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畫仙(九)】
看著女子的睡顏,亦淵好一會兒才將胡亂游蕩的思緒收回。
“小白,去喚那兩個小花妖過來照顧師尊。”
“等等…小白,不用了?!?p> 亦淵起身,在女子身邊彎腰輕聲詢問:“師尊,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可好。”
無塵帝君像是睡過去了,沒有出聲,保持著趴在桌上的動作,一動也沒有動。
看著女子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說話,亦淵心里默默道:師尊,我當(dāng)你同意了。
隨后一只手環(huán)住女子的肩背,一只手穿過腿彎,將人直接抱進(jìn)了懷里。
小白聽到亦淵的話,剛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喊人,就聽到亦淵接下來不用去的話了。
嗯?搞什么鬼,這是消遣本大爺呢。
這家伙怎么突然變卦了,小白剛轉(zhuǎn)過腦袋想探個究竟,就看到帝君被亦淵抱進(jìn)懷里這一幕,瞬間眼睛瞪得老大。
“男女…唔…”授受不親。
喵嗚~喵嗚~
聲音呢??
亦淵你個混蛋玩意……
剛開口,一句話都沒說完的某團(tuán)子就這樣被某人封住了聲音。
氣的貓大爺準(zhǔn)備撲上去用武力解決的時(shí)候,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不能出聲,連動也不能動了。
你大爺?shù)模斓啊?p> 亦淵你個大混蛋。
乘人之危的衣冠禽獸?。。?p> 小白在心里一句一句的罵著某人。隨后瞪著眼睛看向亦淵,琉璃似的眼睛睜得圓圓的,目光里盡是透露出一種,你就不怕我告訴帝君的意思。
亦淵淡定的看向小白,似是詢問的話語傳音到了貓團(tuán)子的耳中:“我覺得師尊貌似還缺個圍脖,小白你說白色的毛圍脖與師尊紅色的衣衫是不是很配呢?”
什么?不不不……一點(diǎn)也不配。
一點(diǎn)也不?。?!
麻煩趕快忘了圍脖吧……春天到了,帝君她不冷,真的。
小白盯著亦淵的背影,咬牙切齒的想著。
哼!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等本大爺能動了,咬死你。
在小白的眼里,亦淵就是個要搶他心愛的東西的大混蛋。
也不知道白團(tuán)子從哪里學(xué)來的男女授受不親這種話,不過用的倒是恰到好處。
………
女子的腦袋枕在亦淵的肩膀,溫?zé)岬暮粑湓趥?cè)頸處,那一瞬間,種種克制,和那些糾纏的奢求,仿佛都要破土而出,亦淵心中不由生出諸多綺念。
亦淵閉了閉眼,抱著人的雙手緊了緊。一邊心里默默的念著不可心生妄念,不可胡思亂想。一邊又希望回房間的路,長點(diǎn)再長點(diǎn)。
從院中到房間總共也就那么幾步路的距離,饒是亦淵再怎么磨蹭,也不過一小會兒就回到了房間。
將女子輕輕的放到床上,除了鞋子,解去發(fā)帶放在枕側(cè),蓋好被子。
做好一切,亦淵站在床邊靜靜的盯著無塵帝君的睡顏,目光幽深而復(fù)雜,似是要將人深深的嵌刻在骨子里,永遠(yuǎn)無法忘記。
過了一會,亦淵彎腰微微靠近,不由自主的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了床上的人。小心翼翼的伸手,隔空順著眉眼,鼻子,嘴唇,手剛碰到床上人的臉龐,忽然飛快地縮了回去。
雙手緊緊的握住,又松開。
不能,不行。
“這么好的機(jī)會錯過了可就沒了,還愣著做什么呢…”一個與亦淵一模一樣的紅色虛影從亦淵身體里飄了出來,傾身靠近亦淵耳邊,語帶誘惑的說著。
“不?!币鄿Y拒絕。
那個影子并不放棄,繼續(xù)開口說著:“你看,在她眼里你永遠(yuǎn)是個晚輩,是個孩子,她不會喜歡你的,所以何不趁此機(jī)會……”
“住口?!币鄿Y有些慌亂的打斷了影子的話。
“怎么,我說到你心里了,還是……你不敢……哈哈哈哈,真是個膽小鬼呀……”肆意的笑聲,充斥著亦淵的腦海。
“你還在等什么呢……你看她這會……不會拒絕你,你還在猶豫什么呢……去吧。”
“夠了?!币鄿Y掙扎。
理智的本能,克制著心里的欲望。
“滾?!彪S著這一個字落下,亦淵一掌拍向那個虛幻的影子。
緩緩地睜開眼睛,月色透過窗戶照進(jìn)屋子,添了少許明亮,可以看見亦淵的雙眸布滿了血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心中起伏的情緒,奪門而出。
亦淵關(guān)好了房間的門,緩緩地在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
緊握的手掌已經(jīng)滲出滴滴鮮血。
執(zhí)念至深,心魔成型。
亦淵坐在石階上苦笑,心魔是他心底最深的執(zhí)念與渴求,剛才一不小心竟被心魔所擾。原來不知不覺間他竟對師尊抱有那些下三濫的想法。
那個人呀,是他想親吻的愛人,是滿心歡喜想要去碰觸,想要去親近,想要擁抱的人,也是他放在心中最干凈,最純粹的。
他又不敢靠近………
越是親近,越是碰觸,越是奢求,越是放不下,越是離不開。
呵……如何是好呀……
夜至三更,月上中天,亦淵才收拾好情緒,隨后收拾了院中的酒壇子,順便記起給小白解了術(shù)法。
正在迷糊的白團(tuán)子差點(diǎn)栽倒在地上,亦淵眼疾手快的接住。
……這都能睡著……亦淵輕笑的搖了搖頭。
感覺到有溫度傳來,小白睜開了眼睛,看到接住他的人,反應(yīng)了一會,才想起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一口狠狠的咬在亦淵的手上,順便還磨了磨牙,又放開了,留下了一排嶄新的牙印。
剛準(zhǔn)備開口控訴,被某人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巴。
小白:“………”
怎么,還不讓本大爺說話了。
“師尊睡著了,別吵?!币鄿Y輕聲開口。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你要吵醒師尊嗎。
左右衡量下,算了,還是帝君比較重要。小白伸出爪子,扒下亦淵捂住他的手開口:“看在帝君的面子上,暫時(shí)不和你計(jì)較,我告訴你,一個月的炸魚,一天也不能少?!?p> 白團(tuán)子傲嬌的提著要求。
亦淵:“好。”
說著抱著小白離開了無塵帝君的院子。
隨后想到了什么,亦淵開口問團(tuán)子:“小白,今天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和師尊有關(guān)的?!?p> “什么特殊的日子?”
“師尊喝醉了提到了生辰,你知不知道?!?p> “我不知道,不過我隱約記得今天好像是誰的忌日,我問過帝君,帝君沒說。”
亦淵低頭沉思。
所以,師尊說的那句話應(yīng)當(dāng)是:今日是生辰,又是忌日。
只是,是誰的生辰?又是誰的忌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