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書與酒（二）
酒是劣酒，北平二鍋頭他是直白的告訴你，我這就是用酒精調(diào)制后的酒。李莊想不通她為何會喜歡喝這種酒。
她說，劣酒在喝醉以后就變成了好酒。
看著她手中提著的兩瓶酒，李莊不得不相信她的說法。而在喝完第一杯以后，確認了她的說法，因為他人已經(jīng)開始暈了，并且下意識的追求著有著濃烈酒精的事物。
北平二鍋頭在這個時候深得李莊的喜歡。
盡管，第一口的時候是真的難喝啊！
再說，吃飯的地方也沒有像她所說的那般有意境。這里嘈雜，擁擠，他們坐在四人的小桌上，桌子上擺滿著食物，周圍是人聲，煙火，來來往往。
她說，在你喝完第一杯以后，你會喜歡這里。
于是，李莊開始喜歡這個地方。
盡管說，這里聞到了火鍋與香煙味道，擁擠的人們，還有情侶的甜言蜜語。其中有喜歡的，不喜歡的，在喝了酒后，開始享受這種嘈雜。
已經(jīng)吃了一盤魷魚，三盤羊肉，兩盤牛肉。肚子中的饑餓感已然變得充實，但他們明顯還不會就這樣走。
畢竟，酒還有一瓶。
第二瓶二鍋頭被打開，紅月卿給倆人的杯中倒?jié)M。同時給李莊發(fā)了根雪茄煙，李莊欣然接過，然后靠著紅月卿遞過來的火點燃。
大口的煙氣從他口中呼出，沒有吸入肺中，他抬頭看著煙慢慢在燈光的飄起，擴張，最后消失的悄無聲息。
“能夠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找到一個酒量好的朋友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p> 她是這么說得。
紅月卿的話語，把李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此時的她手扶著自己的臉頰，微醺的面龐，帶著迷離的眼神，紅艷的口紅黑色的香煙。
就算是處于酒精的麻醉狀態(tài)下，李莊依舊感覺自己的心跳快了幾拍。
不似戀愛，是一種被美好事物說吸引的感覺。
她，此刻美得讓人想要品嘗一下她嘴唇的滋味。
“你這是在引誘我嗎？”他脫口而出這句話語。
也不知道的是酒精的麻醉，還是因為紅月卿對于他來說就是可以直白說出這番話的人。李莊就這般淺白的說著。
盡管，說完他就后悔了。
“哈哈哈！”她笑了，笑得十分大聲。
拍著大理石與木制結(jié)構穩(wěn)定的桌子，修長的手指白素透紅的指甲讓李莊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
笑夠之后的她，微微吸了口煙，靠著高背的椅子上。嘴角噙著笑意，說著讓李莊極為無奈的話語：
“我不會吃掉你的，嗯，永遠不會?！?p> 真是，一天內(nèi)被倆個女孩給拒絕，盡管來說并不會讓人十分傷心，可總是會讓人無奈。無奈后自然有疑惑，因為她似乎回答的太過于確定。
所以，李莊問道：
“為什么？”
“因為跟你上~床以后，跟你喝起酒來就感覺不會有那么痛快了。”
她無所顧忌的回答著。
李莊道：“有道理！”
就和之前紅月卿說，大學生不逃課不像大學生一樣。
她現(xiàn)在說得這番話也十分有道理。
他們都不是無情的人，上~床也不會當做是現(xiàn)在普遍的一種交換關系。在寂寞的深夜，陌生的男女相互傾訴，早上之后互不相識。
更不會扯上金錢的交易。
上~床或者說，性~愛更像是一種關系的確認。
而確認關系過后，倆人之間的關系就變得沒有之前那般純粹。他會勸解她不要喝那么多的酒，她會事事關心這個男人，同時確認著心理之間的落差。
或者，換一種更為淺白的說法，男女之間為什么更喜歡曖昧而不喜歡戀愛。曖昧之間的騷動以及得不到會讓人纏繞，流連。
比起確定性這種無趣的事物，不確定性似乎有著更讓人聯(lián)想的沖動。
倆人之間話沒說多少，但是說出來的話語都能讓雙方明白。
李莊拿起自己的酒杯朝著紅月卿，說道：“為酒干一杯。”
紅月卿笑了，道：“為酒干一杯?！?p> 透明的玻璃杯在半空中碰撞，灑出點點酒水化落于火鍋之中。李莊喝下半杯白酒，紅月卿也不妨多讓。
李莊主動拿起酒瓶給倆人的酒杯再次滿上。
坐下身子，他吸了一口雪茄煙，讓香醇的煙氣慢慢在口腔中回蕩后，吐出。他夾著香煙的手把玩著酒杯，道：“我現(xiàn)在有些知道，為什么古龍的小說中總是離不開酒和女人了。”
紅月卿可能知道古龍，可能也不知道，但她還是作為一個合格的聽眾一般，問道：
“為什么？”
李莊也可能想到她可能不太清楚，但也繼續(xù)，回答道：“因為他十分喜愛著這兩種事物，所以寫起來的時候會很起勁，沒有這兩樣事物的文字他寫起來可能會枯燥?！?p> 他說得也的確沒錯。
古龍傳播力較廣的作品，里面的主角幾乎是離不開酒和女人，如；李尋歡、陸小鳳、楚留香、沈浪等。
紅月卿道：“但我不喜歡現(xiàn)實中的古龍?！?p> 哈，一個女人居然真的知道古龍。
這令李莊幾乎是笑開了花，所以也不得不使他稍稍違心的道：“我也不太喜歡?！?p> 紅月卿道：“我不信?！?p> 李莊道：“其實我自己也不太信?！?p> 倆人同時失笑地搖了搖頭，決定把這個話題忽略過去。
紅月卿可能因為領先李莊幾歲，話說的藝術比之李莊要好上許多。在話題的引導上，幾乎是以她為主。
紅月卿道：“剛才見你，總感覺你有幾分愁眉苦臉。怎么被你們老師給批判上課不好好聽講？”
被老師批評不會讓李莊心情不好，但心情不好是真的。
李莊的夾菜的手一頓，有些驚訝的看著紅月卿。問道：“你怎么看出來我心情不好的？”
紅月卿得意的笑問道：“我是什么專業(yè)的？”
李莊盡管喝酒有些迷糊，但是對于朋友的職業(yè)還是記得清楚的，“美術方面的。”
這個答案還是他猜測出來的，自然影響深刻。
紅月卿彈了個響指，道：“正解！”
“對于人臉我已經(jīng)不知道畫過多少，人的頭骨，臉上分部的肌肉，還有細小的表情，眼神的閃爍感這都是我曾經(jīng)的功課?！?p> 她這般說著，另外一只手凌空對著李莊的臉在筆劃著，一筆一豎，她的眼神十分的認真。
“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經(jīng)知道你頭骨的樣子。”她笑著這樣說，同時也停止了她的“作畫”。
說得十分沒有顧忌，也不畏懼什么。
所以，李莊也笑著問道：“我的頭骨好看嗎？”
紅月卿道：“一般般，普遍大眾吧?！?p> 李莊道:“我居然還感覺有些失望?！?p> 說笑著間舉起酒杯與紅月卿喝了口酒，放下后，道：“正好看見了一本喜歡的書，本想好好看完的，結(jié)果你的電話就來了?！?p> “噫~”
紅月卿突然發(fā)出很嫌棄的聲音，問道：“我難道不比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