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死了?”蘇錦辭狐疑的重復(fù)道。
這種勁爆新聞,蘇錦辭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這座城里面的人,可全都是鬼怪,就算今天死了,明天也還能照樣完好無損的活過來。
丫鬟卻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拿城主的東西,不由得讓蘇錦辭對他的判斷產(chǎn)生了一絲懷疑。
蘇錦辭將手中的珠簪又放回原地,拍了拍手站起身,冷漠的開口道:“你好自為之吧!”
丫鬟盯著蘇錦辭看了又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將地上的東西都胡亂裝了起來,重新背在肩膀上,急匆匆的跑開了。
“真是的,才一夜不見,怎么都跟瘋了似的?!碧K錦辭盯著院子里搬東西的侍衛(wèi),無奈撫額長嘆。
轉(zhuǎn)念一想,其實這樣倒也好,現(xiàn)在可以放心去找月柒了,也不用擔心被人盯著。
蘇錦辭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月柒的婚房,剛打開門就瞧見也正一臉茫然的玉奴。
玉奴是初次來城主府,自然是沒見過蘇瑾辭的,但見他身上的衣服不凡,衣著打扮也不似是下人,此時只以為蘇錦辭是城主府的門客,便主動問道:“公子,你有見到過我家小姐嗎?”
蘇錦辭不用猜,也知道玉奴口中的小姐是指的誰,聳肩道:“我也是來找她的?!?p> “真是奇怪,小姐一大早就不見了,難道是已經(jīng)逃跑了?”
玉奴自言自語般低聲咕噥道,看著蘇錦辭一身書生氣質(zhì),還有幾分溫文儒雅的樣子,心中不忍,不禁好言相勸道:“現(xiàn)在城主府出了事,公子,你也別找她了,快自己逃命吧!”
“你也是聽說城主大人已經(jīng)死了?”蘇錦辭問道。
玉奴抬著頭,正好對上蘇錦辭的雙眼,嘆了一口氣道:“可不就是死了么,被人打的魂飛魄散,怎么可能還能活?
聽說那些人已經(jīng)屠殺了北城與東城,很快就會輪到城主府的,我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還是快些離開吧!”
聽到這里,蘇錦辭不由得心下一驚,情不自禁地提高了聲線:“那些人是來屠城的?”
“對!老人孩子他們一個都沒有放過!仗著他們手中擁有法器,將城內(nèi)所見到的人全都打得魂飛魄散,就連城主與守門人也全都被那些人給殺死了!”玉奴嘆息了一聲,她聽說北城的月家也被屠殺殆盡了,月府數(shù)十口人,無一人生還。
雖然玉奴恨她的娘親,有了月柒之后就將她當做下人對待,但多年的養(yǎng)育之恩,還有親情是最不易割舍的。
若說心里不難受,那肯定是假的。
蘇錦辭此時心中也是五味陳雜,這個世界里的人雖說不是人類,但至少沒有傷害過他,他在這里安然無恙的呆了兩年,不得不說,也幸而有城主慕雪蓮照扶于他,對慕雪蓮他也說不上來,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但至少是不希望她死的!
蘇錦辭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半晌后,對玉奴開口道:“我知道這個世界的出口在哪里,我們一起走?!?p> “出口,這個世界的出口是什么意思?”
“沒時間和你解釋了,快走吧!”蘇錦辭抓著玉奴的手,就往外面走。
絲毫沒有注意到,玉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如同一片紅色的云彩,煞是好看。
蘇錦辭雖想找到月柒,但現(xiàn)下時狀不同,再者,他與月柒不過是狹路相逢,甚至還算不上是萍水之交,怎么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平白地搭上自己的性命?
現(xiàn)在,他只想著能救一個是一個,至于月柒,只希望她能自己保重。
城主府是在百鹿城的最中心位置,而世界的出口則剛好在東城的荒山上,距離城主府有一段路程,但所幸,東城已經(jīng)被屠殺了,所以相對而言,東城暫時還是比較安全的。
蘇瑾辭一路牽著玉奴的手,抄的小路,一路上也勸說了幾個丫鬟同他們一起走,還有一些是不愿同他們一起的,在這種特殊時期,蘇錦辭也不會強求,以免多費口舌,浪費求生的時間。
畢竟守門人已經(jīng)魂飛煙滅了,那么也就不用擔心到時候會有守門人攔路,這是最佳逃離百鹿城的時機。
蘇錦辭回頭望了一眼遠處莊嚴肅穆的城主府,只是可惜,留在這里的兩年時間,也沒有等來他要等的那個人,同他來自一個世界的人。
白玄月。
“你放心吧,小姐她跟著少城主,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玉奴見蘇錦辭回頭張望,以為他是放心不下月柒,這才出言安慰道。
“沒事,我們走吧,只要穿過這條巷子,我們就能到達出口了?!碧K錦辭無奈的搖頭,牽著玉奴的手,也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他來自二十一世紀,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的。
他們五人從城主府一路走過來,街道上安靜的可怕,只有一直滴滴答答的雨水落在地上,濺起的聲響,街道上房屋內(nèi),沒有看見一個人,就連一個鬼也沒看見。
就如同玉奴所言的一般,所有人都死了,魂飛魄散,連一滴尸骨都未存下,這場雨就像是為他們踐行。
但蘇錦辭卻心知肚明,這場雨是由于這個世界之外的死人,將血水濺在了那塊五彩石之上,故此,才會天降血水。
……
畫中牢獄。
小丫鬟將房間打理好后,唯唯諾諾的朝白玄月行了一禮:“少夫人已經(jīng)全部都收拾妥當了,若還需要什么,可以隨時呼喚奴婢,若是沒什么事,奴婢就去替少公子收拾屋子了。”
白玄月點點頭:“去吧!”
房間不算太大,卻正如慕言雙所言,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房間里什么都不缺,甚至連泡澡的溫池也都具備,倒是省了很多事情。
但這里的食材卻不多,可能撐不了一個星期,就會完全斷糧。
白玄月開始盤算著如何從這畫里面出去,她又沒做錯什么,為何要陪著慕言雙在這里躲一輩子?
況且赤天小飛虎還在外面,師父和師姐也都全沒有見過赤天小飛虎,不知道會不會為難它,若是傷了它又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