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意料之外地落在赤天小飛虎身前十步遠的地方,縮小的赤天小飛虎,則安然無恙地坐在地上舔毛。
尾巴下還余留著火焰的熱氣,在接觸到粉嫩的舌頭時,驟然化為了白色煙霧,消失在空氣中。
由于,雷姬集結了全身的力量用力一擊,因此,劍鋒深深地插入了地面,只留下半段劍柄。
估計,是很難憑人力拔出來的。
而雷姬在落地之際,被赤天小飛虎幻出的火焰擊落,被火焰的熱浪擊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個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板車上,板車瞬間被砸出了一個大窟窿,雷姬再從窟窿中砸到了地面。
塵埃落定,一切都只是在眨眼之間。
雷姬的喉間一片腥甜,一口血猛然噴了出來,星星點點的紅色血液,給她白皙的脖子平舔了一絲魅惑。
白玄月也被赤天小飛虎驚人的速度給驚呆了,一時間愣愣的盯著赤天小飛虎,半天回不過神。
如果她方才沒看錯的話,那團擊敗雷姬的火焰,是從赤天小飛虎的肛門噴出來的!
兩旁房屋的窗子下的百姓,頓時被這巨大的反轉(zhuǎn)驚地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誰感嘆了一句。
像是往人群中扔了一顆炸藥,瞬間炸開了鍋。
“我看那位白衣姑娘,長得也還水靈,不像是個壞人?!迸赃呎乒竦囊布奔鞭D(zhuǎn)了風向。
“可不是嘛,我之前站在前面,看的最為真切,那幾個雷云峰的仙姑,二話不說,就去對付那姑娘的靈寵,人家靈寵好生生地在馬車上趴著,也沒礙著誰,結果就被收了!”
“我也瞧見了,聽那幾個仙姑說,那只小老虎是能化形的靈獸,還想占為己有嘞!”
“雷云峰的人就是如此霸道,聽說先前有一次,雷云峰的這幾位仙姑,出門游逛,結果看見一個長得俊俏的白面小生,硬是要把人家綁回她雷云峰!
那白面小生誓死不從,結果被打了個半死,丟出城外喂野獸!”
“還有這等事?”
“我聽我那堂姑說的,還能有假?那白面小生無權無勢,被那幾個仙姑看上,倒也是真是作孽??!”
“還真是無法無天!天子腳下也敢作威作福!”
“是啊,太不把皇上與國師放在眼里了!就該讓皇上好好治一治!”
“……”
眾人的評論風向,陡然一邊倒地朝向白玄月,不少百姓對白玄月投去贊賞的目光:“國師的徒弟,還真是不差!連一個靈寵都能把雷云峰的仙姑打趴下!”
“倒是這雷云峰,太囂張跋扈了!是該給她們一點教訓!”
“是啊,那為首的可不就是雷云峰掌門之女雷姬嘛!尤其囂張!”
“你快別提那女魔頭的名字,當心被她聽見,得扒你一層皮!”
先前評論的那個人,聽了此話,連忙縮了縮脖子,目光也心虛的從雷姬修長的頸脖收了回來。
“你們……!”雷姬捂著胸口憤怒地指著白玄月。
“怎么還想找小爺要醫(yī)藥費?”赤天小飛虎得瑟的俯視著雷姬,“就你們這三腳貓功夫,還不夠小爺一爪拍兩下的!”
“醫(yī)藥費倒是沒有,精神損失費要不要呀?”赤天小飛虎揚著毛茸茸的爪子,懶洋洋的撓了撓耳朵。
雷姬爬起身,踉蹌的轉(zhuǎn)身往前走,走之前恨恨的撂下一句話:“你們給我等著!”
赤天小飛虎故意提高了聲音,朝雷姬灰敗的背影吼道:“好啊,小爺在這里等著你!”
雷姬握緊了拳頭,回頭朝白玄月的方向盯了一眼,目光如毒蝎子一般的陰辣狠毒,余光還從身側兩旁的屋子中掃過。
那些人的話,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她是修仙之人,耳力豈是常人能及的?
方才那些話,她自然全都聽見了,那些刁民,居然還敢無中生有,惡意編排她強搶白面小生!
她雷姬堂堂雷云峰掌門之女,以她的容貌與地位,別說是白面書生,就是天齊國的皇帝,那也配不上她!
這些人的面孔,她都一一記下了!
雷云峰可不是好惹的!
木窗中的百姓,尚不知雷姬心中所想,依然還其樂融融地圍在一起討論著,國師的三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雷姬手腕一動,那柄銀劍遽然拔地而起,化劍為鞭回到雷姬手中。
隨著雷姬單薄的背影,一眨眼便消失在肅靜的街道。
圍觀的百姓,見雷姬的背影徹底消失不見,這才紛紛地從屋子中走了出來,看向白玄月的眼神,與先前截然相反,如今,就像看到仙女一般的崇敬。
尤其是當鋪的掌柜,狗腿一般的跑到白玄月面前,舉著笑臉,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您那支金簪還當不?”
“不當了!”白玄月擺擺手。
如今,惹了雷云峰,她還是回宮里比較安全,那幾位肯定還會再來找她麻煩的,估計還會帶來不少幫手。
自己這邊只有赤天小飛虎一個戰(zhàn)斗力,若是敵方人多,她反而會成為赤天小飛虎的累贅。
她現(xiàn)在耽誤之急,便是提升自身的實力,不能總是靠旁人的庇護。
最初,她想靠將軍的庇護,結果,將軍把她送入了皇宮,給皇上挖心治命。
之后,她將云澤作為唯一的朋友,卻被無辜冠上一頂殺人的帽子,他親手在她身上刺入了鎖靈釘。
再后來,她依然不長記性,以為于危爾不會讓她涉險,但結果呢?
“姑娘,之前是我有眼無珠,未能識得姑娘身份,還望姑娘千萬不要怪罪!您要當金簪,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價錢,萬萬不會讓姑娘吃虧!”掌柜的誠懇的說道,滿面的慚愧之色。
“不礙,我知道掌柜的也是為我著想,我自然不怪罪掌柜的。
只是,如今得罪了那雷云峰,她們定然不會就此輕易罷手,我得盡快回宮稟報國師,看師父如何打算?!卑仔聦嵲拰嵳f,自認為也沒必要對掌柜的隱瞞。
掌柜先前所做,無非是出于常人的正常反應。
如果是以前的她,想必她也會與掌柜的做出同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