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檐掛上燈籠,裝點(diǎn)一番,府上滿是熱鬧的氣息。
登高樓,吃月餅,賞滿月。
陸湘期待已久,中秋的衣裝是特意準(zhǔn)備的,繡著月紋的鵝黃色的上衣,紅色的襦裙搭上紗質(zhì)的披帛,不是特別白卻顯的特別健康有活力的膚色,看上去就是一位俏皮可愛的小娘子。
陸湘自從京城養(yǎng)了好些日子,食補(bǔ)與物理防護(hù),各式各樣的香膏等都不用說,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就有人幫著涂抹,躺著任人按摩,實(shí)是舒服極了,如今一日比一日白,也圓潤了些,不似從前骨瘦如柴。
金羅備了好些個燈籠給陸湘,實(shí)是非常懂小孩子心,皆是非??蓯鄣耐米拥鹊膭游镄螤顭艋\,做工精巧且又雅致,頗有稚趣。
金羅道是前些日子來的工匠做的,聽說陸湘喜歡做了好些個,送了過來,陸湘很是喜歡,親自去慰問賞了些銀錢與月餅還禮,順道取了之前自己臨時起意去工坊學(xué)著做出來的肥皂。
吃過晚飯后,是該上街逛集市的時候了。
“娘我吃飽啦!”
“哎!吃的跟貓兒一般少,真的吃飽了嗎?剛吃完飯不要跑步,湘兒慢點(diǎn),慢點(diǎn)跑!”李嬸嬸在后邊喊。
陸湘急匆匆的跑回了房間,一個紅木箱子擺在靠窗的書桌,氣喘吁吁的停在了面前。
鏤空糊著紙的窗戶開著一道口子,清風(fēng)自外面拂過來,陸湘精神一振,打開了箱子再次確認(rèn),被紙包住的小方塊,整整齊齊的碼在小箱子里。
這算是目前為止做的最好的肥皂了,工匠在旁邊看著陸湘做的,陸湘打算在集市上擺個小攤,賣出的錢買禮物送給陸君。
他的生辰快到了。
陸湘不是沒有錢,陸君給的一大箱的銀子在手上花不出去呢,但這存在一個心意問題,拿別人給的東西買生日禮物送給別人,這不就相當(dāng)于左手倒右手,有什么意思?
而且陸湘覺得陸君的行為是真真盡到一位兄長的義務(wù),并且遠(yuǎn)遠(yuǎn)超出,而自己卻做不到回報什么。
為自己準(zhǔn)備一個相當(dāng)好的住所,還有仆人護(hù)衛(wèi)一大堆,想要什么都給,還花一大筆錢請老師,自己很忙了,卻不忘來找自己,還帶自己出去玩,物質(zhì)上的富裕與精神上的滿足。
自己這樣的待遇已是與高門貴女無異,從行為上來講,陸君與其說是兄長,不如說是父親,與其說是養(yǎng)妹妹,更像是養(yǎng)女兒。
雖然不想承認(rèn),但陸湘真覺得自己跟陸君的女兒無差別了,不知以后他的兒女會不會有受到如此關(guān)懷。
“小姐!老爺夫人準(zhǔn)備出門了!”金羅的聲音打斷了陸湘的沉思。
“啊,嗯!”陸湘頓時興奮的抱住紅木箱子,正準(zhǔn)備往外跑,突然想起燈籠沒拿,剛回頭。
“小姐,箱子奴婢來拿吧?”金羅持著兔子燈籠道。
陸湘道:“好?!北闩c金羅交換了手中的物品。
“湘兒,走吧?!标懴婵匆娬龔d前爹娘與舅舅都在等了,快步奔了過去。
因中秋節(jié)雖熱鬧隆重而快樂,但人流大,容易出事故,朱博等護(hù)衛(wèi)也跟著在后面,李嬸李叔等人心覺別扭不合適,但雖削減了數(shù)量,卻還是要跟著保護(hù)的。
馬車疾馳一會,在搖晃中看見了城門,待進(jìn)了城,下了馬車,在人群中穿行,實(shí)是今日人太多,馬車不好行,且來就是要逛街的,所以便下走路了。
陸湘悄悄的吊在后面,給朱博塞了塊糕點(diǎn),悄悄問道:“哥哥之前不是召你回去嗎?怎么又回來我這了?又被貶了?”
朱博之前還興高采烈的回歸陸君身邊,沒想到過兩天后,又回來了,陸湘感到奇異,與八卦的欲望。
“主上召我回去考核,考核完我就回來了?!敝觳┙舆^糕點(diǎn),臉上無甚神色,十分嚴(yán)肅。
“唔?!?p> “湘兒!”未待陸湘多說幾句,李嬸在前頭喊著,穿行過人群,逆著人流走過來了。
“哎!我來啦?!?p> 天色未黑,還未是最好的時刻,陸湘跟著長輩一路到處逛。
陸君曾道:“我今日要去皇宮參加家宴,大約要戌時才能結(jié)束,今日大約不能一起逛廟會了?!?p> “沒事,我等你到亥時都行,今日可是中秋,家人團(tuán)聚的日子,我想跟哥哥一起逛一逛廟會?!标懴嫒鰦傻牡?。
“亥時廟會可都收攤了?!标懢p笑著道,卻又鄭重的答應(yīng)了。
“好,戌時四刻在白云觀廟等我?!?p> 雖然天未黑,但陸湘心思已經(jīng)飄去了晚上廟會去了。
皇宮內(nèi),兩位少年才從院中走出。
一位一身紅衣明媚熱烈如火般的少年扎著高馬尾,膚色如玉眸色如墨,英姿颯爽,如一副濃墨重彩的畫一般。
另一位一身青衣,個子稍微矮些,但也身材修長,臉龐比之稍顯稚秀,卻也是不相上下的俊俏,鐘靈毓秀如筆挺的青竹一般。
如陸湘在此自然能認(rèn)出一身青衣的是她的哥哥,陸君。
“霽月,你還是太瘦弱了!不能死讀書只當(dāng)個書呆子,待會下宴會兄長帶你去繡春樓體驗(yàn)體驗(yàn)些風(fēng)流倜儻的日子?!币簧砑t衣的少年朝陸君擠擠眼睛,手搭上陸君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雖是這幅作怪模樣,但托一副好皮囊的福,倒也不顯猥瑣,反而些的些許引人發(fā)笑。
陸君一時有些語塞,瘦弱與讀書有何干系,更對這位說一出是一出的便宜兄長有些無奈。
這位亦是一位閑散王爺?shù)牡臻L子,一見面便對陸君熱情非凡。
“我宴會過后還有約,便不與兄長去快活了。”陸君拒絕道。
“難道是與哪位佳人有約?沒料想霽月居然~那兄長就不做惡人拆散你等了,哈哈哈哈哈哈”紅衣少年擠眉弄眼的道。
陸君無奈的嘆了口氣,但心知無論如何解釋亦是解釋不清的,便放棄了,任由他瞎想。
“但是后幾日霽月需與我一同去打獵,也能鍛煉鍛煉體魄,這可不能拒絕我了吧?”紅衣少年笑著道。
陸君想了想,這幾日事務(wù)倒不多,便開口應(yīng)邀了:“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