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李黎書第二日就被父親叫到了彰德廳。
李屹思坐在正前方,殿中只有他們二人,“今日就出發(fā),希望你不要再失手了?!?p> “是,父親?!?p> “等你打敗陸即墨,我們就趁機攻上去。從彭澤開始,一個個拿下......”
“父親,若他三家聯(lián)合起來,恐怕......”
“那又如何?你只需把陸即墨帶回來就是了。”
“是,父親?!闭f罷,李黎書就要走出去,卻又退回來,道,“父親,其實我們可以控制奢比,很多事根本不用我們親自動手。”
李屹思聽到李黎書說起控制奢比,立刻來了興致,道,“如何控制?”
“以人的伏矢魄為引?!崩罾钑鸬健?p> “你如何得知.......罷了,你試過了?”
聽到“如何得知”,李黎書有些驚訝,但想起自己確實無法解釋,還好沒繼續(xù)問下去?!笆恰!?p> “如此那就更好了!這事就交給你了?!?p> “好?!?p> “去吧?!?p> 李黎書離開彰德廳,去自己房間收了東西。卻沒著急走,只是靜靜坐著,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不多時,就有人在身后的窗戶出聲,“黎書。”
李黎書立刻起身,想去打開窗戶,那人卻又道,“不必?!?p> 她只好隔著窗戶和他說話,“父親讓我去把陸即墨帶回來?!?p> “嗯嗯,沈曦沒能成功,他肯定會找下一個目標(biāo)。你多加小心,陸即墨也并非等閑之輩?!?p> “好。奢比之事我也和他說了?!?p> “他同意了?”
說到這里,李黎書眼神又暗下來,“嗯嗯,他也沒多想。只是問我有沒有試過了。”
“你......不是和你說不要輕易試嗎?”那人明顯很擔(dān)心,手搭上窗戶,片刻又放下去了。
“沒事,我只試過一次,時間也很短?!?p> 李黎書只能看到窗外的人影,只一個剪影,“下次再不要這樣沖動了?!?p> “好?!?p> “奢比的事情就由我來做,你去彭澤一定要小心?!?p> 李黎書道,“那你接下來有什么計劃?”
那人的剪影側(cè)了身體,道,“見機行事吧?!?p> “好,我全力配合你?!?p> 剪影動了動,準(zhǔn)備離開,“注意安全?!?p> “下次......見。”李黎書看著窗外的剪影離開,默默道。
沒想到那人也聽見了,還回答道,“嗯?!?p> 那人走了以后,李黎書也出發(fā)了,這次她一個人都沒帶上。陸即墨的話,可惜了這么一個朗朗公子了。不過,父親也只是讓她把陸即墨帶回去,并沒有說到底會把他怎么樣。
......
沈芣苡那日跪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小時候聽說的神醫(yī),怎么會再也沒聽說過呢?難道是那神醫(yī)不在了?那總也會有后人吧?問問念遙吧,她一直幫著舅舅做事,應(yīng)該會聽到很多消息。
至于鎮(zhèn)壓帝都山的辦法嘛......可以先去扶余。扶余也曾經(jīng)關(guān)押過很多兇獸,也聽舅舅說過那里很多鎮(zhèn)壓兇獸的武器都是沈氏先輩鑄造的。雖然那里荒廢了很久,但是應(yīng)該也會留下很多東西吧。
所以,她現(xiàn)在只要等到陸歸時來到,就可以一起出發(fā)了。至于,舅舅......他還是很疼她的,他就算舍不得她出去冒險,但加上沈曦,他總會同意的。
沒想到啊,舅舅這次是真的狠下心了。那日回去以后,舅舅也不來看她。第二日,她又去勸舅舅。舅舅直接閉門不見了。
她直接在舅舅門前跪下了?!熬司?.....求你了.......”
然后,她就又跪了一天。沈曦那邊,他倒是很忙。那日和舅舅談完話以后,就被舅舅派去銅陵山下幫百姓除妖祟了。
他本來想去先去找沈芣苡的,但又想起她時時刻刻念著要和他一起修靈,如果和她說了,她怕是又要哭著嚷著跟著他一起??删司擞植蛔屗?,只好“偷偷”下山。還有去找鎮(zhèn)壓帝都山的辦法一事還沒和師父說。
沈念遙說沈芣苡一直在云先生那里,想來是她想先征得阿爹的同意吧。于是出發(fā)前,他去找了師父。
師父好像料到他會去找他一樣,聽他說了雖然是生氣,但沒有想象中那么嚴(yán)重。臭罵了他一通,說他跟著沈芣苡一起胡鬧。也沒多理他,就讓他趕緊下山去除妖祟了。
師父的脾氣一向很犟,但他也是通情理之人。等他好好考慮,他一定會同意的。于是,他立刻下了山。想著趕緊收了妖祟,回來和沈芣苡一起勸勸師父。
他原本覺得應(yīng)該很好對付,卻一時忘了自己有傷在身,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他回到銅陵的時候,已經(jīng)是后一天的傍晚了。他急匆匆去找?guī)煾福愤^沈芣苡的屋子,卻發(fā)現(xiàn)她不在。又去哪里玩了?
他就徑直去找了師父,進門就看到沈芣苡跪在緊閉的門口。
他趕緊沖上前去問道,“芣苡,怎么了?”
“沒事啊,我被罰跪不是正常得很嘛?!鄙蚱]苡倒是很淡定,她反正就要成功了,今天跪了一天,哦對,還有昨天。舅舅肯定不忍心她繼續(xù)跪下去了,只要再堅持一下就好了。
沈曦也沒聽她繼續(xù)說下去,直接去敲門,“師父?!?p> “進來?!?p> 沈曦看了一眼沈芣苡,便走進去了。他很自責(zé)。
他行了禮,想張口問沈芣苡的事,又怕師父更生氣。于是,還是先和師父講了山下妖祟的事?!皫煾福较轮皇切┑佬羞€淺的妖祟作怪罷了,我已經(jīng)將其收服了。”
“嗯,沒什么事就先下去吧?!鄙虿粊y急著想打發(fā)沈曦回去。他本來已經(jīng)安排沈念遙不要讓沈曦來找他的,沈念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事的。
“師父,芣苡要出銅陵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沈不亂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道,“你時時刻刻護著她,有什么用?出了銅陵,最難對付的又不是那些作怪的妖祟!”
“師......”
沈不亂再一次打斷沈曦的話,“要保護一個人,有時候,替她扛著并不是最佳選擇?!闭f這話的時候,語氣和上一局的震怒明顯不同。
“不讓你們出銅陵......卻一個個都想著往外跑,也不知道回來......”
沈曦聽的是一頭霧水,可沈不亂就像是講給自己聽似的,根本不管沈曦聽不聽得懂。
“師父,我們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到銅陵的?!鄙蜿卣f完,在外面跪著的沈芣苡也推門進來,直直朝著沈不亂去。拉著沈不亂的袖子,就道,“舅舅......你看我都跪了兩天啦,就算惹你不高興,你現(xiàn)在一定也是在裝,對不對?”
“像舅舅你這么深明大義的人,肯定會同意的?!?p> “作為沈氏的人,我和沈曦肯定不會那么弱,定能好好地回來?!?p> “舅舅最好了......”
這一波攻擊,放在平日里,沈不亂肯定是抵都抵不住。但他是真的還在生氣,他真的不能放她走。他正想發(fā)作呢,外面沈念遙就敲門道,“家主,是林家主的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