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返閣。
沐顏滑如凝脂的素手緊緊抓著紅紗床簾,因沐顏的緊抓松散開來,薄如蟬翅的紅紗在微風下微微晃動,在這靜如牢房的房內(nèi),沐顏只覺得風聲都變得大起來。
“進來吧?!?p> 聲音竟也有些有氣無力了,空蕩蕩的房內(nèi)也顯得凄涼。
“吱呀”一聲,隨著雪蓮的推門聲響起,沐顏才緩緩抬起雙目,眼神竟顯倦意,但嘴角上揚的弧度卻是未減。
雪蓮與白小小走近沐顏后便都微微福身。
“主人,早些就寢罷?!毖┥徥紫却蚱屏诉@寧靜,眼神示意白小小為沐顏鋪床更衣。
白小小點點頭伸手要為沐顏更衣,一雙白嫩如蓮藕的芊芊玉手攔住了白小小的動作,那是沐顏的手。
沐顏紅唇輕啟說道:“不用了?!?p> “主子,您真的沒有吃醉嗎?”白小小忍不住的好奇心作祟,只好問出聲。
精致的面容上畫著淡淡桃花妝,美艷的臉龐上露出絲絲悲傷,本就謫仙般的氣質(zhì)加之那勾魂攝魄的妖艷容顏,現(xiàn)在竟有著看不懂的神情。
“我這模樣像吃醉嗎?”沐顏搖搖頭說道。
“不像,也。。。像?!?p> “也許吧?!?p> 雪蓮拿來面巾細細擦拭著沐顏受傷的手掌,隨后伸手輕輕復于受傷之處,只見有水霧般圍繞著傷口處,原是雪蓮在為沐顏療傷,沐顏只覺得有絲絲涼意侵入傷口處。
“原來真正的月如喚他‘妖孽’,我剛才假意吃醉無意喚的,但他聽后反應很激動,不停地喚著我‘阿如’?!便孱伩戳搜蹫樗焸难┥忛_口道。
“看來彼岸說的是事實?!毖┥忀p笑出聲,抬眼看向沐顏。
“什么真的假的?難道現(xiàn)在這個月如并不是冷魈要找的月如嗎?”白小小驚呼,不可置信的看著沐顏。
雪蓮療完傷后站起身說道:“沒錯,主人早就懷疑這月如只是個替身,再加之彼岸的話,現(xiàn)在看來是真實無疑了?!?p> “也許死了,也許再也找不到了?!便孱伭脫荛_擋在眼前的紅紗床簾緩身站起,腳步緩慢,語調(diào)輕柔。
桌上的佳肴早已冰冷,窗外的風聲早已停止,時辰早已不是上個。
“雖對她百依百順,對她照顧有加,對她輕聲細語,對她付諸所有,卻獨獨沒有傾盡真心?!便孱佈劢禽p挑,冷笑出聲,繼續(xù)著下文道:“這樣的‘寵溺’在我眼里更像在刻意演戲給他人看?!?p> 白小小聽后想了想開口道:“這有什么目的呢?”
白小小只覺得這架空的時代處處是‘影帝’,主子是天生愛演戲,現(xiàn)在又來了冷魈這個“癡情的角色”。
“或許。。?!便孱佅胫头穸诉@個可能,冷魈這個妖孽能是這樣深情的魔王嗎?
“主人,或許什么?”雪蓮也有些好奇的問道。
沐顏卻只是笑笑不說話了,看了眼雪蓮,雪蓮看懂后點點頭,拉著白小小給沐顏福了福身退下了。
沐顏吐了一口氣,眼睛緊緊盯著桌上早已喝干的玫瑰酒瓶,說道:
“或許是為了引出真正的月如罷?!?p> 原來我也僅僅只是一個替身的藥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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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仙界的這日飄起了細細的毛毛雨,飄飄灑灑的墜落著,空氣中竟也帶來絲絲的陰冷。
去往仙界的馬車陣仗宏偉壯觀,可謂是魔界大手筆了,馬車雖外觀看起來并無特殊,只是紫紅色甚是暗沉,唯獨特殊的是轎頂?shù)乃闹芨鲯煲粋€銅鈴鐺,鈴鐺內(nèi)是各種形狀的妖魔,很是駭人。
轎前的八匹妖馬身披鎧甲神似人,車后跟著的是彼岸的人馬,浩浩湯湯,看來這次彼岸也被冷魈安排陪同,仙界的可謂是聚齊了。
沐顏被攙扶進馬車內(nèi),轎內(nèi)卻更是寬闊,茶桌,吃食,座椅,躺榻都聚集了,該有的都有了,不該有的也有了。
冷魈簡直是把臥房的每一件都放了,富麗堂皇,仿佛這并不是轎攆,而是到了一個房間,行動的空間依舊很寬裕,看來這馬車外是用了幻術才看起來沒有這么大。
沐顏一一打量完轎內(nèi),才看見倚躺在兔毛榻上的冷魈,今日的冷魈依舊著墨紫色的煜綢外衫,里面只著薄如紙張的深色里衣,他修長有致的身材隱隱藏于其賞下,更顯性感。
墨發(fā)今日卻是沒有完全束起,只由一只深色的翡翠發(fā)簪束起發(fā)頂那一半,其余的墨絲隨意散于外衫之上。最引沐顏注意的還是那雙美目,狹長妖媚,眼角的淚痣今日甚是清晰,兩瓣唇薄而粉嫩,只見冷魈輕提唇角,笑的顛倒眾生。
這是冷魈第一次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真容,卻是毫無妝容。但這容顏依舊不改絲毫,狐貍般的面容,妖媚動人。
傳聞中的冷魈丑陋非常,怕是去了仙界后又有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可看了,他們傳言中的丑陋卻是如此這般禍國惑民。
“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