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通報一聲,仙妃娘娘求見王上?!便孱佉恍腥说竭_(dá)暮良宮門口時,遇見出來送玫瑰的子埝,雪蓮上前一步與子埝說道。
子埝看了眼沐顏,面無表情的拱手參拜了下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暮良宮。
沒一會,子埝便又出來道:“仙妃娘娘,您請回吧。”
“為什么剛才那個女人就能見?我們娘娘怎么就不能了?”白小小經(jīng)不住脾性,大大咧咧的就開了口,卻被沐顏攔住:“算了,我們走吧。”
“主子。。?!卑仔⌒⌒挠胁桓?,但轉(zhuǎn)眼看沐顏時,只見她對著雪蓮與白小小使了個眼色,雪蓮與白小小莞爾一笑,瞬間明了。
“仙妃娘娘。。。”子埝還沒反應(yīng)過來,沐顏只身一人便已經(jīng)瞬移進(jìn)了暮良宮,留下了雪蓮與白小小將子埝攔住了,本來她們二人根本攔不住子埝的,但剛才沐顏經(jīng)過他身時,對他下了仙術(shù),一時半會他竟動不了身。
走向冷魈主臥的沐顏,成功被子無攔在了門口,她竟將這個冰臉給忘了。
只得道:“本宮。。?!?p> 話還沒說完,就被主臥中冷魈的聲音打斷:“讓她進(jìn)來?!?p> 子無低頭,不再攔著沐顏,她進(jìn)門后,身后的門又瞬間被合上。
這是沐顏第二次進(jìn)來他的主臥,記得上一次是以慘淡收場,那次生生被冷魈整的印象深刻。
“說吧?!?p> 里屋傳來冷魈淡淡的聲音,慵懶又富有磁性,不見他面,光聽聲音都能讓人迷離。
沐顏一步一頓的踏進(jìn)里屋,每一步都走得緩慢,本來這主臥就是龐大彎繞,她走得又慢悠悠的,自然半晌才進(jìn)了屋。
看著斜臥在床榻之上的冷魈,他閉眼假寐,不說話的他看起來安逸可愛多了,身上的衣裝明顯沒有時間褪去,剛才與玫瑰相見穿的也是正式,沒有她平時見得那么“坦蕩胸懷”。
緊盯冷魈的沐顏心中暗嘆:妖孽果然是妖孽,什么時候都這么好看。
等等,到底從什么時候她竟然覺得這個妖孽這么好看了?假意受困被救時?還是第一次故意主動吻上他時?或許更早。
“怎么不做聲?將子埝攔在宮外不就是要見本王嗎?”冷魈突然睜開狹長妖嬈的丹鳳眼,眼角的淚痣清晰可見,使看見的人都會迷離。
“就是來看看王上可有酒醒,帶了些葛藤花仙露,是仙界常用的解酒茶。”沐顏手中幻化出一玻璃瓶,遞上的手一頓,接著道:“但看王上似乎并不需要解酒了?!?p> 冷魈的眼神從那瓶解酒茶轉(zhuǎn)移到沐顏,嘴角一勾:“仙妃好意,本王怎可辜負(fù)?”
說著便也起了身踏步走向沐顏,伸手接過時看見沐顏宛然一笑,那笑竟說不出的好看溫柔:“只不過,可能只能下次再用了?!?p> 沐顏笑容一僵,抬頭的瞬間就猝不及防的撞進(jìn)一雙緊盯著她雙眸的眼睛,那眼睛深邃的讓人著迷,看了一眼便不想移開。
“阿顏。”冷魈開口:“酉時?!?p> 從暮良宮主殿出來的沐顏身子有些微僵,剛才他說酉時要同她吃酒,光想就知道沒有那么簡單,難道玫瑰說了什么?
“主子,主人?!毖┥徟c白小小看見沐顏出來,連忙迎了上去攙扶住她。
“主人,可是玫瑰說了什么?”雪蓮微皺眉頭問道。
沐顏一笑,故作鎮(zhèn)定:“沒事,今晚的晚膳可能會很難忘?!?p> “難忘?今晚?”白小小一愣,怎么她有些聽不懂主子在說什么了?冷魈到底是問了玫瑰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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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時。
沐顏如約而至,只不過這次是只身一人,并沒有帶雪蓮與白小小,雖然擋不住她們對她的擔(dān)心,但還是被她攔住了她們想要跟隨的心。
看了眼近在眼前的暮良宮,這個魔宮中最為龐大的宮殿。
“仙妃娘娘,王上恭候多時了?!睂m門忽然打開,里面候著的子埝帶著一眾侍女侍從對著她微微福身,說道。
沐顏輕點(diǎn)頭,抬步隨著子埝的指引走進(jìn)。
今日的晚膳竟然不在主臥,跟著子埝彎彎繞繞的穿過好多的小路,如若放沐顏一人走,她定是走不進(jìn)也出不來,就像迷宮般纏繞。
走了半晌子埝才停下了腳步,沐顏也隨之停下,看著子埝對她一拱手便離開了,沐顏才開始打量這個地方。
這里雖不像仙界那般明亮唯美,卻有著自己獨(dú)特的地方。
空中飛舞著撲閃翅膀的妖蝶,扇動翅膀時掉落著紫色的金粉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如若它不是蝕魂的,沐顏會覺得養(yǎng)來應(yīng)該會很是漂亮。
周圍沒有什么明顯的建筑,只有一條烏泱泱深不見底的湖水,湖水上的彎繞連亭廊是駭人的深色,水面上竟是干凈,只是在黑暗中更顯暗色,亭廊的兩邊分別掛著一個個深紅帶暗的圓形玻璃瓶,里面裝著的依舊是一雙各異的眼珠。
那瓶中的血色更為純凈,在這魔界黑沉沉的天中竟顯得好看,泛著紅色的光芒,忽明忽暗的閃著。
與那次在紅亭中的甚是相似,只是在這它可能就是引路燈籠。
忽然湖面起了一層薄薄的霧,廊亭望不見盡頭,但沐顏只能看見隱隱的幾抹紅光,只能沿著紅亭廊往越深處走去。
偶爾會傳來幾聲不知什么魔怪的聲音,甚是凄慘。
走到一個龐大的黑色毫無聲息的大樹旁停下了腳步,似這里就是盡頭,回首便看見被這干枯的樹枝纏繞的圓亭。
那圓亭內(nèi)擺著一雪白的玉桌,桌旁坐著的那抹背影果然就是冷魈。
這里竟是只有他一個,身邊連個伺候的都沒有,鬼都沒有。
今日他換了身墨黑,竟顯他挺拔修長的身段。
漫步走去,越近才看清他的墨發(fā)完全由一支白玉簪綰起,只有發(fā)間的一點(diǎn)白映襯著滿身的黑,露出的手腕白皙如玉脂,細(xì)膩。
“坐吧?!崩澉唐嗬涞穆曇舸驍嚆孱伒募?xì)細(xì)打量。
走近才看見桌上竟只擺了一盤棋,桌邊擺著三三兩兩的酒壺。
沐顏穿的紅紗裙在這紅光的映襯下更為妖艷的如鬼魅般,一顰一笑間都透著女子的美好與修養(yǎng)。
“下棋?可會?”冷魈抬眸看向她,眼尾上挑的好看極了,聲音中竟顯沉穩(wěn)。
“我。不。。?!闭郎?zhǔn)備拒絕,好讓冷魈跳過下棋這個步驟,在這陰森森的地方還能有什么心境下棋?
冷魈將裝著白子的木盒放在她身前的桌邊,直接打斷她的話:“別說不會,玫瑰說你會?!?p> 這哪是在問她,明明就是強(qiáng)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