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門圣地
“尊上,北辰國皇后替庭軒來提親,現(xiàn)已安排在客房。敢問尊上,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天璣掌門低頭作揖,恭敬說著。
一襲白衣的銀葉負手而立,凝望著眼前不斷飄落的花瓣,思緒翻飛。
“紅婷來了?”
“是,尊上,就在外面候著!”
“讓她進來。”
“是,尊上?!?p> 紅婷一進來,便看到銀葉尊上負手立于臺階之上,一如之前,沒有絲毫變化。
那個背影,帶著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間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
“你可愿意?”
紅婷猛地抬頭,看著他孤寂的背影,遲疑了一下回應(yīng)道:“爹爹說,我的親事需要尊上同意方可!”
他輕輕轉(zhuǎn)身,一襲白衣被日光暈染,泛著淡淡的光暈,說道:“回答我,你可愿意?”
“我愿意!”紅婷堅定說著。
那句話一字不漏地傳入他的耳朵,仿佛魔咒般在他耳邊揮之不去。
銀葉閉上了眼,神色平淡,眸光清冷疏離,嘴角似噙著一抹若有若無苦澀的笑意轉(zhuǎn)身不再看她,只說了一句:“你可以走了!”
“不求天長地久,但求曾經(jīng)擁有”,現(xiàn)在他才深刻的感受到說這句話人的痛苦與無奈,不是不求,實在是此生難求呀。
心中的那一片空缺,本以為早已習(xí)慣,可為什么卻填不平也抹不去。
臉上的快樂別人看得到,心里的痛又有誰能感覺到?
......
因為銀葉的默許,這門親事就這么定下了。
婚禮就定于兩個月后,一切事宜都在天機門辦,這也是北辰皇后和北辰國主的意思,也表明了他們對天機門最大的誠意。
“咣當!”
銀雪一進屋子便發(fā)現(xiàn)屋門沒鎖,推開一看,卻被眼前的場景驚住,滿地的酒瓶,凌亂的床鋪,還有那個倚靠在床沿的人。
只見他面色暗沉,一頭如雪發(fā)絲凌亂地散在胸前,沒有絲毫清雅細致的感覺,看起來有種滄桑之感。
眼泡微腫,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讓銀雪不禁懷疑,如此頹廢之人,真的還是以前那個清冷淡然的銀葉嗎?
她之前擔憂的事果然還是發(fā)生了,現(xiàn)在他這般模樣,讓銀雪仿佛回到了千年之前,當年的他失去摯愛時,也是這般。
“別喝了!”
銀雪一把奪下銀葉手中的酒壺。
被人奪了酒壺,銀葉也不惱,而是用法術(shù)隨手一抓,一瓶新酒壺又回到了他的手中,繼續(xù)喝著。
“別再喝了!”
銀雪又想奪走他手中的酒壺,這次卻被他躲過了。
“就算你喝死了,那又如何,她永遠不會知道,知道也不會在意,何苦如此折磨自己。有些人,有些事,該忘就忘了吧!”
“呵呵呵......”
銀葉猛喝一口酒,眼淚隨之落下,喃喃說著:“萬般故事,不過情傷;易水人去,明月如霜。”
看著他這般,銀雪的眼眶也微微泛紅。
“既然不愿、不舍,為何又要答應(yīng)她們的婚事呢?已經(jīng)多少次了?就算是你曾經(jīng)欠了她的,但千年了,也該還清了!”
“啪嚓嚓!”
酒杯碎裂了。
銀葉搖搖晃晃地向她靠近,滿身酒氣地說道:“你可曾愛過?”
銀雪睜大眼睛,“我......”
“呵呵!沒有,對吧!那你又怎會知道,當你全心愛一個人,心給出去的時候,就注定,不可能毫發(fā)無損的拿回來。我等了她千年,只為守她百年,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還放不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