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回家了,我要吃金尚進(jìn)口的小魚干,你之前買的太難吃了,沒有魚腥味不說,還有點咸……”
“好!”
白玄月爽快的答應(yīng)了赤天小飛虎的要求,反正到時候買什么牌子的,她說了算!
一人一獸相處的倒也融洽,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還沒聊到赤天小飛虎是如何打敗了第十層的妖王,就已經(jīng)到了皇宮的高墻外。
皇宮,正興門。
一襲紅衣袈裟的和尚,在宮門中央打坐,背對著宮外,恰好擋住了馬車的去路。
赤天小飛虎最先按耐不住,雄赳赳的跳出了馬車,身形飛漲了十倍,與一只成年老虎的體型相似。
在宮門口,它也不能太張揚,以免給白玄月惹來麻煩,但也不能太小巧,否則沒有威懾力,嚇不跑那小和尚。
“吼――”
赤天小飛虎站在和尚的身后,張開一口獠牙,猛地朝和尚的腦袋發(fā)出一聲震天吼。
還好白玄月機(jī)靈,提前捂住了耳朵,不然耳膜都得被刺破。
面對近在咫尺的虎嘯,那和尚竟然還能紋絲不動的盤膝坐在地上。
白玄月詫異的看著和尚,心里也不由得懷疑。
難道,那個和尚是個聾子?
這一聲虎嘯,非但沒有嚇到和尚,反而還引來了把守皇宮的侍衛(wèi),以及恰好巡邏到此地的帶刀侍衛(wèi)長。
那個侍衛(wèi)長,白玄月是見過的。
顯然,侍衛(wèi)長也認(rèn)得她。
白玄月剛從馬車中出來,就與他的目光撞到了一起,侍衛(wèi)長先是一愣,隨后連忙作揖,朝白玄月行禮道:“在下徐長洲,見過姑娘!先前之事,多有得罪,還望姑娘見諒!”
白玄月輕輕點頭,沒有開口。
若是說,讓她對曾經(jīng)要砍她四肢的人完全原諒,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圣人,做不到那么寬宏大量。
但她同樣也并非小人,去行仗勢欺人之事。
如今,她能做的,也就是不違背本心,對于傷害過她的人,不予理睬。
“姑娘,這個是?”徐長洲望向赤天小飛虎的方位,面色為難的問道。
“這是我的靈獸,那個和尚是怎么回事?”
“他啊……想要入宮,卻沒有通行證,也沒有陛下的邀請函,便坐在此地,也不肯離去。”徐長洲頗有深意地掃了和尚一眼,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白玄月的問題。
“哦……”
白玄月沉思片刻,開口喚著赤天小飛虎。
哪知,赤天小飛虎玩心大起,絲毫不聽白玄月的使喚,竟然掄起自己的虎爪,就要往和尚的后腦勺上拍。
白玄月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記有力的爪風(fēng)……
然而,虎爪卻定格在離和尚半尺的空中,就像一個雕塑一般,一動不動。
白玄月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大豬有分寸,沒有真的下手,不然那個和尚還不得腦漿開花?
“大豬,回來!”白玄月提聲喝道。
赤天小飛虎卻如木雕一般,仿若未聞。
一道寒風(fēng)吹來,白玄月的長發(fā)紛飛,衣袖搖曳,而赤天小飛虎的浮毛卻依舊靜止不動。
白玄月猛然反應(yīng)過來,不對勁!
急忙快走幾步,想要去將赤天小飛虎拉回來,因為一時心急,沒注意到腳下一塊凹凸不平的地面,一個踉蹌。
重心往前一傾。
……
“姑娘!”侍衛(wèi)長閃身上前,伸出手去扶。
還好,白玄月及時穩(wěn)住了身形。
距離白玄月一掌之間,徐長洲訕訕地縮回了手。
白玄月抬起頭,面前紅衣袈裟的和尚也緩緩起身,身高上壓了白玄月一大截,竟然整整比她高了一個頭。
和尚不疾不徐地轉(zhuǎn)身,手中掛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無色念珠,拇指慢條斯理的從念珠上一一的撥過。
白玄月的視線順著念珠往上看去,和尚唇紅齒白,嘴里低聲念著經(jīng)文,微凹的嘴角邊,隱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雙狐貍般狹長的眼睛中,夾藏著紅寶石般的瞳孔,散發(fā)著魅惑的邪氣,像附有魔力一般,讓白玄月深陷其中,拔不開眼睛。
再加上一襲紅如血染的袈裟,好一個邪魅惑世的和尚!
“阿彌陀佛,小施主,舉頭三尺有神明,打不得,動不得!”
字字入魂,仿若一字一句是在白玄月腦海中響起,讓白玄月心驚不已。
和尚話音剛落,赤天小飛虎“嗷嗚!”一聲,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像腳踩在炭火上,猛地縱身一跳,變成原狀,撲進(jìn)了白玄月的懷里。
委屈的往白玄月懷里拱,喉嚨里還發(fā)出低低的吼聲。
“小僧名為陀羅,敢問這位女施主,可是要入宮?”陀羅雙手合十,朝白玄月微微低頭行禮。
“沒錯,可否請陀羅小僧讓行,給我行個方便?”白玄月點點頭,語氣中禮貌有加。
從方才赤天小飛虎與他的較量中,白玄月看得出來,這和尚道行不淺,絕對在赤天小飛虎之上。
“阿彌陀佛,佛曰,若心中有路,方可至其地,何須小僧讓路?”陀羅嘴角微抿,眸光中泛著流云般的紅光,如云霧般朦朧,神秘莫測。
白玄月倒是聽明白了,這小和尚的意思是,只要心里有路,就能到達(dá)所想要去地方,擺明了就是不想讓路。
原以為這和尚是個聾子,沒想到竟然是個道行高深的無賴。
但白玄月又不敢正面和他硬剛,只好保持禮貌的回道:“路即在眼前,又何必去心中找路?”
“阿彌陀佛!佛曰,眼中路非實也,然心之路必實也,目亦有時欺,女施主,毋信其目見之,欲往從聽己之心?!?p> 白玄月汗顏,不怕流氓會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
這一長段下來,白玄月也聽的迷迷糊糊,似懂非懂。
白玄月一順一順地擼著懷里的赤天小飛虎,好脾氣的回道:“我不是太懂,還請小師父解釋一番?!?p> 陀羅宣了一聲“阿彌陀佛”,便搖頭淺笑,并不打算開口解釋。
倒是徐長洲殷切地對白玄月說道:“此人怕是個瘋和尚,姑娘不必理會,自行入宮便是。”
隨后朝身后的侍衛(wèi)高呼一聲。
“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