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不敢,估計這左依依只是看見了她站在石橋上時的場景,并未發(fā)現(xiàn)她實際是與冷魈一同出來的,否則左依依定不敢拿冷魈說事,左依依可比她更不愿意華國傳出她與冷魈的傳聞。
“既然左二小姐一口咬定了本公主與陌生男子私會,那便說說在什么地點、什么時辰如何?”
“公主殿下昨夜在舉行花船會的石橋上站著的?!弊笠酪来笾懽诱f道,字字都有理有據(jù)的,“依依在花船會旁的貴賓樓上看見的,雖然遠,但是依依還是認出了公主殿下的,當時公主殿下身邊站著的是個陌生的男子。”
華月如嘴角一勾,果然如她所料,當時冷魈上了花船比武有一陣了,左依依自然不認為冷魈是與她一同來的,才一口認定當時她身邊站著的圍觀熱鬧的男子。
“說的很詳細,沒錯,那是我?!?p> 周圍傳來一陣抽吸聲,華月如如此說,難道是認了昨夜私會的事了?眾人都紛紛抬眸去看白芝的臉,想看看白芝會如何作態(tài),卻見白芝一臉淡然,舉止優(yōu)雅的抿茶。
“只是,”華月如將話題一轉(zhuǎn),質(zhì)問左依依道:“按照左二小姐的意思,難道只要站在本公主身邊的男子都是本公主的情郎嘍?”
左依依愣住了,她的確是沒辦法否認華月如這句話。
一位衣著夸張艷麗的妃子站起身附和著,“皇后娘娘,看起來,公主殿下這未出閣就如此,是否有所不妥?”
華月如看了眼那妃子,是黎貴妃,她向來與母后不對付,常常給母后使絆子,如今更是想要落井下石了。
眾人再次熱烈的討論起來。
就連白芝端茶的手也隨之一頓,眼睛中蒙上了一層冰冷的薄霧。
華月如卻緩緩俯下身子,染著紅脂的小嘴靠近左依依的耳邊,以她們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輕笑道:“既然你這么想揭穿本公主,那不如就告訴大家,本公主昨夜約見的是華國眾人敬仰的國師大人——冷魈,如何?”
“別急著否認,你不是也知道昨夜冷魈上了花船比武嗎?”
“你不好奇,那艘贏得的花船現(xiàn)在在誰的手里嗎?”
華月如的聲音一字一句的穿過左依依的耳朵,左依依臉上得逞的笑容僵住了,身子更是動都動不了。
左依依僵在原地沒了聲音,直到華月如站起身時,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左二小姐,麻煩你再好好想想,本公主昨夜真的與身旁那個一同圍觀的男子有所親密的動作嗎?”
“。。?!弊笠酪罋獾靡Ьo了下嘴唇,貝齒咬過的地方更是留下了深深的印子,強顏歡笑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依依沒看見公主殿下與那男子有所親密,怕只是一個過路人?!?p> 白芝看了眼跪著的左依依一臉蒼白,聲音厲了幾分,“荒謬!”
“娘娘息怒?!笨礋狒[的眾人紛紛有眼色跪地。
唯有華月如一臉自如的站在那兒,俯瞰眾人的身影嘲笑,“本公主身為華國唯一的公主殿下,也算是華國的臉面,你們?nèi)绱似炔患按南肟幢竟鞯男υ挘缃窀情_始幻想造謠,將華國置于何地,將父皇母后置于何地?!”
鬧劇一起,就難以快速順利地收場。
白芝端出皇后的架子,“左依依,本宮念你年少無知,今日就算是你年小口無遮攔,下不為例,就在左府抄寫《佛經(jīng)》,閉門思過一個月吧。”
“左夫人教子無方,有失左相顏面,一并思過吧?!?p> “是。”左依依咬緊牙關(guān),打碎牙齒和著血往肚子里咽。
左依依的嫡母也弱弱出聲,“謝皇后娘娘開恩?!?p> 華月如冷眼看著這左家這對母女,給念念使了個眼色。
“母后,如兒結(jié)識了一位知己,只是她身份有些低微。。。”
“無妨,本宮倒想見見你的這位這位知己了。”白芝換上了溫柔的臉,輕笑道:“讓進來吧。”
左依依一臉失魂落魄的被扶回了座位上,直到一抹雪青色的身影出現(xiàn)時才令她抬起了腦袋,瞬間她的臉變得更是鐵青。
就連坐于左依依身邊的左夫人也是滿臉的震驚,咬牙切齒起來。
那一身雪青紗裙的女子不就是文文弱弱的左琳琳嗎?
左琳琳依舊是一臉柔弱之態(tài),恭恭敬敬的向白芝行禮,“臣女左琳琳皇后娘娘,娘娘萬安?!?p> “起來吧。”白芝點點頭,滿面和藹,“你可是左相之女?”
華月如搶先了一步,一字一字地道來:“母后,琳琳是左相之女,左府大小姐,是依依的長姐呢。”
左依依一臉不甘不愿的死死盯著跪于中央的左琳琳,眼神中竟是不滿與憤怒,她左琳琳一庶女怎么能與她這個嫡女相提并論,更何況今天是重要的賞花宴,每年的賞花宴只會邀請身份尊貴的女子出席,自然沒有過庶女出現(xiàn)的機會。
如今華月如竟是光明正大的將左琳琳帶了進來,偏偏她剛才惹怒了白芝,更是不能開這個口了。
“母親。。?!弊笠酪缆曇糨p輕的,輕拉身邊左夫人的衣袖,示意左夫人這左琳琳真是膽大包天。
左夫人也是一臉焦躁不安,畢竟現(xiàn)在她也不好開口,這可是華月如邀請的,她不能得罪華月如第二次,更不能惹怒白芝第二次。
左夫人小聲警示左依依:“閉嘴?!?p> 華月如心滿意足的看了眼左依依與左夫人臉上精彩絕倫的表情,開心的恨不得現(xiàn)場舉酒慶祝。
黎貴妃不依不饒了起來,“本宮聽說左相的長女是個小妾生下的,是個庶女,這庶女進入賞花宴有所不符合規(guī)矩吧?”
“是啊,”與黎貴妃一個陣營的陸貴人開了口,配合著:“皇后娘娘可不能因為一庶女壞了規(guī)矩?!?p> 左依依與左夫人的臉色這才有了緩和,滿眼贊同的看向黎貴妃,她們雖然開不了這個口,但有個比她們位份高出不少的說,就比她們說還要管用了。
白芝眼睛一瞇,剛準備開口,卻被華月如打斷:“黎貴妃,本公主沒記錯的話,您沒進宮前是黎家的三小姐?”
“是又如何?”
黎貴妃一臉傲氣,脫口而出,卻忘了自己在黎家是三小姐,也是個庶出的。
華月如一臉笑顏,話語間皆是恭敬,無半分無禮,卻是將黎貴妃的臉都氣白了。
“按照黎貴妃的說法,那么琳琳也的確是太不適宜出現(xiàn)在這賞花宴上了,只是也得勞煩黎貴妃娘娘受苦,一起了。”
眾人皆是面上憋笑,這公主殿下果然不是什么好欺負的,隨她的母后一樣,當初眾人也以為白芝雖然臉蛋長得狐媚些,但性子卻是溫柔好相處的,可這只是白芝的表面而已,實則心狠手辣。
這也是眾妃子進宮之后才深刻了解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