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豫霖喜歡美食,也愛吃,但恁是被宰稚這巨大的食量給震驚了,這么多菜,孟豫霖就只在水煮魚里沾了沾筷子,最后,就只剩下兩盤蔬菜給他,連他專門給小團子宰六做的瘦肉羹和蒜蓉蝦仁都被宰稚吃得干干凈凈。
看著小宰六捧了個杯子,在那睜著一雙水潤水潤的大眼,可憐巴巴看著宰稚吃的模樣,孟豫霖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
宰稚手里正捏著最后一只蝦,發(fā)現(xiàn)孟豫霖正虎視眈眈盯著她,再看看空盤子,隱約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一只油乎乎的小手捏著只完美剝出的蝦仁,遞到了他唇邊。
“你……你吃?”眼睛里分明寫著不舍。
孟豫霖嘆息,揮揮手,“我不吃,你吃吧。”
宰稚剛剛還微微蹙在一塊的眉頭立馬飛揚起來,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那只蝦就進了她嘴里,頓時,整張小臉都充滿了饜足,仿佛享受到了人間之最。
孟豫霖看著這個不過二十來歲的女孩,再看看旁邊那只小團子,原本有點苛責的心,這會兒也不忍了,不過二十歲,比他哥當年帶他的時候年紀還小……
到底嘆息一聲,道,“你喜歡吃什么以后跟我說,我多做一些就是了?!?p> 宰稚的眼睛瞬間亮了,“以后你還做嗎?”
“嗯。”孟豫霖道,“我還會做很多種?!?p> “那,火鍋會嗎?烤鴨會嗎?蛋糕會嗎?奶茶會嗎?”已經摁不住激動的心情了。
孟豫霖點點頭,“你吃過的沒吃過的,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我都會?!?p> “哇!”宰稚張著一雙油手就要來擁抱。
孟豫霖想起那個親親,立馬伸手擋住,宰稚看著自己油乎乎的手,難為情地笑了笑。
孟豫霖對她這種動則擁抱和親親的行為頗為不解,但很快自己就給她找到了答案,年紀小小,父母就不在身邊,應該沒有人教她吧?
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也輪到他教別人,“不能隨隨便便抱別人,更不能隨便親。”
宰稚眨著眼睛,“我沒有隨便抱抱和親親啊,我就只親了小六和你?!?p> 孟豫霖松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嗯?不對!什么叫差不多?親宰六沒問題,畢竟親弟弟,可是他也不行啊!
“我也不行。”他有些震驚,這姑娘一點男女之別都不懂嗎?
“為什么不行?”宰稚一臉懵懂地眨著眼睛,“你是好人,他們全都不是!”
“他們?他們是誰?”這里面信息量有點大啊。
“就是他們!”宰稚笑著說,“你跟他們不同,你是我遇到最好的人了。”
孟豫霖:……
“所以,好人,好象,明天你做什么吃?”
孟豫霖:……
果然,“吃”才是她的終極愛好。
他揉揉眉心,一如他哥面對他的時候,“明天就做你剛剛說的火鍋、蛋糕和奶茶吧?!?p> “還有烤鴨!”
孟豫霖:……
孟豫霖點點頭,“沒問題?!?p> “哇!象!你簡直是天才!你怎么這么優(yōu)秀呢?會寫那么好的小說,還會做這么多好吃的菜!象,誰當你的家人肯定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不抱了也不親了,改成了宇宙超級無敵大馬屁。
這馬屁聽得孟豫霖都搖頭。
第一次有人說他是天才,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蠢材的代名詞;第一次有人說做他家人幸運,在此之前,他的家人表示上輩子造了什么孽這輩子才跟他做兄弟……
“象,我真希望現(xiàn)在就是明天!”
這個真誠的希望沒有得到孟豫霖回應,孟豫霖只問宰六,“小六想吃什么?”
宰六臉上露出疑惑。
宰稚大手一揮,“他不用吃啦!”
宰六居然也跟著點頭。
孟豫霖覺得宰稚實在不像話,“怎么能不吃呢?難怪他六歲了才三歲高?!弊鲲垥r,跟宰稚姐弟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已經知道宰六的年紀了。
宰稚哈哈一笑,臉懟過去問宰六,“你吃不吃?”
宰六趕緊搖頭。
這一幕卻讓孟豫霖看成宰稚在威脅宰六,他尋思了一番,是不是這姐弟倆真的很缺錢,所以沒有足夠的錢供兩人吃?可就宰稚的食量來看,不像啊……
但不管怎樣,他都不能看著一個小團子不吃飯!
他表情嚴肅起來,“大不了我每天多做一些就是了,足夠你們吃的?!?p> 宰稚的注意力果然被“多”這個字吸引了,喜不自勝,“你是說你要做很多很多吃的給我們?”
“嗯?!?p> “每天?”
“嗯?!?p> “那……要很多錢嗎?”明媚的女孩兒臉上浮現(xiàn)出擔憂。
孟豫霖扶額,果然是為了錢……
他還沒開口呢,熟悉的臺詞如約而至,“我跟你說,我沒錢給你哦!”
“不用你們給錢,就當……抵我的房租好了,我住你們這,不付房租給你們?!彼X得這樣較為平等的有來有往的交易會讓這姐弟倆更舒服一些,不會給姐弟倆占了他便宜的感覺。
宰稚覺得可行,點著頭,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看孟豫霖的眼神也格外熱烈,當然,孟豫霖非常清醒地知道,這份熱烈絕對不吃沖著他來的,是沖著他做的美食。
“那,現(xiàn)在能帶我去見紀叔了嗎?”
宰稚吃飽喝足,心情非常好,立馬來牽他的手,“當然可以!”
孟豫霖盯著她油乎乎的手。
宰稚一看,呵呵呵呵笑著收回,“我去洗手!洗臉!”
若為美食故,一切皆可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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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觀察命令?!?p> “是。”
孟豫霖忽然覺得眼前一暗,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他吸進一個不知名的空間里,空間里的引力愈加強大,如果不是宰稚牽著他的手,他已經在里面翻滾顛倒不知多少回。
“XN1到達?!?p> 隨著宰六脆脆的童音響起,孟豫霖感到渾身一輕,在宰稚的牽引下掙脫了這股強大的引力,落在了地面。
他記得,剛才分明已是夜晚,但此處卻是白天,明亮的光線刺得他一時睜不開眼。
“到了?!痹字伤砷_了他的手。
孟豫霖適應了一下這里的光線,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是他十分熟悉的環(huán)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