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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終成海

第四篇 最強與脫胎換骨4

一念終成海 蘇減減 4861 2019-12-16 00:05:00

  他們真可憐……幾個聲音在“說”。

  尹念忽然意識到,這些聲音不是耳朵聽到了,而是直接感受到了。她往周圍看了一圈,不是這些人說的,難道是……她看向地上的雞籠子、鴨籠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能看出這些籠子里圈養(yǎng)的動物的情緒,甚至感受到它們的心里話。自己的萬物記的修煉程度還不高,平素只能交流和控制蟲子那么弱小的小動物,大型動物的話,勉強只能被動的感受到它們的喜怒,難以影響它們,更別說交流了。唯一一次最厲害的,就是造了些虛假的感覺,讓一些馬覺得心煩氣躁、見人就踢,這樣就不能買馬了,才能和師父共騎。這次居然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這些家畜的心里話。

  它們怎么可憐了?你們不是更可憐嗎?今天就要被人宰了。尹念心想。

  沒想到,幾只雞鴨齊刷刷的看向她,它們也聽到了她的心里話?

  我們畢竟是被人類養(yǎng)大的,吃了這一兩年的吃食,比起在外奔波求生的同類還是輕松很多,被宰也抱怨不得什么。但是他們不一樣,從來沒有從人類這兒得到什么好處,也沒害人,卻要受到這樣的折辱。雞鴨紛紛“說”給尹念聽。

  一個溫柔的聲音說:成為妖精,比我們還慘!這位仙女,你既然能和我們說話,肯定也有本事救救他們,尤其是那個兔妖。說這話的,是一只單獨關在籠子里白兔。

  我才不是什么仙女。尹念心里說,但是,一定得想辦法救,因為她看得清清楚楚,最后那個籠子里的是灰兒母親,豺精出現(xiàn)時,至少這個兔精在試圖保護他們。

  拿著木棒的男人使勁的敲打起最后那個籠子,希望籠子里的兩個衣衫上血跡斑斑的婦人變出恐怖的妖怪,以證明自己的勇氣。

  無量宗鄭長老揮出一劍,近處的白衣婦人——鵝精,一聲悲吟,顯出了原形,人群中發(fā)出了一些噓聲,很多人都嘲弄的說:“這妖怪,真弱,我都能降服!”

  灰兒母親,躲在白鵝后面,眼淚嘩嘩的流著,眼睛通紅。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尹念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本身都用不太上,著急得只捶腦袋。手觸及頭發(fā)時,忽然摸到了那支鐵花簪子。她不動神色的把簪子拔下來,聚集意念在上面,無聲無息的把簪子彈了出去。瞬間,簪子別在了灰兒母親的后發(fā)髻上。

  鄭長老的劍氣已經(jīng)劈向了兔妖。

  灰兒母親閉上了眼睛,不敢想象自己顯了真身后會遭遇什么。

  “嘭——”劍氣打在了她身上,但是想象中的痛苦居然沒有出現(xiàn)。她睜開眼睛,看到鄭長老正瞪著眼睛看著她,她嚇得又閉上了眼。

  “嘭——”鄭長老使出全力,再發(fā)一招,這招戮魔劍法的威力對這個麻布衣的婦人毫無用處,她只是被嚇到,卻不曾被傷到,更沒有顯出原形。

  尹念看著,明白了,這簪子真的被師父改良了。孜羅決對決時,鐵花枝的簪子保護自己時,會出現(xiàn)大片的鐵花花瓣擋住攻擊,但是現(xiàn)在花瓣居然隱形了,一樣的保護,卻看不見怎么保護的。

  長老連出了數(shù)招,居然無法使一個關在籠子里的小妖顯形。

  周圍人群看著這邊的動靜,都開始露出了懷疑的神情。

  時不可失!尹念高聲說道:“搞錯了吧?這個女人不是妖怪吧!”

  這質(zhì)疑的聲音一出,大家都有這種感覺了。既然虎妖都能被打出原形來,這女人被打了這么多次,卻毫無變化,難道不是妖怪?

  尹念繼續(xù)說:“神仙大人,她明明不是妖怪,也許你們也有抓錯人的時候呢?這個女人好可憐……”

  灰兒母親滿臉淚痕的憔悴的臉,加上尹念充滿同情的聲音,激發(fā)了一些女人的憐憫,她們也開始聲援:“怎么看也是個普通女人……”

  “肯定是抓錯了!”

  “放了她吧!”

  鄭長老滿臉通紅,居然有人說他抓妖抓錯了?簡直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一個芊芊玉手阻止了他再度出招,他身旁是五長老中唯一的女人,杜雪痕。她三十出頭,雖是修行者卻眼角含媚,伸出的手心中有一個圓形的玉環(huán),她的真氣凝聚在玉環(huán)上。

  這充沛的真氣,對灰兒母親肯定是重創(chuàng)。尹念咬緊下唇,手臂放下,手指在袖子中凝聚著念力,希望能催動鐵花枝的最強保護。但是萬物記的上篇,尹念掌握得不好,實在不知道鐵花是否聽從她的調(diào)遣。

  玉環(huán)飛出,閃著五彩華光,直擊到兔妖頭上,她額角流血了,但是她還是一個普通婦人的模樣。

  鐵花枝真是可靠!看來,再煽動一下老百姓的同情心,也許能當場逼迫無量宗放了兔妖。尹念心里盤算著。

  正在此時,灰兒母親發(fā)髻上的簪子飛了出去,直飛到一個男人的手掌中。

  一身精致道服的韋繼豐出現(xiàn)了!他正在仔細端詳手心的簪子,他發(fā)現(xiàn)上面居然是人的氣息,眼睛一瞇,銳利的目光立刻盯著了人群中的那個長相秀氣的小姑娘。

  他手指一指:“是她!”

  尹念還沒反應過來,一個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皓腕,有些耳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還在施術呢?露餡了,還不快跑!”

  那個有力的手掌牽著她開始往外狂奔,尹念只能從背影看到是個男人。

  十多個無量宗的修行者追了過來,一邊高喊:“抓住他們,抓住那兩個妖人!”

  人們連忙讓開道。

  男人拖著尹念跑過市場時,無量宗的門人已經(jīng)追近了,飛鏢掃過了他們的耳畔。男人停下來,雙手開始快速結印,尹念看著他的手法,是萬物記下篇的術法,卻是自己還沒修到的層次!再看向他的臉,真的見過,是曾經(jīng)上山尋書的宛茲少年,名叫明月,一段時間不見,他似乎長得更高了,也慢慢脫去了少年的青澀。

  明月看見尹念盯著自己,微微一笑,結印同時對她拋了個媚眼。

  尹念雞皮疙瘩立刻冒出來了。

  忽然,市場各個角落里,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同時竄出來成千上萬只灰色和黑色耗子,沖向無量宗的追捕者。他們一看,連忙拿出兵器來,劍氣、刀光劈向耗子,掀翻了一層又一層,但是耗子們依然前赴后繼的涌過去。

  幾只耗子沖向無量宗時,還爬過了尹念的腳背,嚇得她跳了起來。

  看了看天空,明月飛快的再次施展術法,是尹念看不懂的,他修行的萬物記下篇比尹念要深入多了。

  天上傳來一陣拍翅膀的聲音,大量的鳥兒聚集過來,盤旋在市場上空,盤旋在正和耗子打斗的無量宗門人頭上。

  明月拽起尹念,想繼續(xù)往小巷逃。

  尹念頻頻回看,還想瞧瞧鳥兒怎么攻擊的,忽然看到一個黑影擦過自己的鼻尖,直墜地上了。

  鳥屎?

  這時,盤旋的鳥兒開始紛紛用力,鳥屎像忽如其來的冰雹雨一樣紛紛落下來,打在無量宗門人精致的衣著上,一片狼藉,臭氣哄哄。

  不遠處的人群都已經(jīng)不再看妖怪籠子了,都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目瞪口呆的看到心目中的神仙們居然被鳥屎圍困了。

  “哈哈……”明月放肆的笑起來,冷不防一坨黃白相間的鳥屎正掉在他額頭上,他連忙擦掉。

  看到無量宗更多的修行者追了過來,尹念連忙招呼他:“我們快溜?!?p>  兩人在縱橫交錯的巷子里狂奔一陣,把追捕的叫囂聲音甩著了后頭。

  兩人停在一棵小樹旁喘氣。

  尹念問:“你這一招用出去,鳥屎都掉在了你自己的頭上,這到底是鳥的準頭差?還是你控制得差?”

  明月笑著說:“聰慧些動物本就難以操控,你懂的!”

  尹念心想,這男孩怕是還在找她手上的萬物記下篇,還是趕快遠離他,回客棧找?guī)煾干塘烤扰>屯醚氖虑椤?p>  “你臉上也有鳥屎……”明月指著尹念。

  “在哪?”尹念摸了摸自己臉。

  “在這……”明月忽然走近,左手捧起尹念的臉蛋,右手輕輕刮了刮她的小巧的鼻尖。

  真有?尹念趕忙問:“還有嗎?”

  “我再仔細看看?!泵髟掠沂滞衅鹨畹南掳停瑴愡^來。

  冷不防他的俊俏的臉湊得如此之近,鼻尖都要碰上了,尹念連忙把頭后靠,卻發(fā)現(xiàn)身后就是小樹,無法再退。

  明月笑了一下,用手臂把尹念困在了他和小樹中間。

  這種靠近,讓尹念很不舒服,她一手成掌,抵住明月,冷冷的說:“讓開?!?p>  明月還沒回答,一個閃著紫色光澤的大網(wǎng)從天而降,罩住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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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克跌跌撞撞的跑回狻猊閣時,猊猊正在吃藥。幾個較年長的孩子陪在身邊。

  “大哥,你怎么了?”小二驚訝的看到李克一臉灰白,身上血跡斑斑。

  小三連忙扶住他。

  李克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刷”的跪在了猊猊面前,懊惱的說:“對不起,母親,因為我,小四、小八被抓了……”

  猊猊扶起他,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真氣幾乎耗盡了,是經(jīng)過了艱難的搏殺才有的狀態(tài),連忙問:“他們怎么了?”

  “我們?nèi)ソo母親買藥,因為一味藥材去了晏城?,F(xiàn)在晏城有很多我們無量宗的門人。我本想避開他們,但是在藥鋪還是遇到了兩個師兄,他們一直和我不對盤,故意為難我,小四為了我和他們動起手來,后來師兄們喚來更多的人,硬說我們是妖人,我們不敵,只有我逃出來了……”李克內(nèi)疚的說。

  “大哥,這也怪不得你?!毙∥逭f:“我們在這修煉,身上真有些非人類的氣息,所以每次出門,母親都告誡我們遠離修行之人?!?p>  “小四素來膽小,若是他都看不過去了,肯定是他們太欺負人了!大哥你在無量宗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毙∪欀碱^說。

  李克和小二問:“怎么辦?”

  “肯定要救他們出來?!扁モ牡陌欀碱^:“這些年,無量宗不僅對付我們妖族,連和我們扯上關系的人類都不放過?!?p>  李克站起來說:“是的,再晚些小四、小八可能性命不保。我們快去吧,我想他們應該都關在無量宗的分舵里了。”

  “等等,克兒?!扁モプ柚沽怂骸澳悻F(xiàn)在元氣大傷,就好好在這里休息吧?!?p>  “此事因為我而起,我一定要去救他們!”

  “那……”猊猊思慮了一會,說道:“小二,你們多去摘些混元葵過來?!?p>  借助“混元葵”,猊猊不僅渡給了李克很多靈氣,也給了小二、小三、小五、小七很多靈氣。

  猊猊帶著李克和四個養(yǎng)子,站在狻猊閣門口,對眼前的一群男孩說:“小九,你滿十歲了吧?”

  最高的小男孩站出來,看著母親和哥哥們。

  “我們?nèi)ゾ刃∷暮托“恕4诵形kU,所以萬一,我們回不來了……”猊猊還沒說完,大的小的男孩子們都紅了眼睛,但是都努力忍住淚水。

  小九忽然覺得自己已經(jīng)長得很大了,是個男子漢了,他點頭:“母親和哥哥們放心去。我會照顧好弟弟們的?!?p>  看著陪伴自己數(shù)年的孩子們,雖然沒有血緣,但是已經(jīng)有了深深的親情,猊猊心中苦楚,但是還是一一安排,說道:“和妖族斗我有把握,但是和人斗,真是結果難料。萬一我們回不來,你就帶著弟弟們?nèi)ノ鞅彼氖锿獾囊淮闭?,那里藏著不少財寶,你們可以在那里生活。如果遇到困難,也可以去找草原邊的頂雪山腳一個額上有刀印的老婦人。她是我的母親,你們的外婆,雖然這幾十年她惱了我,但是……她會幫你們的。”

  “母親不要說了……”小九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流下來,母親的話就像交代遺言,讓人難過。

  最小的孩子才一歲多,被小七牽了過來,晃晃悠悠的走到猊猊跟前,抱住了猊猊,口齒不清的喊著“姆姆……”

  猊猊含著淚水,緊緊抱住他。小一些的男孩子們都圍過來,抱住猊猊,抱成了個大團。

  站在旁邊的大男孩們都在悄悄的擦著眼淚。

  李克看著,心里糾結,十九年前離開母親是被迫的,也許自己在母親身邊,也會像其他弟弟一樣,被母親疼著愛著。但是,竊靈大法里面的東西,實在讓人欲罷不能……

  容不得他繼續(xù)猶豫走哪條路,猊猊已經(jīng)告別的小兒子們,帶著連同他在內(nèi)的五個大兒子走出了狻猊閣,走出了那張空間門。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

  “烈鴻?”猊猊驚訝的喊道。這個男人,自幾百年開始,追求自己得太過執(zhí)拗、太過霸道了,所以她才躲著他,去人間溜達,不料在人間,連續(xù)遭遇大變故。實在不知道這是自己的貴人,還是自己的命里克星!

  “終于找到你了?!边@個男人的眼里只有猊猊。

  “你怎么找到我的?”

  “聽說你在豺族大打出手,所以我就去打聽了一下,順便揍了他們幾頓。他們膽子太肥了,敢動你?!绷银櫤浪男ζ饋?。

  猊猊皺起眉頭:“你找我干什么?”

  “猊猊,跟我回去吧,我們獅族需要統(tǒng)帥?!?p>  “族里不是有你扛著嘛?!扁モタ刹幌矚g當獅族的頭兒,太麻煩了。

  烈鴻渴盼的望著猊猊,說:“獅族我可以管著,但是,我需要你?!?p>  猊猊把身邊的小三和小七的肩膀勾住,說:“你看,我嫁人了,都生了一大堆孩子了?!?p>  烈鴻瞟了一眼猊猊身邊的五個大男孩,說:“我管你嫁不嫁人,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他們就是我兒子。我也不管他們是人還是獅?!?p>  勸不退他,猊猊看著一下天色微黑了,說:“我還有急事去晏城。你先讓開?!?p>  “晏城?難道是去無量宗?”烈鴻問。

  “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救另外兩個兒子?!扁モフf。

  “無量宗近來抓了不少妖族?!绷银櫿f:“你兒子身上也有我們獅族氣息,如果遇上那幫臭道士定然危險。我同你一起去。”

  一切以救出小四和小八為重,多一個助力也好。猊猊點頭。

  走了幾步,猊猊忽然問:“烈鴻,你一直都喜歡我的吧?”

  烈鴻頷首:“一直愛你。”

  猊猊有些不解的說:“我們獅族男人一個個都是薄情寡性的,對待女人很隨意。你怎么這么異類呢?”

  烈鴻微微勾起了唇角,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并不是純獅族。我是麒麟,是混血,血統(tǒng)上來說,可以說是龍之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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