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呂小布將踏上前往云嵐學(xué)院的路。
這不光是呂家的幸事,同樣也是整個九江鎮(zhèn)的大事,千百年來,鎮(zhèn)上第一個“大學(xué)生”。
街上熱鬧非凡。
城門上,鎮(zhèn)長與各大家族的人站在一起。
城門下,呂小布如木偶人一般被人圍繞,身上穿著喜慶的紅色大衣,手里拿著云嵐學(xué)院的令牌。
猶如結(jié)婚的新郎。
“小布哥,笑一個,我們合個影?!弊鍍?nèi)堂妹怯生生的站在了呂小布身邊。
“是啊是啊,此去一別,恐怕得好幾年,我們都會想你的,不如來個大合照吧?”有人提議道。
“這主意不錯,來,讓小布站最中間,伯父伯母站左右,我們大伙站后面。”
呂大山跟陳英紅也早有此意。
“兒砸,帶一份照片在身上,以后想爹娘了就拿出來看看。”
“……”呂小布機(jī)械的點頭,他腦袋空蕩蕩的一片,成了任人擺布的傀儡。
堂妹口中的合影其實很簡單,一名老畫師拿著筆墨飛快的在紙張上作畫。
可是,人頭數(shù)量越來越多,從一開始的兩三個人變成了最后的近百人。
這怎么畫?
畫你妹??!
完全不考慮老人家的感受,老人家有小脾氣了!
老畫師只獎呂小布與父母三人的容貌畫了個仔細(xì),其余的,畫了個圈圈代替。
到了臨行時刻。
呂大山重重拍著呂小布的肩膀,叮囑道:“小布,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不要輕易相信別人,尤其是那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城里套路深!”
陳英紅眼眶濕潤,她不舍得自己孩子,但同樣又希望呂小布能展翅高飛,這或許就是當(dāng)娘的糾結(jié)。
“兒砸,等你修仙得道回來,娘給你娶個老婆,然后你生個胖孫子,娘給你照顧!”
呂大山點頭道:“到時候,爹把家里的生意全都交給你打理,以后這個家你說了算!”
明玉依依不舍道:“少爺,明玉會想你的,等你回來了,明玉給少爺做最喜歡的吃的飯菜?!?p> “停停停!”
呂小布聽不下去了。
這出門必死的flag是什么情況?
“通常情況下,被這么叮囑的,最后都回不來。”
呂小布說道:“玉兒,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眾人一愣。
“云嵐學(xué)院沒說不能帶丫鬟吧?!眳涡〔加X得他們大驚小怪。
“可明玉沒有準(zhǔn)備好。”明玉驚訝。
“要什么準(zhǔn)備?說的我準(zhǔn)備好了一樣?!眳涡〔荚缬写蛩?,一個人去云嵐學(xué)院豈不無聊死,找個人一路相陪。
更重要的,呂小布確實不會做飯。
呂大山點頭同意:“玉兒,那你就隨著小布去吧。”
納蘭綠兒一行人這時出現(xiàn)在城門口。
納蘭綠兒輕描淡寫的掃了眼圍觀的人群,不屑的道:“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老帽?!?p> 在納蘭綠兒的車隊中,呂騰混在里面,他的名額來路不正,不可能像呂小布那般高調(diào)。
呂騰嫉妒道:“呂小布,享受你最后的裝逼時間吧,等你出了城,就是你死期!”
納蘭綠兒車隊往東行,云嵐學(xué)院在最東方。
呂大山命人牽來汗血寶馬:“小布,時候不早了,出發(fā)吧?!?p> 原本也想讓呂小布搭乘納蘭綠兒的車隊,但被她一口拒絕了。
呂小布坐在馬上,明玉坐在他身前,一手摟著明玉的纖腰,一手拉著馬繩。
這個坐法,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明玉小臉?gòu)杉t一片,能掐出血來。
呂小布到?jīng)]多想,他與父母告別后騎著馬往西邊而去。
呂大山錯愕過后急忙大喊:“小布,你跑錯方向了,云嵐學(xué)院在東邊!”
呂小布搖頭:“沒錯,我們所在的星球是圓的,往東或者往西的路程是一樣的?!?p> “你又說胡話!天宇大陸無邊無際,怎么可能如你說的那般是圓的?”呂大山責(zé)備道:“給我往東去!”
“……”呂小布很委屈,我就想證明星球是圓的,老爹就怪我。
……
兩人一馬,一路向東。
汗血寶馬的速度很快,轉(zhuǎn)眼就幾十里跑出。
“少爺,前面就是黑云寨了,我們還是繞過他吧?!泵饔裼行┪窇值牡?。
黑云寨在方圓百里之內(nèi)是出了名的土匪寨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之徒,兇橫程度讓人聞風(fēng)喪膽。
九江鎮(zhèn)鎮(zhèn)長對這一伙土匪勢力十分頭疼,好幾次派遣官兵圍剿,結(jié)果反落了個團(tuán)滅。
尤其是寨主謝寶慶,不常露面,但一露面必定血流成河,傳說是道之氣大圓滿的修士,實力強(qiáng)橫。
二當(dāng)家山貓子,沒人知道他真實姓名,兇狠程度雖不及大當(dāng)家謝寶慶,但是個貪財之徒,哪有錢就絕對有他,道之氣七段修士。
其他的,道之氣三段到道之氣五段修士幾十人。
這么一股勢力,足以讓任何人望而生畏。
話音剛落,前方樹叢一陣動蕩,十幾個人提著大刀出現(xiàn),將呂小布攔下。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種,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
為首的一個手提開山斧的男子上來就是一刀劈下,砍斷了汗血寶馬的馬腿。
呂小布看了眼明玉:“你的嘴是開過光吧?”
明玉嚇得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
“你就是呂小布?”男子打量了幾眼。
“你認(rèn)識我?”呂小布頗為驚訝。
“吾乃黑云寨二當(dāng)家山貓子是也!”男子傲然道:“收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有人要你的道脈!”
道脈,是修仙根本,和性命一樣重要。
沒了道脈,此生將再無仙緣。
山貓子手握著開山斧,只要呂小布說一個不字,他就一斧子劈下去。
呂小布想也沒想,道:“好!我自己來?!?p> 呂小布切了自己的道脈。
一條手指長短粗細(xì),鮮血滴落。
對于道體而言,先天親近大道,不像普通人需要有道脈才能修煉,道體本身全身每個部位都能吸收大道,就連毛孔都可以,所以對于普通人而言重要的道脈,于呂小布來說就跟闌尾一樣,可有可無。
頂多就是切的時候流一點血而已。
黑云寨的土匪愣了:這小子,是被嚇破膽了嗎?
明玉哭了:少爺是為了救她而自廢了道脈!
山貓子殺了:臥槽!這個二五仔真把道脈切了?
“這這這……”
原本設(shè)想好的臺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打劫!把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山貓子隨便找了個話題,免得尷尬。
呂小布乖巧的點點頭,把韓跑跑的戒指丟了過去。
山貓子接過,用精神查看,嚇得面色蒼白。
“臥槽!你真給我了?里面的東西,富可敵國??!”
“不要還我?!?p> “要!”山貓子大聲道。
搶了十幾年,從沒見過這么配合的。
山貓子都慚愧了。
“小兄弟,我搶劫你,你卻報之以歌,我實在是慚愧??!”
山貓子都快哭了:“我立馬送你去云嵐學(xué)院,以他們的實力,能將你的道脈修復(fù)?!?p> “不用,我回家!”呂小布一口拒絕,
多好的逃學(xué)理由啊!
要不是為了不去上學(xué),自己能這么配合?
道脈被切了,爹娘一定會讓自己在家好好休養(yǎng)的!
“這可不行!”山貓子堅決道。
呂小布推辭道:“我沒有馬,此去千里迢迢,走路得到什么時候?!?p> “兄弟,放心,我可以道氣化馬!”
道之氣境界,可以用大道之氣化形,通常情況下,都是化做戰(zhàn)斗的兵器,如刀槍棍棒之類。
道氣化馬……你真他娘是個人才!
一匹金光閃閃的大馬出現(xiàn),奔跑速度比之前的汗血寶馬快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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