回不了家,”然后只見他又看著陸韻寧說道:“和她能一樣嗎?”
陸韻寧見父親一直逼問著自己,想來她今天若是不跟他說出個一二來,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只聽她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同~~~同學(xué)生日,我~~~~~我去參加派對去了!”“你還在這里跟我撒謊?”只見陸正南一把拉起陸韻寧的一只胳膊,將她拉到了沙發(fā)上之后,氣呼呼地開口道:“我讓你周叔他們幾個把你所有的同學(xué)家里都找了一個遍,他們誰都沒看到你?!薄暗∥矣植皇切∝埿」?,丟了就回不來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有我的自由,”只見陸韻寧一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對陸正南講道:“您沒權(quán)利在這里管我。”
陸韻寧的話剛說完,只見陸正南二話沒說,就給了她一個耳光。原本陸正南從昨天晚上開始都沒有好好吃飯,一直在這里等著陸韻寧,誰成想她回來之后居然對自己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陸正南看著倒在沙發(fā)上的陸韻寧,剛想出開口教訓(xùn),卻被從二樓著急忙慌地跑到樓下的陸啟安走上前去一把推到了一邊。
原本陸啟安今天在軍營里沒什么事,是想回來住幾天的,沒想到自己正在自己屋里的時候,居然聽到了父親在樓下與姐姐爭吵的聲音。只見陸啟安憤怒地沖著他怒喊道:“你憑什么打我姐!”陸正南原本就在氣頭上,見陸啟安上前阻止,心中的怒火不僅又上了一層,只見他不僅將怒氣又灑在了陸啟安身上,對他怒吼道:“她一夜未歸,這個時候才回來,我憑什么不能教訓(xùn)她?”“總而言之,你沒有資格管教她!”陸正南聽了陸啟安的話,他不僅哈哈大笑道:“我是她爹,我為什么沒有權(quán)利管教?”陸啟安起身,只見他一本正經(jīng)地對陸正南高喊道:“因為你生而未養(yǎng),所以你沒有權(quán)利管教她。”
陸啟安的一句話,不僅讓陸正南一時有些啞口無言。陸啟安將陸韻寧扶到沙發(fā)上,讓她坐下來之后,他也與她一同坐了下來,像陸韻寧身邊的一個保鏢似得,生怕陸正南會再次對陸韻寧動手。
陸正南一看這種架勢,一時氣餒,只見他將面前的茶幾一腳給踹在了地上。瞬間,只看到茶幾上的果盤在地上滾來滾去,茶幾上的咖啡與茶水潑灑在黃色的地毯上。陸韻寧原本以為他會把氣轉(zhuǎn)而全都撒在啟安的身上,誰成想,他居然轉(zhuǎn)身叫上了周增,騎上兩匹大馬,離開了督軍府。
陸正南走了以后,薛媽便帶著人開始收拾客廳,然后只見她對一旁的陸啟安與陸韻寧說道:“大少爺你先帶著大小姐回屋休息去吧!這里就交給我們吧!”只見陸啟安一邊扶起陸韻寧上樓,一邊對薛媽開口說了句:“麻煩你了,薛媽!”
陸韻寧回到屋里之后,就躺在了床上,一副很累的樣子。陸啟安來到她身邊,只見他也坐在了床上,忍不住問了她一句:“姐,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到底去哪里了?”見陸啟安也一直這樣問著自己,陸韻寧有些不耐煩地對她開口道:“父親剛質(zhì)問完我,你現(xiàn)在又開始在這里詢問我了是嗎?”
“你是在和阿旭哥在一起,對嗎?”陸啟安的話問完,見陸韻寧坐在那里默不作聲,知道她已經(jīng)默認(rèn)了。陸啟安見狀,忍不住對她開口道:“你就這么固執(zhí)嗎?為了他寧愿頂撞父親?”只見,陸韻寧對陸啟安淡淡一笑道:“啟安,我們都是吃過苦的人,想當(dāng)初我們被嬸嬸趕出何家的時候,游街行乞,坑蒙拐騙,為了那一口飽飯什么樣的日子沒見過,那個時候我多么希望能有一個人可以好好地愛我一回,現(xiàn)在,那個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他就是阿旭,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愛我,護(hù)我一世的周全。”
“姐姐,我看你大概是被他迷得昏了頭了,沈晨旭在旁人眼里殺人不眨眼,性格孤傲,不易近人,有時候就連爹都拿他沒辦法,這樣的人,就算你和他結(jié)婚了,但婚后你又該如何與他相處?”沒想到陸啟安也同陸正南一樣覺得陸韻寧是被沈晨旭迷昏了頭才會說出這種話來,姐弟二人話不投機(jī),陸啟安也只能轉(zhuǎn)身離去。
自此,陸正南幾乎不讓陸韻寧再出過房門,甚至派了四名侍衛(wèi)輪流在她門口看守。
陸韻寧起先還在家里鬧了鬧,甚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吃不喝,以此來要挾自己的父親。但在陸正南看來這只是女兒家的小打小鬧,他堅信陸韻寧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舍棄自己的生命。他對向碧云說:“就任由著她胡鬧去吧!就算她再鬧也不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因為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不是沈晨旭,更不是她自己?!毕虮淘圃戎涝陉戫崒幮睦镒钤诤醯牟皇撬约旱慕K身幸福,而是陸啟安與陸韻萍二人,但若是如此,陸韻寧今日在此鬧絕食又是所為何事?
向碧云心里實在有些搞不懂。
這天傍晚,向碧云趁著陸正南外出辦公,她讓薛媽拿著兩個食盒,走到了陸韻寧的臥房門口,只聽她對看門的兩個守衛(wèi)開口道:“開門,我來看看大小姐,順便給她送一些吃食?!敝灰娔莾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對向碧云開口道:“抱歉夫人,督軍吩咐過,沒有他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進(jìn)去探視?!薄按镭洠 敝灰娤虮淘茖δ莾蓚€守衛(wèi)講道:“大小姐是督軍的命根子,她若真的餓出個好歹來,你們吃罪的起嗎?”只見那兩個守衛(wèi)對視了一下,便對向碧云開口道:“夫人說的是,小的這就給您開門?!?p> 當(dāng)臥房的門被打開了之后,向碧云只聽到從床后傳來陸韻寧的聲音:“都跟我滾,我什么都不吃,只要我爹不同意我和阿旭在一起,我寧愿餓死在這里?!?p> 向碧云頭一回見陸韻寧在家里耍大小姐脾氣,不僅笑了笑對陸韻寧說道:“你都已經(jīng)兩天沒有進(jìn)食了,脾氣還這么大,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你讓你爹以后還如何做這個督軍啊?”只見陸韻寧先是瞪了向碧云一眼,然后就對向碧云開口講道:“他不讓我出督軍府,我就餓死在這里,我就是要讓他知道,我對阿旭情比金堅?!敝灰娤虮淘菩α诵φf道:“你看你現(xiàn)在脾性這么大,我敢保證,你在這樣不吃不喝下去,不出幾日,你爹準(zhǔn)得幫你請大夫來了,如今整個平寧城,誰不知道督軍府的大小姐為了自己的情郎,居然敢公然地與自己的父親作對,你父親的臉可是讓你給丟盡了。”陸韻寧知道向碧云對她說這些話并沒有惡意,她也不再開口叫嚷了。
向碧云繼續(xù)講道:“你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顧惜你和他之間的父女之情?”向碧云的問話。陸韻寧似乎壓根都沒有聽進(jìn)去,她只是站在窗臺下一聲不吭。
向碧云見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通她,只能無奈地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