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內(nèi),除了羅小龍陪著躺在病床上的楊葉,其他人都在外面,站著的站著,坐著的坐著。
“我們?nèi)コ渣c東西吧,順便給羅小龍買點?!狈史蚀蚱萍澎o,收回了所有人不知跑到何處的思緒。
“肥肥說得多,現(xiàn)在都快中午了,是該吃點東西?!比綗粑财鹕碚f。
“我們在這坐著也無濟于事,去吃點東西吧?!标惲侦б财鹕碚酒饋?。
張沉毅和韋南陽也表示同意。
“羅小龍,我們?nèi)コ燥?,你在這里守著楊葉,我們回來給你帶吃的?!狈史蔬M病房小聲地通知羅小龍。
“好,你們?nèi)グ??!绷_小龍嗓音十分低沉,一心撲在楊葉身上,看都沒看肥肥一眼。
肥肥安慰地拍了他肩膀一下,就出去了。
吃完飯后,肥肥給羅小龍打包了幾樣回去。
“你們先回去,我要回山上拿落下的東西?!睆埑烈阃蝗徽f。
“不要去的好,那山上很邪門……”韋南陽勸阻道。
“對啊,要是出什么事就不好了,東西可以再買?!标惲侦б矂褡枵f。
張沉毅哪里是要拿落下的東西,而是去驅(qū)鬼!
冉燈尾也想去看看,順便了解一下張沉毅是怎么驅(qū)鬼的,她想偷師學(xué)藝。
“我陪你去吧!”冉燈尾說。
肥肥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去。
“別擔(dān)心,我有保護符的,我去年去廟里求的?!比綗粑脖犙壅f瞎話。
她去年還不信世界上有鬼,怎么會去求保護符。
“小尾巴,你是不是……”看上了張沉毅,一聽他要回山上,你不放心所以也跟著去?
后面的話肥肥沒有問出口,因為冉燈尾的眼神實在是太清澈了,頓時讓肥肥認為自己想多了。
而冉燈尾撒謊時,最喜歡用無辜的眼神看人,似乎在說:我這么單純的人,不會撒謊哦。
“那你們?nèi)グ?,方正我不去!”韋南陽搓了搓手臂,心有余悸地說。
張沉毅開口:“我一個人比較好?!?p> “不行,”冉燈尾下意識拒絕,她還要偷師學(xué)藝呢,“一個人太危險了,兩人可以相互照顧一下?!?p> 只不過她跟去了,張沉毅有很大的可能不會暴露自己的能力。
沒想到張沉毅輕易就松口了:“那我們開車去,到時候回來接你們?!?p> 車是張沉毅的,怎么使用其他人沒有意見。
“好吧,注意安全?!狈史什环判牡?。
冉燈尾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兩人不熟,一路上無言。
張沉毅打破尷尬氛圍:“抱歉,你的名字是?”
自己的名字沒被記住,要是其他人聽到心里或多或少會有些不舒服,可冉燈尾覺得這很正常,自己的確也沒認真向他介紹過自己。
“我叫冉燈尾?!?p> “我叫張沉毅?!?p> 兩人說完名字一陣無語,為啥覺得自己像第一天進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鄭重其事地告訴新朋友自己的名字呢?
……迷之沉默。
張沉毅:“你能看見?”
冉燈尾裝傻:“看見什么?”
張沉毅:“鬼?!?p> 冉燈尾坐在副駕駛,轉(zhuǎn)過頭看他俊俏的側(cè)臉:“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張沉毅那張冷酷地臉有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說:“你眼睛都粘在那只鬼上了?!?p> 冉燈尾:“……”有這么明顯嗎?
她問:“為什么你也能看見,還會除鬼?”
冉燈尾從兩三句對話中,大概猜出他是個直率的性格,于是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能不能教我?你除鬼的辦法?!?p> “恐怕不行?!?p> “可以問為什么嗎?”
“你知道每個除鬼師都有流派嗎?流派的除鬼術(shù)不得外傳?!?p> 還有除鬼流派?這個世界好玄妙,明明人類處在世界底端,被天道、靈、妖、鬼所打壓著,自己同族依然團結(jié)不了,互相排擠。
不過,冉燈尾在不知道她存活的世界還有其他四類智慧存在之前,也完全理解人類的規(guī)則——爾虞我詐,登高踩底。
她不過也是凡人。
不過現(xiàn)在多了點其他不可說的隱秘,就比如:人類為天道所厭惡。
“那加入你們流派就可以學(xué)了嗎?”冉燈尾問。
“流派沒有那么好加入,有些看流派看重世家的身份,有些看重天賦?!?p> 冉燈尾還想接著問,張沉毅卻提醒道:“到了,下車吧?!?p> 兩人往山上走去。
“我看你除鬼算不算除鬼術(shù)外傳?”冉燈尾想看看具體過程,到時候加上書靈,不信破解不了。
張沉毅:“能看到鬼的人很少,能學(xué)會的更少。我除鬼時,你只是站在那看,我也沒有特地指點,所以不算外傳?!?p> 好人啊!
她以為他在找歪理讓自己偷學(xué)。
大寫的好人。
然而事實是,張沉毅真的覺得她不可能能學(xué)會,讓她看了又何妨!
除鬼術(shù)是需要天賦加練習(xí),再加良師的指導(dǎo)的。
看一遍哪能學(xué)會?要是這么簡單,那么自己十幾年沒日沒夜的練習(xí)算什么。
到山頂時,張沉毅點燃一炷香,然后叫冉燈尾藏起來,而他自己站在香前,等著鬼的到來。
冉燈尾選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方便觀察。
香很短,可是沒燒一會兒,香味就充滿了整個山頂。
沒見過世面的冉燈尾覺得好神奇,就燒了那么一點,整個山頂都環(huán)繞著若有若無的撩人香氣。
林深處,一個黑影飄來。
“來了?!睆埑烈阏f著,就徒手往空中流利地畫個符,畫完后,無形的符閃出金光,一溜地往林子里飛去。
接著林里出來了鬼凄慘的尖叫——啊啊啊啊啊……
鬼叫聲在林子里回蕩,最后寂滅。
這就結(jié)束了?
冉燈尾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張沉毅,恰好張沉毅看過來,于是他點點頭,示意她可以出來了。
兩人循著符的方向去檢查看鬼的情況,然后冉燈尾就被鬼劫持了。
一切太突然,兩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夏天,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加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蟬鳴,時不時吹來不瘟不火的風(fēng),撓得人的心癢。
冉燈尾不明白,為什么劫持她?因為她看起來柔弱,不堪一擊,所以鬼也柿子找軟的捏?
赤裸裸的歧視。
放開她,她一定把它踢得滿地找牙,雖然這只鬼沒有牙。
當(dāng)然,前提是它放開她,別用類似牙齒的東西磨她的脖子的話。
“你是什么人?”鬼忌憚地問張沉毅。
“除鬼師?!?p> 鬼懷疑:“我生前從沒聽說過你們的存在?!?p> 張沉毅:“死了長知識了吧?!?p> 鬼“……”
沒想到張沉毅冷著個臉,說話卻還有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