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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凝卉

第36章

玉凝卉 十七醉 2522 2019-12-20 20:22:45

  執(zhí)玉在一旁看著,嘴中發(fā)出極細(xì)極細(xì)的“漬漬”二字,她雖是小酌了幾口可這會子卻清醒的很,想來想去,自己這酒量也是較好的,今日這酒比不得那日的果酒微甜,初入口時便覺著辛辣非常直逼得人人面紅耳赤,不得不說,此酒后勁兒雖來得略晚了些醉意卻是逼人。

  “唉……你二人怎的飲酒不叫上我嘞!”

  紀(jì)雪瞄了瞄宓枂,定睛望著執(zhí)玉詫異的很,沒等執(zhí)玉開口便一把奪了她的酒杯,念念有詞“這酒豈能亂飲,我仙家的酒可烈著呢?”欲想再說些大道理,猶豫片刻后嗅了嗅這酒味兒,不想這撲鼻的酒烈刺得她堵塞了鼻子連連哀怨“這……這酒當(dāng)真是猛的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執(zhí)玉聽著這字眼未免欣然一笑隨即便奪來了酒杯子,恍惚間瞧著紀(jì)雪堵塞鼻息,竟成心使壞沖她吐出一口酒氣,眼看著酒氣一熏,紀(jì)雪便挪動了身子兩只手直撲騰。

  “你個黃毛丫頭片子……你能懂什么呢?”執(zhí)玉一通譏笑,仰首后一飲而盡,酒水一串接著一串順嘴角淌至下顎。

  于這時她才意識,原來這十幾年個年頭上自己僅活地成了醉鬼……

  “呵,我不懂!”紀(jì)雪見此反手一陣比劃,大義凜然地指了指胸膛,很是不屑“我可才不是什么黃毛丫頭嘞。”

  話說這時執(zhí)玉醉意涌上心頭也顧不得反駁,只是她很不解,眼前那渥丹瞧上去全然是仙門女子模樣無絲毫魔都之氣,加之,偌大仙門竟無一人察覺藏匿余她身上的魔氣著實(shí)怪誕。放下這事不說,渥丹身負(fù)使命所在,為何這些年不曾有所行動。

  一樁樁一件件的煩憂事擾得執(zhí)玉是頭痛欲裂,耳畔邊,笙歌仍舊,那癡情女子宓枂的嘆息,隨著愴翼橫眉不禁目光呆滯猶如鎬素。

  今日,愴翼倒也是破天荒的入了酒宴,放眼這十幾個年頭他入宴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若非親眼所見想必這些個修士素女是不敢篤定的。

  仙主來訪,底下添了些躁動。

  每每逢宴事,那些茶酒糕點(diǎn)自然都是由青域所供給,今日同往常無異,唯一不同以往的,莫過于是這酒。不單單是執(zhí)玉嘗得,諸多在場修士都覺著今日酒性過于辛辣,只是這個人飲酒,滋味自知無一人提出來。

  如此一來,不過是吃了啞巴虧。

  曲檀同他那膝下二公子聊得正緊俏,愴翼會心一笑,不經(jīng)意間瞧到那旮旯處,一襲青鄲檬衫,如遠(yuǎn)山芙蓉般傲物的女子。

  這名女子,名喚云盈盈,今年歲十七,算起來正好的年歲。除此之外,還有一位名喚云端的男子她喚二哥,昔年,云清歸塵,自那過后她便唯有二哥,話說回來,唯一的憾事莫過于此生不曾親眼所見大哥長何模樣。

  大多時候,臆想得時間一長,久而久之的也就是了心病,在心頭拔節(jié)生長的時日一長便難以根除,擾的人晝夜難寐。

  ………

  瞧見了她,那番往事逐一地被撬開,好似面目全非。

  愴翼垂首嘆了口氣,隨后方方拂袖對著那旮旯處,像是自斟自飲提著酒盞,問著“不知近來青域尊主可否安好?”

  女子挑起一寸目光,不緊不慢額額攏合手掌,稽首“小女代家父謝仙門主掛念,近來安好?!?p>  片刻功夫,四方目光齊聚緊緊瞧著這位冷傲女子,竊竊私語。

  愴翼聽后略略點(diǎn)頭,隨后朝四下打量未果,問道“既然如此,云端為何這回缺席了呢?”轉(zhuǎn)念再一想,娓娓道:“莫不是菀弘款待不周的道理,哦,我倒險些忘記,菀弘的吃食茶點(diǎn)哪及得上青域一二呢。想必,云端屬實(shí)饞嘴了罷?!?p>  說這一席話愴翼心中也沒個底,原本就是菀弘對青域有所虧欠,當(dāng)年云清一事歸根究底跟菀弘脫不了干系。昔年,青域同菀弘間的間隙早已是鐵板釘釘?shù)氖聝簾o以更改,現(xiàn)如今,雖是說服了青域,云清一事同魔都大有聯(lián)系,那青域云主云巋實(shí)屬是好面子,嘴上說著不追究,實(shí)則這心里頭早已憤怨難平。若只是云巋憤然倒好壓制,只是眼下,云巋膝下一雙兒女于菀弘更是不勝偏見,亦或是在那兄妹二人看開云清歸去菀弘是毋庸置疑的錯!

  愴翼顧慮,只怕著這二人因往事陷得過深。

  那綰得極高的鬢發(fā)微微頷首,下顎骨巍巍揚(yáng)起,唇齒蠕動間好力道。

  旁側(cè)間,執(zhí)玉也學(xué)著紀(jì)雪托起腮,字字句句,恍若隔世之感,是滂沱過往的歲月碾碎了驀然,一個回首,竟再也拾不起來。

  云盈盈盤起了一只腿,緊瞧著愴翼的思緒沒過青絲,嘴角擠出一絲譏笑來,端正了酒盞先是沖著愴翼,隨即朝四下這般一掃,頤指氣使地躬了身“青域酒茶,素來冠絕仙門九境,雖說……”頓了頓,凝視著杯中之物自嘲一番“雖說我不飲酒,然今日這酒實(shí)在的就是我青域的敗筆,對此,小女代仙門自罰一杯,以此為戒!”

  語意中地,杯中之物頃刻揮盡。

  這一遭,往事便鋪天蓋地襲來,似杯中酒般辛辣非常,說者無意,聽者卻百般滋味。

  “云清那樁,不過是封血障的代價,算起來,實(shí)屬可惜。”

  “所說的血障,不過皆因魔都而起,算起來,那血障素來穩(wěn)固與天無尤?!?p>  …………

  云盈盈側(cè)耳聽了個大概,未免暗喜的譏笑。

  對于多人所說言之鑿鑿,與天無尤是不假,然這其中與人自然是有干系的。

  “血障之事,那……那不正是先仙主自焚仙身的地方嗎?!毙顷@兀自念叨,稍稍皺了眉,手指挑動起書儼來,追問道:“傳說先仙主便是因這事歸了塵,仙軀為此散落于九境祁寒。云清一事……這是個什么道理?”

  先仙主……

  這番話執(zhí)玉聽入了耳,不由得鼻子一酸攥著酒盞手指泛白,微微發(fā)著顫兒,口中“先仙主”三字,牢牢貼著舌蘚,依稀地嘗到了這兩個字的苦味,愈發(fā)的濃烈。

  而那處,曲檀當(dāng)真聽得真切,然他卻無心再說。

  聽星闌這么一問,渥丹下意撇頭張望了一番,探首過后耿直脖頸活生生得像極了仙鶴。

  此酒很是催人醉,執(zhí)玉這會子更是分不清個四時方位,話說眼下那酒盞竟然也沾了這菀弘寶地的仙氣不成,摸來摸去,竟渾然碰不到則個。

  倏爾間,一襲長袖拂過打翻了去,清酒鋪平猶水境一般,執(zhí)玉按捺不住酒勁趴在那處兀自瞧著酒中倒影自言自語。

  紀(jì)雪見狀嚷著喚人來收拾,順勢將執(zhí)玉攬入懷中撲了撲酒氣。

  愴翼驀然,攥眉望著那生面孔“雪兒,她難不成可就是你吵著嚷著都要認(rèn)的長姐?”

  “對的對的,她便是我要認(rèn)的長姐”紀(jì)雪一面扶著執(zhí)玉,一面應(yīng)付著,有些吃力地抬了抬手臂,沖著愴翼一本正經(jīng)地笑笑“您可莫要小看她,我那談?chuàng)v蛋的小雪球都對她言聽計(jì)從呢,嘿嘿,您不都說了嘛,這時間若有繼書偃哥哥之后收復(fù)小雪球的人,那必然是仙緣!”

  愴翼瞧著她仙姿玉色,尤其那額心一抹蝶心尤為惹眼。

  紀(jì)雪再眨巴眨巴眼,愴翼回神不免笑道“你這小丫頭果然精怪,也難怪連紀(jì)湉那個頑頭都治不了你,”

  精怪,紀(jì)雪想了想……這必然是個褒義詞,對此她自然是受之無愧的。

  ………

  直至后來,仙云氤氳蒸騰,酒氣混沌,恍若打閃書音連綿不絕;

  仙鵲亭亭,菡萏香銷著云中霧氣……

  此景,最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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