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妍你瞎說!”
“還有,大人,奴家那個娘前一陣子總來找奴家要錢,每次不是十兩就是二十兩,奴家前前后后也給過幾次,原本以為可以打發(fā)了她,結(jié)果她貪得無厭一要再要,還跑到胭脂樓去鬧。雖然那次奴家沒有給她,但之前給過她的加起來也有四十兩銀子了。她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那四十兩花光。所以奴家疑心她在暗中攢錢,預(yù)備著離開東京城。但她一直膽兒不夠大,做事又很沒主見,如果她下定決心要跑,一定是有人給她出的主意。而她只相信奴家那個表叔的話,因此奴家認(rèn)為……”
“你認(rèn)為你表叔楊青山還在城里?”江大人打斷了許妍妍的話問道。
許妍妍點頭:“是的,大人”
江大人沉思了片刻,問許涓涓道:“你知道楊青山在哪兒嗎?”
許涓涓一臉茫然:“民女不知啊……”
“你沒聽你娘提過?你娘從你妹妹那里要走的銀子在哪兒,你知道嗎?”
“民女沒看見過什么銀子,更沒見過那四十兩銀子。”
“那你娘最近有沒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古怪?”許涓涓攢著眉頭想了想,“她最近有點瘋瘋癲癲的,總愛往外面跑,但也沒看出哪里古怪了?!?p> “她經(jīng)常去哪兒?”
“不知道?!?p> 江大人隨后又問了問前去勘驗現(xiàn)場的萬捕頭以及幾位鄰居,便宣告退堂了。走出開封府時,邵康追上來跟合合打招呼道:“姑娘,沒想到在這兒又碰上了?!焙虾宵c點頭:“這世界真是小??!”
“是啊,實在沒想到許涓涓姑娘居然是你的妹妹?!?p> “我也沒想到能為她作證的居然是你?!?p> 邵康淺淺一笑:“這就叫緣分嗎?”
“對了,今晚你怎么提早收攤了?買賣不好嗎?”
“我吃錯了東西,有些腹瀉,所以就早早收了攤想回家去歇著。哪知路過淺清池時就遇上了你妹妹。我看她哭得那么傷心就走過去勸了幾句,根本沒想到還有后來這些事情。”
“還好她今晚遇見你了,不然她就說不清楚了。”
邵康愣了一下:“難道你認(rèn)為她會對自己的親娘下手?”
合合禮貌地笑了笑,聳聳肩道:“我們家的事情有點復(fù)雜,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不過既然她有你這個證人,那她就是清白的。好了,我先走了?!?p> 回去的路上,合合一直在想,許涓涓真的清白嗎?她有點不確定。
司氏下葬后,許涓涓就搬走了。搬去哪兒了,沒人知道。合合回了趟家里,把司氏母女住的那間屋子徹底地騰空了。接下來,她做了個決定。她決定把自家小院和魯家的小院合并起來,改成一個大院子。
“為什么,合合?”魯四叔在聽完她的這個決定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兩個院子合在一起不顯得大嗎?”她笑嘻嘻地說道。
“那不行,合合。你家的小院是你爹留給你的,我不能占!”
“四叔,這不叫占,這叫托管。我把我家的小院托管給您,我還得給您托管費呢!”
“你好好的托管什么?”
“我忙啊,我壓根兒就沒功夫來管理我這小院,久了不就荒廢了嗎?正好您家要翻新院子,就連帶著幫我翻新一下多好!再說了,兩個院子擴成一個看著多大氣呀,魯達(dá)哥成親也更加有面子啦!”
“可是啊,合合……”
“哎呀,哎呀,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翻新院子的費用我出一半兒!”
魯四叔看看王氏,又看看魯達(dá),顯得猶豫不決。魯達(dá)開口道:“那就照合合的意思吧,爹!”魯四叔問:“這樣合適嗎?”魯達(dá)點了點頭后,魯四叔才松了一口。合合也松了一口氣,沖魯達(dá)感激地笑了笑。把翻新小院要用的錢交給王氏后,她就離開了魯家。
走了沒多遠(yuǎn),魯達(dá)就追了上來。
“恭喜喲,魯達(dá)哥!”合合沖魯達(dá)抱拳晃了兩下。
“要謝謝你啊,合合!”魯達(dá)也抱拳回了兩下。
“怎么這么說?我又沒幫你撮合這門親事?!?p> “但你舍出了你家的小院,讓我的親事辦得更體面了,我還不趕緊謝你嗎?”
“哎,這事兒啊……我們是好兄弟對不對?好兄弟就不講究這些!”
“合合你變了?!?p> 合合忽然怔住了,緩緩地轉(zhuǎn)過頭去,有點心虛地瞥了魯達(dá)一眼:“什么意思啊,魯達(dá)哥?”魯達(dá)用疑惑又嚴(yán)肅地目光看著她:“我就是覺得你變了,你好像不是以前的合合了?!彼Φ刈屪约罕3宙?zhèn)定,笑了笑道:“人嘛,是會變的啦。隨環(huán)境的變化而變化,這是很正常的嘛!你看看,我的樣子有沒有變?一點都沒變,是吧?這不就對了嘛!”
“那你的功夫是從哪兒學(xué)來的?”魯達(dá)問。
“這個嘛……其實我有一個神秘的師傅。”合合開始胡說八道了。
“神秘的師傅?”
“他是個高人,不喜歡我把他的名字說出來的。他對我很好,看我一直以來都受人欺負(fù),于是才決定傳授我功夫的。誰知道我天生是個練武奇才呀!”合合比劃了兩下,“我一學(xué)就會,一會就精!別人需要兩年時間學(xué)會的,我只用兩個月!”
魯達(dá)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不要小瞧人嘛!”
“你師傅是哪一派的?”
“青城派!”
“青城派?”
“我不是自號‘青城山下白素貞’嘛,我?guī)煾诞?dāng)然是青城派啦!”
“聽說青城山上全是道士,所以你師傅是個道士?”
“我?guī)煾狄郧笆莻€道士,但現(xiàn)下是個隱士了。好啦好啦,我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不該告訴你的就不能告訴你了,你就別往下問了!哎,魯達(dá)哥,你不會是在查我吧?”
輪到魯達(dá)臉色微變了,頭也不回地往前走道:“哪有,哪有,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合合盯著魯達(dá)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去,心虛了吧?還不承認(rèn)呢,一定是那個蘇小公子讓你來套我的話的!唉唉唉,蘇郡生啊蘇郡生,你盯著我完全是方向性錯誤,到頭來,你連毀畫賊的一根毛都抓不住,知道嗎?算啦,不想提醒你那么多,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