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計!等一下,這里還有人沒上車呢!伙計!等一下!”車廂板上已經躺滿了負傷的士兵,司機正發(fā)動著引擎的時候,從德軍炮火中走出來三個士兵,其中一個人似乎是腿部受了傷,另外兩個分別在左右架著他來到了車邊。
“來吧!兄弟!擠擠!再擠擠吧!兄弟,好讓我們也有點地方,羅曼!小心點,別壓到傷口。。。謝謝。。。?!?p> 待三人上車后,這輛傷痕累累的卡車也跟上了殘破的隊伍,前往明斯克市-我們最后的“堡壘”
這三個人穿的制服也都是坦克兵的制服,我們并不認識他們,他們似乎也并沒有結交新朋友的意思,
一路無話,轉眼便來到了城市外圍的防御圈,不過這里所謂的防御圈也凈是一些警察和民兵所組成的臨時部隊,并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而我們的到來也只是盡可能地為城內的軍政機關做轉移爭取時間罷了。
正當我們正準備從卡車上一個接一個的下來準備加入外圍防御的時候,一個軍士長帶著一個士兵攔下了我們的車。
“。。。?,F(xiàn)在要趕快去東邊的彈藥庫!那里有重型裝備!我們得趕緊把它取出來!不能讓他們白白浪費??!”
“聽我說!軍士長!現(xiàn)在運輸車輛都是最高級別的長官進行調配的!我必須有他們的直接命令才能帶你們去!明白嗎?”
軍士長皺著眉頭煩躁的撓了撓頭,環(huán)顧了一圈周圍亂哄哄的場面。
“哎!算了吧!我們走著去!“
“一路順風!“
司機轉過頭對著車廂喊道
“都快下車吧!”
我們紛紛跳下卡車,那名軍士長剛準備轉身離開,他的余光瞥到了站起身的我們。眼中充滿了意外的喜悅。
“嘿!同志!同志!坦克兵同志!就是你們!對!快過來下!”
我們一行四人和剛才的三個坦克兵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那個軍士長。
“您好!軍士長同志!請問需要我們作什么嗎?”
作為我們七個人中軍齡最長的安東走到他跟前問道。
“我時馬利克軍士長,我們現(xiàn)在有個緊急的任務!需要立刻前往位于城市東邊的酒廠附近的一個坦克倉庫,現(xiàn)在我急需坦克手,我需要一些會開那些鋼鐵怪物的家伙!”
軍士長舉起握的緊緊的拳頭對安東說。
他并沒有在為我們解釋我們要做什么上浪費時間,在前往坦克倉庫的路上我們已經了解了他的意思。
在城東的酒廠附近的軍用倉庫停著當前裝甲最厚,威力最強的坦克,因為戰(zhàn)事倉促,沒有人下令開出,也沒有人知道,所以那些裝甲怪物都一個個的蓋好篷布停在廠房里,現(xiàn)在裝甲部隊都打散了,根本找不到一支成建制的坦克兵隊伍,剛好遇見我們這個7人組成的“坦克班”可以頂一下,所以,我們便被一同帶往坦克場,準備讓這些鋼鐵怪物露露臉。根據(jù)馬利克軍士長的說法,這種坦克可以說是一種還處在保密階段的武器,所以我們并不知道他的具體型號和外觀,只能說他的裝甲是非常厚實的,且個頭十分巨大。
當我們快接近坦克倉庫的時候,一股濃重的酒精氣味隔著好幾個街區(qū)就飄了過來,待我們來到倉庫附近才知道,酒廠被德國人的重磅炸彈炸得一塌糊涂,幾噸容量的酒桶中的酒流的到處都是,從酒桶里流出來的酒在街道上都成了一條河。
“。。。。嘿!哎嘿!。。。這群混蛋。。。。該死的?。?!。。我。。全。。全給他。。全給他燒了!一輛!。。。兩輛??!。。三輛。。。。。。”
軍事倉庫的大門大大的敞開著,從里面?zhèn)鱽硪魂嚲乒碜砭频慕辛R聲。
當我們走進巨大寬敞的倉庫門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個胖乎乎的,軍裝穿的邋里邋遢,滿臉通紅,步槍隨意的掛在肩膀上。槍托摩擦著地面。手里拿著一個油罐正在地面上肆意潑灑的酒鬼。
“停下??!該死的混蛋!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喝酒?!”
軍士長厲聲斥責這位不盡責的士兵。
“你。。你好呀。軍士。。來。。。咱們一起。。一起把這些全燒了。。”
“該死的,快站好!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軍士長試圖讓他清醒過來。酒鬼也慢慢恢復了理智,打了個嗝后說。
“軍士長同志,我是這里的管理員,從德國人的飛機飛過來到現(xiàn)在,這里任何命令任何指示都沒有,要知道,這里可有能夠裝備一個營的坦克裝備,我很著急,于是便打了無數(shù)的電話給指揮部,包括還去了城防司令部,不過他們那群官老爺似乎都不想管這里,哼!都忙著逃命呢。所以到現(xiàn)在,我感覺這里快守不住了,我打算把這些裝備全部燒了,或者炸了隨便怎么著,也總比落入德國人手里強。”
軍士長聽后,眉頭緊鎖,不過下一秒便轉過頭對我們說。
“坦克兵同志們,現(xiàn)在咱們就開始準備把這些坦克開走吧!”
坦克倉庫里,兩列篷布蓋的嚴嚴實實的坦克整齊停在倉庫兩側??諝庵袕浡绿箍怂赜械挠推嵛兑约澳景鍡l箱淡淡的味道。
酒鬼聽到我們是來開走坦克的激動的一輛一輛的掀開罩在坦克上的篷布,一輛輛嶄新的坦克映入我們視野。
“這是蘇維埃最強的坦克,毫不夸張!T-28型坦克。三個炮塔,兩挺7.62毫米機槍,一門KT-28型16.5倍徑76.2毫米主炮,采用最先進的電控炮塔。長7米多,寬近3米,高也將近3米呢!。。。?!?p> 這時酒鬼的酒意全無,他整理好軍裝,挎好步槍。一邊激動的對我們解說著這種我們從未見過也從未駕駛過的坦克,一邊掀開一張張篷布。就好像一個孩子在給其他人介紹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
“好了,好了,同志,快去幫我們把彈藥和油料找來吧,我們得快點了!”
軍士長示意“酒鬼”趕快幫我們補充燃料和彈藥,我們馬上就要出發(fā)了。
安東帶領我們這一組作為一個車組,駕駛一輛出廠號為2463的T-28中型坦克。
而馬利克軍士長則帶領其余四名坦克兵駕駛另一輛2459的T-28中型坦克。我們都把兩輛坦克的彈藥架盡可能的裝滿,油箱灌滿。
這個倉庫里除去我們開走的這兩輛坦克還有很多一樣嶄新的同型號坦克,把這些東西留給侵略者是不能忍受的,于是馬利克軍士長決定讓管理員“酒鬼”把倉庫炸毀。
一切就緒后,沉寂了不知多久的倉庫中終于傳來了一陣久違的引擎蘇醒時的轟鳴,當戰(zhàn)爭來臨,年輕的戰(zhàn)士將撣去和平時的灰塵,換上剛打好尚有鐵水余溫的戰(zhàn)甲。當澄黃的柴油奔騰著從油箱鉆進燃燒室,火花塞閃出耀眼的光芒,這是坦克兵最喜歡的音樂,活塞和曲軸的交響樂!勝利的凱旋曲!引擎上的灰塵被這年輕戰(zhàn)士的心跳頻率所震去,顯露出刻有蘇維埃聯(lián)盟錘子鐮刀的鋼印銘牌,徽標下面的“СделаноСоветскимСоюзом(蘇維埃聯(lián)盟制造)”在陽光的照耀下發(fā)出銀光。在戰(zhàn)斗室里的我們再次帶上坦克兵帽,臉上再次露出自信的笑容。
大功率的引擎讓落滿灰塵的倉庫房頂顫抖起來。
“出發(fā)!”
馬利克軍士長站在炮塔上對我們示意。
兩輛嶄新的T-28中型坦克先后開出了倉庫,全速徑直的沖向了倉庫的院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