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熊巧珍一邊換衣服一邊自言自語道。
年輕男子出去之后,便來到了河邊又抓了幾條魚。雖然他很痛恨抓魚,更不喜歡吃魚??蛇@兩件事竟然早已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更成為了他的習(xí)慣之一。
當(dāng)年輕男子回到洞口時,卻聽到了山洞里不斷傳來的動靜。
“姑娘,你是在找什么東西么?”年輕男子好奇問道。
“?。渴前?,抱歉把你這里翻亂了,我這就幫你收拾好!”熊巧珍很不好意思,自己竟然亂翻人家的東西。以前,她可不是這樣的。
“請問,姑娘是在找什么?”年輕男子在一旁問道。
“就是,我剛剛和你提到的一個瓶子?!毙芮烧渫蚰悄凶訚M懷期待的問道。
“瓶子?倒是一點(diǎn)印象也沒有,它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熊巧珍道。
“或許掉到河里了吧,要不到河畔找找?”男子提醒道。
“嗯嗯,我這就去。”熊巧珍急忙向外跑去。
“等等?!蹦凶蛹泵凶×四枪媚铩?p> “如果掉到河里,你又怎能尋得?要是落到河畔倒還有點(diǎn)希望找到,我?guī)闳ノ野l(fā)現(xiàn)你的河畔看看吧?!蹦凶拥?。
“那便拜托你了,這個瓶子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聽到男子的話,熊巧珍心中頓時平靜了許多。
在男子的帶領(lǐng)下,熊巧珍來到他們相遇的河畔找了許久,可是卻一無所獲。
“那瓶子究竟是什么來歷,能讓你如此重視它?”年輕男子站在原地,感覺著旁邊的女人在河畔忙活了一下午,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
“是我的師父交給我的東西,讓我轉(zhuǎn)交給一個叫路長風(fēng)的人。這也是我?guī)煾缸詈蟮倪z愿,可惜被我搞砸了。”熊巧珍坐在河畔的一塊石頭上,內(nèi)心很是失落。
聽到路長風(fēng)這個名字,年輕男子頓時心頭一緊。三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甚至差點(diǎn)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對啊,他叫路長風(fēng)!
“你師父是不是文殊老人,他交給你的瓶子是月光寶瓶,你是文殊院的?”路長風(fēng)道。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熊巧珍驚奇的看著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子。
男子握著魚竿的手不覺緊了緊,早知道她是文殊院的,便不救她了。他此刻甚至怕忍不住殺了她!
“請問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認(rèn)識路長風(fēng)?他現(xiàn)在在哪兒?”熊巧珍急忙跑到這男子的旁邊,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叫無名,倒是路長風(fēng)的朋友。”路長風(fēng)道。
“太好了,你能帶我去找他嗎?”熊巧珍聽到這個消息很是欣喜。
“我一個瞎子,你讓我?guī)阏胰耍俊甭烽L風(fēng)面無表情道。
見對方突然變得冷酷起來,熊巧珍被嚇了一跳,這人,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對不起?!毙芮烧浼泵Φ狼?,這人的眼睛如同星辰一般浩瀚,使得她往往忘記眼前的男子是個盲人。她始終無法接受,為什么這么好看的眸子會失明。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所說的路長風(fēng),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路長風(fēng)道。
“什么?怎么會這樣?”熊巧珍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結(jié)果,很是失落。
“這個世界,人的生死總是無法預(yù)料的事情。既然這樣,就算你找到了那個瓶子,也失去了它的意義。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路長風(fēng)問道。
“我……不知道?!毙芮烧漕D時陷入了迷茫。
“帶我離開這里!”片刻的沉默之后,路長風(fēng)終于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地圖。”說罷,路長風(fēng)從衣袋取出一塊地圖交到了熊巧珍的手中。
熊巧珍接過地圖,認(rèn)真的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百里邙山,離她的文殊院竟然有……千里之遙!
“離開邙山之后,我們?nèi)ツ膬海俊毙芮烧鋯柕馈?p> “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甭烽L風(fēng)道。
“啊?”對于這個回答,熊巧珍一臉的茫然。
這男人,怕不是個傻子吧……
“你先回山洞,休息一晚上,明天便出發(fā)?!甭烽L風(fēng)道。
“可是,帶你離開這里后……我想回文殊院?!毙芮烧湔f道。
“不行!”男子竟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熊巧珍的請求。
“為什么?”男子斬釘截鐵的拒絕令熊巧珍變得驚慌起來。
“因為你的命是我救的,你要做我的眼睛,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甭烽L風(fēng)道。
“可是……我想回文殊院。”
“我不想去文殊院。”路長風(fēng)道。
“你……”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要限制她的自由,委屈的淚水在熊巧珍的眼眶中打轉(zhuǎn)。她難道真的要陪這個瞎子過一輩子嗎?
“你回去好好想想?!甭烽L風(fēng)道。
“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那我便殺了你!”路長風(fēng)終于說出了他最想說的那句話。
熊巧珍被嚇了一跳,因為在那一刻,她感受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可怕的殺氣,原來,他真的會殺了她!
可是,當(dāng)初為何還要就她?難道,僅僅是為了可以離開這個破地方嗎?
熊巧珍強(qiáng)忍著眼淚匆匆的向著山洞跑去,進(jìn)入山洞之后,便躺在石床上放聲大哭起來。
哭到最后,她竟然不知道她為何而哭。是害怕失去自由?是因為路長風(fēng)死了?還是因為他說要?dú)⒘怂??可是,這些對于她來說又算得了什么。她在乎的,好像只是他對她的態(tài)度,為何變得如此之快,難道是她做錯了什么,說錯了什么話嗎?
回想起自己亂翻他的東西,忘記他眼睛看不見的事情。熊巧珍突然覺得,好像自己的確做錯了什么事情令他討厭了。
……
第二日。
熊巧珍從沉睡中醒來,舒適的伸了一個懶腰。她竟然從來沒有睡的如此安穩(wěn)過,或許是昨晚大哭了一場的緣故吧。
“你睡醒了?”這時洞口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熊巧珍扭頭望去,發(fā)現(xiàn)男子早已穿戴整齊,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簡易竹簍。里面好像放著很多的烤魚以及幾卷作為行李的草席,竹簍的外面還掛著幾大竹筒的清水。
“現(xiàn)在就走嗎?”熊巧珍問道。
“等你把那條烤魚吃掉,把臉洗干凈之后?!甭烽L風(fēng)道。
“洗臉?”熊巧珍看著簡易石桌上散發(fā)著熱氣的烤魚以及石盆里的清水后問道。
“我不希望你帶著大花臉和我同行,免得別人以為我虐待你?!甭烽L風(fēng)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