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耶加雪芙不去收尸的理由
錢從來都不是這么好拿的。
所以,我到底沒有接受王哥開的價碼。
最后只答應(yīng)做艾瑞南的顧問,不拿工資。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而是錢的問題。
只有拿了工資,無論多少,我都等于被綁在了艾瑞南上。
當(dāng)然,我不會做白工,具體拿多少錢,都按照我出多少力來決定。
王哥見我態(tài)度堅決,也最好點頭。
拒絕一時爽,缺錢的問題還是得解決。
這也是我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把剛才拿出來的宋鈞瓷梅子青窯變茶盞留了下來,作為夏拍的標(biāo)的。
順便預(yù)支點資金。
王哥哭笑不得,大手一揮,直接給了我十萬現(xiàn)金。
和這件茶盞的最高估價差不多,但最后的成交價未必能有這么多。
不過這一次我沒有推辭。
去銀行給藍麗轉(zhuǎn)了六萬,很快這丫頭就來電話了。
“關(guān)俞,你轉(zhuǎn)這么多錢,是決定好要棄暗投明娶我了嗎?”她開口還是這么讓人無奈。
“說什么呢!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要矜持些?!蔽艺f了她一句,又問道,“出發(fā)了沒有?”
“哦,在車上了?!彼笆钡卣f。
我自然不會上當(dāng)。
“這錢是上次你買的那個碗掙的,回去給家里買點禮物添些東西,再給太奶奶封個紅包,聽到了沒?”
為避免她拒絕,當(dāng)時我還刻意找了由頭讓她給錢。
不過,顯然是我想多了。
“好的,親愛的,全都聽你的,那奴家把家里布置一新,就等相公上門迎親咯?!痹陔娫捓铮约赫f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我又叮囑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畬族七月有祭祖的習(xí)俗,這次是藍家太奶奶最后一次主持大祭,所以藍麗不得不回去。
農(nóng)歷七月,對她而言,在家里渡過明顯更能讓人安心。
一邊開著車,又給光頭黎力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準(zhǔn)備點東西,晚點過去拿。
沒多久,車就到了市局。今天中午借口找“鬼市”里的朋友研究“打神棍”,請佟彤把它帶到了市局,順便將一萬五千塊錢尾款讓她轉(zhuǎn)交給劉春。
接著,我趕往新城購物中心,厚著臉和兩個小丫頭一起吃冰激淋。
坐在落地窗前,吃著冰爽的雪糕,看著外面人來人往,還有兩個小丫頭在旁邊嘀嘀咕咕......
難得的愜意,真容易讓人沉醉。
我心中一凜,卻是知道現(xiàn)在并非時候。
“師弟,你發(fā)呆好久了。”謝謝見我回過神來,不滿地嘟囔了一句,緊接著又狡黠地笑了起來,“所以我們把你的冰激淋給分了,嘻嘻。”
一旁的小林紅在拼命點頭,為自己的偷食行為努力做著無聲辯解,就是嘴角還點著奶油,讓人不由失笑。
“別傻笑啦,我們該走啦?!?p> 謝謝沒好氣地看了我們一眼,大姐頭十足地招呼道。
“去哪?”
“我已經(jīng)約好了師弟媳婦,等著你請吃大餐呢?!?p> 我看了一下時間,發(fā)現(xiàn)都快六點鐘了。
“那不知道幾位美女今晚想吃什么大餐呢?”
現(xiàn)在手頭已經(jīng)寬裕,山珍海味都不是問題。
小蘿莉每次都嚷嚷著吃大餐,其實就沒霍霍過,光知道替我這個在她看來,永遠“待業(yè)”的師弟省錢了。
“開車就是了?!碧}莉師姐頤指氣使。
“遵命,師姐?!?p> 在她的“指示”下,車子直接開到了瑰夏的咖啡店外面的巷口。
停好車,我?guī)е荒樢苫螅趦蓚€小丫頭后面,走了進去。
咖啡店的卷閘門半拉著,顯示今天還沒開始營業(yè)。
我前腳剛彎腰進去,后面就有人敲門。
店里面立刻傳來瑰夏的聲音:“大餐到了,老板請買單。”
我樂意之至,轉(zhuǎn)身又退了出去,發(fā)現(xiàn)外賣小哥送的是披薩。
“一共一千八百塊錢?!庇⒖〉男「绻婚_口不同凡響,我聽了不免一驚。
接過他手里的三份披薩,腹誹道:兄弟,你這披薩不會是金子做的吧?
“呵呵,夏女士是小店貴客,所以才這么便宜?!?p> 收完錢的英俊小哥明顯會錯意,溫和地笑著給我“解惑”。
我:……
“那不勒斯空運的食材,還是米其林星級廚師親手烹制,也只有刷本店主的臉,你才能隨點隨有。”瑰夏這時走了出來,平時一身休閑打扮的她,今天穿著身意大利碎花長裙,將窈窕白皙的倩影襯托得仙氣盎然。
我呆呆地看著,原來這個妖精也有這么仙女的一面。
直到她彈了個響指,我才回過神來,老臉一紅,脫口尬聊道:“夏女士這身打扮,是特意為了品嘗那不勒斯的美食?”
雖然我很少吃披薩,不過也知道那不勒斯是現(xiàn)代披薩的發(fā)源地。
她用略帶著桃花的微深大眼給了我一個反問,只拿過最上面的那份披薩,就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銀色長發(fā)已然及腰,輕輕搖曳,醉人心神。
兩個晚上沒有睡覺,出奇地并沒有虛脫感,但也感覺到了不在狀態(tài)。
只好請薇薇給我沖了兩份瑰夏,一熱一冰。
等我回到吧臺將冰瑰夏一口喝完,端著兩杯熱的,回到里面三位女神圍坐的沙發(fā)區(qū)時,瑰夏突然打了個響指,說道:“我宣布,從今晚開始,雪芙就是本店的一員啦?!?p> 雪芙?
我看了一眼小林紅,就知道這是她在店里的代號了。
這個名字同樣來自一款單品咖啡豆——產(chǎn)自埃塞爾比亞的耶加雪芙(耶加雪菲)。
嗯,這個名字好,瘦狗嶺“林紅”的大名太嚇人了。
小林紅——哦,應(yīng)該叫雪芙,又興奮又緊張,見到我出現(xiàn)立刻就看了過來,用她閃著藍汪汪光芒的眼睛無聲地詢問我的意見。
“不用看他,他就是來店里白吃白喝的,沒有發(fā)言權(quán)?!惫逑淖旖呛Γf著還不忘瞥了我一眼。
我聳聳肩,給了雪芙一個鼓勵的眼神。
雪芙會意地松了口氣,然后就趴住一份黑松露牛扒披薩大吃起來。
“今晚有事?”接過她自己那份咖啡,瑰夏拍了身邊的空位,特別恩準(zhǔn)我挨著她坐下。
我沉默地點頭,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她伸出玉手,繞過我的后背拍了拍我的另一個肩膀,大氣地說:“去唄,男人總該以事業(yè)為重。不過,要是太累了,記得回來,這里很多人等你呢?!?p> 她看著我隱藏在眼鏡后面、血絲漸布的雙眼,讓我生不出一絲抗拒的念頭。
看著面前的這個性子灑脫的年輕女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突然想起來和她完全不同世界的歡歡姐。
但是,我非常清楚,面對兩人,自己的心境是截然不同的。
吃了幾片披薩,在溫馨的氣氛里又徜徉了一會,我才狠下心來道別離開。
臨走時,又把雪芙叫了出去。
從背包里取出一萬塊錢給她,并叮囑說:“這些錢你先留著,明天讓謝謝陪你去買臺手機,我中午已經(jīng)和吳醫(yī)生說好了,這段時間你就住在謝謝那里。你也不是第一次下山,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羅嗦了?!?p> “你要去山上?!彼⒅遥Z氣肯定地道出我接下來的行蹤。
見我沉默,她警告說:“很危險!”
我把手捻葫蘆取下,掛在她的脖子上:“這個先給你收著?!?p> “我又不是蝙蝠,才不喝你的血!”
“你比蝙蝠可愛多了,所以你留在這里,要幫我好好保護她們,萬一……”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就趴過來把我抱住,又在我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詛咒”:“你死了我才不去收尸,反正都被吃掉。”
她這么一咬,我才驚覺,今天早上被林曉琳咬的傷口,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剩下了齒痕……

公子寧十三
漏了個細節(jié),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