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能夠再見到你,真是上帝的仁慈?!?p> 再見面,貝克爾的身上帶了股常人少有的氣質(zhì),有點生死看破般的淡然,說起話來仙風道骨的。
“是啊,贊美主?!倍抨柮鹘釉挼剑睦锩嫱瑯訉τ诶咸鞝?shù)陌才懦錆M了感激。
“咦?”貝克爾驚訝的張大嘴,“杜,你難道是天主教徒?”
就他所知,基督教和天主教雖然在華夏設立有不少分支,但是真正的教徒并沒發(fā)展出來多少。
“不是,我是看電影里都這么說才說的,”杜陽明沒想到自己一句話能引起他這么大反應。這話不就和國人見面時候問的“吃了沒?”一樣么。
看來貝克爾中文說的溜不代表他就真懂中國文化。
貝克爾一愣之后也意識到自己是誤會了,訕笑過后單刀直入:“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治療,如果你不介意,我能不能問一下大體的治療過程?”
你不問我還以為你不怕死了呢。杜陽明心里暗笑,卻不得不擺出一副慎重的面孔。
搞得和看破紅塵了一樣,其實還不是惦記著呢?
不過話說回來,和日耳曼民族打交道就是省事,不用準備一大堆彎彎繞。
他接著說道:“如果你現(xiàn)在付款,我這就可以開始準備材料,至于方法,不好意思……”
“是祖?zhèn)鞣椒▽Σ粚Γ课叶叶?,錢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我想……恩,盡快接受治療。”
“沒問題,如果今天資金到賬,那么三天之后我們就可以開始。”
貝克爾一聽,痛快的拿出手機轉(zhuǎn)賬。
對于杜陽明的話,他已經(jīng)從心底認同了。
既然杜陽明能夠根據(jù)一份簡單的檢查報告來辨認出他的病癥,那么相信對于這個病的認識,他肯定遠超自己。
之前不是說說什么逆轉(zhuǎn)錄,想必是很精深的技術(shù)吧。
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人去做,沒毛病。
杜陽明這頭收了錢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從包里拿出兩份早已擬定好的合同,上面的條款明明白白寫著:如果不能治愈貝克爾的血色病,將返還他一半的治療費用。
貝克爾還從來沒見過誰治病簽合同的,尤其又是這種絕癥,這要是治不好,不是砸招牌么?
要是換做別人,他還會想想是不是詐騙手段,而杜陽明這樣做卻令他感到了莫大的希望。
他的中文閱讀能力有限,看合同比較吃力,不得不交給妻子代勞,梁悅看過后深深望了一眼杜陽明,落筆簽下了名字。
“合同一式兩份,您拿好,三天之后我安排您做一次檢查,沒有外人最好?!倍抨柮髌鹕砀孓o,他不敢再看梁悅眼睛第二眼,僅是剛才一撇,她眼神中那種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認知就讓杜陽明震顫不已,再多看一會兒,怕是真忍不住給她打折了。
坐到車上,杜陽明一個電話打給金海大酒店,訂了一套房間,接著駕車趕往雕虎山。
三天之后,貝克爾如約趕到金海酒店。
“杜,需要我怎么配合?”貝克爾看著整潔的房間內(nèi),只有一本攤開的書放在桌上,不解的問。
“坐在沙發(fā)上就好,我先幫你號脈?!倍抨柮饕槐菊?jīng)的看著他答道。
“喔!……我早該想到的,你是中醫(yī)!”貝克爾按照杜陽明說的坐好,瞪大雙眼滿臉的驚奇。
看那樣子,似乎見識神奇的中國醫(yī)術(shù)要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杜陽明莞爾一笑,伸出手指搭在他手腕處,裝模作樣的瞇起眼品咂起來,正當貝克爾以為他要說出什么深奧的話語時,下一刻便感覺困頓襲來,接著昏昏沉沉的歪倒了下去。
杜陽明趕忙起身扶住他?!昂俸?,瞧您說的,我哪是什么中醫(yī)啊。我是正兒八經(jīng)的外星郎中!”扶他靠回沙發(fā)上,杜陽明又把手指按在了他手臂處。
“孢子,開工吧?!?p> 話音落下,杜陽明只感覺自己渾身一顫,接著就聽孢子的話音響起:
“生命體接駁開啟,神經(jīng)元匹配中……”
片刻之后,神奇的一幕發(fā)生了:
昏過去的貝克爾緩緩睜開了眼睛,虛弱的晃了晃腦袋,接著一臉驚奇的將手伸到眼前,張口說到:
“控制別人的身體居然是這種感覺……”
他說完扭過頭,饒有興趣的盯著杜陽明的臉,片刻之后臉頰抽動了兩下。
原來從別人的視角看自己是這個模樣!
此時此刻,控制貝克爾身體的正式杜陽明的意識!而貝克爾的意識則像是被封了一般,根本接受不到外界的信息!
“這太刺激了!”
‘貝克爾’不禁咧嘴一笑。
孢子的能力果然牛叉!
當初自己不小心接駁到了老爸身上,還以為是錯覺,現(xiàn)在看來,自己真的可以通過肢體接觸來控制別人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
抬手、抬腳、說話……完全和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這要是具妹子的身體,自己還不大飽眼福了?
嘿嘿嘿……
哎,不對啊,我該怎么同時控制兩個人?
‘貝克爾’看看杜陽明的身體,又看看自己。試著把接觸在一起的手離開,下一秒,就感覺意識立刻被抽離了身體。
隨后‘杜陽明’坐起身,就看到貝克爾的身體變得和脫了線的木偶一樣癱軟在了沙發(fā)上。
這你喵的!撒手癱??!
想要控制貝克爾的身體,就必須要有接觸點才行……可是控制貝克爾的時候自己的身體是不聽使喚的,這不麻煩了么?
從酒店背出去?明顯不合適,金海酒店又不是普通小旅館,來來往往這么多人看著,背著個爛泥一樣的外國友人從大堂出去,不惹麻煩才怪!
可貝克爾這樣也沒法走啊,這狀態(tài)比醉酒的人還厲害,根本扶不住。
咦?
用輔腦可不可以?
這么想著,杜陽明又伸過手去……
片刻過后,金海酒店大廳中電梯門打開,站著的迎賓員就見一名帥氣的小伙子攙著一位外國中年男人走出,外國人的狀態(tài)像是喝醉了一樣。
“先生,需要我?guī)椭??”迎賓員走上前問到。
“不用,老總喝多了,我送他去醫(yī)院一趟。”杜陽明說完,就見被他攙扶的貝克爾打了個嗝,接著揮了揮手,仿佛在驅(qū)散酒氣一樣。
迎賓見他這么說,立馬伸手攙上,跟著杜陽明一起把他架進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