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西方人的說法,那個啥是美好的,但也是私密的。正常人是不會,也不允許旁人參觀自己與別人(尤其是自己的老婆)敦倫的。
方仲永是標準的正常人,對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老婆是非常的小氣的。因此,趙禎的妄想絕對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別說他,天王老子都不行。
好在趙禎也只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真的想要觀摩的想法,他更多的是對自己一手促成的美滿婚姻的驕傲。便如某位寫手好不容易寫了一段佳作,很希望得到讀者的夸獎一樣。
于是,方仲永諛辭如潮,把趙禎吹噓得宛如千古明君一般,并適時地表達了對老趙家的感激之情。直到把晏殊、王益快聽吐了,趙禎才心滿意足地回宮去了。
等方仲永把一眾賓朋送走,天都快黑了。
心急如焚的方仲永急忙跑到新房里,二位嬌滴滴的新娘子還沒有吃飯呢!餓瘦了怎么辦?
要說沒吃其實也不太準確,拜堂后自有那福壽俱全的婆子捧著碗半生不熟的餃子請二位新娘子每人吃了一個,還問道:“生不生?”
二位新娘子俏聲答道:“生!”
但一天只吃一個餃子,還得保持著端莊的姿態(tài)絕對是件挺折磨人的事兒。方仲永進得門來,并未如各位看官想的那般猴急,繼而進行了一番不可描述的活動。
試問一下,如果是您心愛的女朋友餓了一天了,你會只想到那些不可描述的行為嗎?有禽獸一點的看官必然點頭,但方仲永是什么人?那是茅坑拉屎臉朝外的漢子,怎會如此不知憐香惜玉?
自然是先用秤桿挑下新娘子的紅蓋頭,再有那福壽俱全的婆子奉上一只,呃不,兩只葫蘆,一剖為二,倒上清涼的米酒,同飲一杯合巹酒。當然,方仲永是喝了兩杯。如此下來,就算是禮儀完成了。
接下來的事兒就好辦了。
服侍二位娘子卸妝,再把燉得稀爛的米粥端上來,一人一大碗呼嚕呼嚕喝個精光。方仲永一整天只顧喝酒了,得了點兒吃食才算回魂。
二位新娘子的吃相也并不雅致,這是餓急了呀!
方仲永一手拉著一個,很是歉疚地說道:“苦了二位娘子了!這結(jié)婚真是個辛苦活,可不能再有下回了!”
王凌薇嗔道:“今天你一下子就娶了我和惠子姐姐,還不滿足?還想再有下回?”
方仲永自知失言,不敢回答,眼巴巴地向晏溶月求救。
晏溶月笑道:“薇兒妹妹莫要擠兌相公了。你看他那個可憐的樣子,傳揚出去,還以為我們姐妹多么霸道呢!”
王凌薇故作哀怨道:“知道你們伉儷情深,嫌我這個小妾礙眼。我走了,讓我孤零零地在西苑終老吧!”還凄凄慘慘地唱起了“良辰美景奈何天……”
打住,您這是要鬧哪樣?不用點手段不行了!
方仲永一把就把王凌薇擁進懷里,正色道:“薇兒,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感覺有些委屈。在我的心里,你們倆是同等重要的,絕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讓你住在西苑,惠子住在東苑,并沒有其他什么意思。
今日將洞房花燭設(shè)在東苑,也只是圖個便利而已,薇兒你可不要多想!
當然了,你們倆要是不介意的話,咱們?nèi)齻€便同住在這東苑如何?我可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喲!”
二女同時啐了一口。
晏溶月不理滿腦子不健康思想的某人,拉住王凌薇的手轉(zhuǎn)身走到墻角。
晏溶月先是對王凌薇說了幾句,王凌薇搖搖頭回答了幾句,晏溶月又搖搖頭說了幾句,王凌薇再次搖搖頭說了幾句……
演啞劇呢?
正當方仲永將二女的啞劇與前生看過的某著名啞劇演員的水平進行比較時,晏溶月走到身邊說道:“不知方大老爺今晚想要哪位侍寢呢?”
方仲永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想要哪位?我是這么膚淺的人嗎?當然是都想要了!
不過這只是個美好的愿景而已,根據(jù)二女的一貫表現(xiàn)來看,她們對于三皮、四皮什么的只怕是暫時不能接受的。
但無論選擇誰,另一位必然是有些失落的,甚至是為今后的感情留下隱憂。
從內(nèi)心來說,方仲永希望自己所鐘愛的女人都能夠開開心心地生活一輩子(請注意“都”字!)他不希望給任何一個人留下哪怕一絲的遺憾。
而且更重要的是,晏溶月的話里有陷阱。方仲永豈會上這么明顯的當?當即說道:“但憑二位夫人發(fā)落!”言下之意是,哪位夫人召小的侍寢都行,我不是那挑三揀四的人。
晏溶月沒有回話,王凌薇匆忙說道:“那就惠子姐姐吧!”
晏溶月羞惱道:“你明明剛才答應(yīng)了的!”
眼見一場“宮斗”上演,方仲永笑道:“你們別爭了,咱們?nèi)齻€今晚睡在一起?!?p> 二女同時“啊”了一聲。
“啊什么??!就是字面的意思,睡在一起。一起睡覺的意思,不懂嗎?”方仲永決定懶得理這兩個滿腦子不純潔思想的人,徑自脫去外衣,只留褻衣。抱著個竹夫人(別想歪了,一種竹制取涼用具而已。),往床上一躺,舒服!
二女狐疑地對視了一眼,也慢慢地脫去繁瑣的嫁衣,渾身上下依舊包了個嚴嚴實實,慢慢地躺到婚床上。
也多虧那床榻甚大,二女緊緊偎在一起,離方仲永還有許多距離。
方仲永見狀不由哭笑不得:“你們穿得那么多,還擠在一塊兒,不怕捂出痱子嗎?”
二女同時搖搖頭。很顯然,她們認為比起讓人刺癢難耐的痱子,還是某人的威脅更大。
方仲永無奈,起身拿了個茶盞,放到自己與二女之間,自己又往里側(cè)擠了擠,說道:“以此茶盞為界,為夫保證不越雷池一步?!?p>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三人大眼瞪小眼。
若是尋常夫妻,這時多半是要進行一番不可描述的行為的。
但方仲永是什么人,焉能被些許紅粉骷髏所迷惑?心中學唐僧默念“不垢不凈,不增不減……”若干遍。
然并卵!
不念經(jīng)了,改說故事吧,也好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方仲永起身坐起。
二女驚覺,急忙抱成一團,還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方仲永。
方仲永很是無語:“你們不用那么緊張??茨銈円矝]有睡意,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p> 晏溶月依舊審慎地望著方仲永,王凌薇終是好騙一些,拍手道:“好啊,好??!”
方仲永清了清嗓子說道:“話說東晉時分,有一奇女子名曰祝英臺……”
王凌薇撇嘴道:“梁祝呀,早聽過了!”
“嚴肅點,講故事呢!
話說那祝英臺喬裝為男子入書院讀書,愛慕上了優(yōu)秀的同學梁山伯。那梁山伯相貌英俊,才華橫溢,嗯,就如同為夫一般。
一日,被識破了女兒身的祝英臺同梁山伯外出游玩。偶遇大雨,所投客棧也只剩下一間客房了。二人無奈,只得同處一室了?!?p> 晏溶月笑道:“相公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些不可描述的情節(jié)了?那二人郎有情妾有意,似乎沒有什么不妥吧?”
方仲永豎起大拇指,說道:“不是!”
見晏溶月驚愕的樣子,笑道:“為夫豈是那庸俗之人?且聽我慢慢道來。
到了休息的時候,祝英臺也像為夫一樣把一茶盞放到二人中間,并對梁山伯說,若是夜晚越過了茶盞便是禽獸。
那梁山伯乃謙謙君子,極為守禮,一夜間并無絲毫不軌。你們猜,第二天祝英臺會對梁山伯說什么?”
王凌薇說道:“定然是說他雖謹守禮節(jié),但卻是榆木疙瘩不解風情?!?p> 方仲永搖搖頭道:“不對。第二天,祝英臺給了梁山伯一耳光,還罵了聲禽獸不如!”
二女大笑。
方仲永溫言道:“不緊張了吧?我們從相識到相知再到這同床共枕,這得是多大的緣分才能成就這份姻緣。你們就是我心中的寶呀,如何能不細心呵護。
雖說夫妻敦倫乃人倫大禮,但總要有個熟悉的過程。兩個人之間若只剩下純粹的生理需求,則與禽獸何異??傄角桑拍芩?、交融不是?吹熄蠟燭,睡覺吧!”
一夜無話。
天明時,方仲永醒來,見二女睡得正香,便輕輕地跨過二人(古時男子是睡在里側(cè)的,據(jù)說是因為女子從身上跨過不合禮數(shù)。),又在每人額頭輕輕地親吻了一下。
見晏溶月的眉毛動了一下,知道晏溶月已是醒了,方仲永輕聲道:“再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早飯時,我再喊你們給父母敬茶?!?p> 王凌薇卻是猛地坐了起來,叫道:“我們還得做早飯呢?”
方仲永笑問:“你們倆誰會做飯?”
二人齊齊搖頭。
“放心吧!我父母出身貧寒,沒有那大戶人家的諸多臭毛病。什么晨昏定省,親奉羹湯之類的虛禮全都用不著。你們只需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過得高高興興的,早日給我們老方家生個大胖小子,保證爹娘比什么都高興?!?p> 看著慌里慌張喊丫鬟進來伺候梳妝打扮的兩位新娘子,方仲永不禁搖頭失笑。
女人吶,你的名字叫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