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豬……”
白玄月脖頸一涼,心中傳來一陣不好的預感。
這么大的濃霧,她什么都看不見,何況她們還在幾百米的高空,那個人卻能準確無誤地看見了他們。
不是鬼,還能是什么?
赤天小飛虎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密密麻麻的荊棘,想要飛出去,幾乎不可能。
“小爺?shù)故且纯?,是什么妖物在作怪??p> 赤天小飛虎完全不給白玄月拒絕的機會,身形一轉,直直的就朝迷霧中俯沖,一邊飛,一邊側身躲避兩旁的荊棘。
白玄月只聽得見風在耳邊嘶吼的聲音,緊攥著貓毛的手也沁出了汗。
四周的荊棘樹也瘋狂地收縮,收縮的速度竟然與赤天小飛虎飛降的速度一致,顯然,這些樹被什么東西操控的。
不到兩分鐘,赤天小飛虎就落到了地面,面前依然只開辟了一條路,周身依舊被荊棘圍困的死死的,就連頭頂?shù)哪瞧炜找膊紳M了荊棘。
“兩位可是在找人?”
雖然隔著濃霧,但白玄月這次卻看見了對面男人的輪廓,一襲白衣,給視覺加了一層朦朧感,就如同身邊的濃霧,模糊的看不清楚長相。
白玄月依舊還騎在赤天小飛虎的身上,居高臨下的問:“你是何人?”
男人看著白玄月,面色微微一震,那張臉,居然是那張臉!
是她!白玄月!
“姑娘,不認得我了嗎?”男人不答反問,一雙全白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情緒,如同一個沒有瞳孔的木偶。
濃霧繚繞,白玄月看不清男人的長相,因此,也根本就不知道男人眼眶中只有眼白。
白玄月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你認得我?”
“不認得,是在下認錯人了!”
男人空洞的眼白中躥出興奮的火焰。
是她!
一定是她!
這氣息,不會錯了!
這一次,該輪到她了!
“在下是此地山神,鎮(zhèn)守女媧娘娘補天時所掉落的五彩石,若是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兩位海涵。”男人面龐僵硬,長的袖子下的拳頭卻咯吱咯吱的響。
“五彩石?真的有五彩石?!”白玄月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滿血復活,“大豬,我們?nèi)タ纯窗桑 ?p> “笨女人,你……”
赤天小飛虎本想警告她,可能是陷阱,但見她如此開心,話到嘴邊,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其次,它能感覺到對面那個男人的修為不如它。
“大豬,你剛說什么?”白玄月從神話為實的喜悅中脫離出來,欣欣然地問道。
“沒……沒什么?!?p> “有一位和尚,與在下說,在此地與兩位友人走丟,特意讓在下來帶兩位友人與他匯合。”
“那個小禿驢,他在哪兒?”赤天小飛虎哼唧道。
“和尚已經(jīng)到了五彩石跟前,兩位友人只要跟著在下,便能同和尚見面?!蹦腥苏f完,轉身便朝著唯一開通的小路走。
‘大豬,就是現(xiàn)在!’白玄月在靈識中喊道。
赤天小飛虎神經(jīng)一緊,驟然凝結全身的靈力,匯聚出一團火球,猛地攻向男人。
男人顯然是沒有預料到赤天小飛虎會突然攻擊他,那團火球瞬間就席卷了他的全身。
不到片刻就被火焰化成了灰燼,消散在赤天小飛虎面前。
“小爺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也不過如此!”赤天小飛虎得意的揚著腦袋,看向白玄月求表揚。
“大豬真棒!”白玄月象征性的夸獎道,但她心中的壓抑感卻并沒有消失,反而更凝重。
怎么會死的這么容易?
“大豬,濃霧還沒有散……”
一般電視劇中,如果妖精死了,妖精所掌控的世界就會崩塌,用妖術建造的環(huán)境就會消失。
可是,現(xiàn)在周圍還是只有面前那一條窄路可以通過,頭頂上鋪蓋的荊棘也并沒有褪去。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還不出來領路嗎?”白玄月對著虛空揚聲道。
“呵呵呵……”
那個男人再次出現(xiàn)在白玄月身前。
赤天小飛虎虎軀一震,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方才,姑娘欺騙了在下,在下怕再次上姑娘的當,還是姑娘走在前面吧。”男人的身體飄在空中,面對著白玄月。
“不是你先欺騙我的嗎?”
“哦?不知在下如何騙了姑娘?”男人口氣疑惑。
“你說自己是鎮(zhèn)守五彩石的山神,難道不是騙我的嗎?”
“在下確實是五彩石的鎮(zhèn)守者!”
男人空靈的聲音響起。
白玄月眸光微閃:“但是,哪有鎮(zhèn)守者把外人往寶物的地方引?
再者說,你若是鎮(zhèn)守者,防著外人還來不及,又怎么會將我們困在這里?”
從一開始,白玄月就沒有相信面前這個男人,表現(xiàn)出對五彩石的向往,也不過是想讓男人放松警惕,讓赤天小飛虎給他致命一擊。
卻沒想到這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
“在下真的是守護五彩石的山神,姑娘不是想去看五彩石嗎?”
“山神?我看你是山妖還差不多!”白玄月冷笑一聲。
男人麻木的臉頓時陰冷下來。
又是這句話!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兩抹傲然于天地的身影。
紅衣女子盛氣凌人地開口:
一只小小山妖,不過是修成了人形,竟然也敢在姑奶奶面前自稱為神!
呵!
這世道還真是有趣,如今一只山妖這也敢用這種眼神瞧我?
師父啊,你說該如何懲罰他的褻瀆之罪呢?
……
那抹紅色的身影漸漸與白玄月重合,果然,是她回來了……
“阿彌陀佛!”
一道紅色的身影朝白玄月走了過來。
不用猜,白玄月也知道是那個和尚。
“小師父,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白玄月先前想了很多,如果再次遇見和尚是逃跑,還是沖上去硬拼,爭取一絲逃命的機會。
卻沒想到會是如此平靜的質問,就像閑話家常。
“小僧并未想過要加害女施主,況且,女施主這不是安然無恙地站在小僧面前?”陀羅紅眸半瞇,目光中夾著狡黠的光芒。
“你不想入宮了嗎?”白玄月決定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