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是研究生命本質(zhì)的必要過程,偉大的貝加龐克不就是這么發(fā)現(xiàn)生命設(shè)計圖的嗎,跟他比起來,還有太多的實驗需要我去完成,還有那么多生物沒有被我做成標本,我根本沒有時間去浪費啊,不過這些事情,德魯那個糟老頭子是不會明白的,他只會啰啰嗦嗦的絮叨,全然不明白一位學者的時間是多么的寶貴。
有時候真是羨慕躺在實驗臺上的家伙,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共享我偉大的實驗成果,而且,如果他們足夠幸運的話,還能成為我的標本,永遠泡在福爾馬林里,日日夜夜呆在我的實驗室。
如果可以,我也想永遠待著實驗室里不出門,而不是像現(xiàn)在只能癱在沙發(fā)里,等待天黑。
不做實驗的日子總是難熬的,睜開眼看到的是棕紅色的窗簾,我只好繼續(xù)躺著,虛度光陰,我對此深感罪惡,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說起來都怪那個蠢貨。在國家混亂的時候,總有些家伙想要渾水摸魚撈一筆。
那天我睜開眼,本打算泡一杯咖啡,然后就癱進沙發(fā)里,可是他破窗而入,拿著一把破火槍指著我的腦袋。
你能明白那種感受嗎?
在你最無聊的時候,有人拿來了你最心愛的玩具。
對于送上門的實驗品,我有什么理由去拒絕呢?
我需要道歉,因為那天的實驗并不是在無菌環(huán)境中進行的,手里拿的尋常的剪刀,家里沒有我的實驗器材真是太糟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被德魯那家伙發(fā)現(xiàn)了就不好了。
可,那天,我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都怪這個家伙,不是嗎,他嚎的那么大聲,我猜隔壁街都能聽得見。
我決定懲罰他,他,不被允許成為我的標本,愿真理饒恕他的罪惡。
“咚咚咚”
德魯在敲門了。
我這會裝作不在家還來得及嗎?
“砰砰砰”
他開始砸門了。
看來是來不及了,隨手將剪刀插進他的脖子里,替德魯開了門,處死,是所有試驗品的歸宿,他該明白的。
當?shù)卖敶笫逡荒槻豢伤甲h地看著我的時候,我真想拍拍他的肩膀說,老兄,你真該放輕松,我是一個追求真理的學者,可不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
因為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我決定閉嘴,只是站在那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我還沒愚蠢到想著去改變一個糟老頭子花了一輩子時間樹立起來的世界觀。再者,要說那么多話,想想就很累的啊。
后來,事情朝著奇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德魯走過來蹲下身子抱著我,細聲細語地好一通安慰,可能在他看來,我呆愣愣地站在那,是被嚇傻了?
我好一陣才想起來,在他眼里,我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而不是一個偉大的學者。
我伸手輕拍著德魯?shù)暮蟊?,給予無知的他以安慰,我轉(zhuǎn)過頭:
陽光從空洞的窗框中照進來被地上的碎玻璃肢解,墻角的鋼琴架上躺著一具脖子上插著剪刀的男尸,火槍掉在地上,矮幾上的咖啡還冒著熱氣。
還真像那么回事啊,
有時候想想,當時我只需要哭就好了,這是復(fù)盤后做出的最佳選擇。
幼稚真是太難了,對一個學者而言。
打柴的羊倌
本章是POV的初次嘗試,對《販罪》序章的拙劣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