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重現(xiàn)
風(fēng)吹開了忘川的窗戶，呼呼的風(fēng)聲，吹過忘川的額前，將兩鬢的青絲吹起。
忘川聞道風(fēng)里異動的氣息，今天的風(fēng)是腥的？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打更的人在敲打著梆子，聲音回響在長長的巷子里。
“??！”一聲慘叫劃破這寂靜的夜色。
打更人先是一愣，然后將燈籠往前方的暗處一照。
城墻上布滿了斑駁血色，打更人咽了一下口水，掏出懷里焐熱的清酒，飲了之后壯膽。
往巷子深處走去，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從黑暗里竄了出來，臉上血肉模糊，“救……救我！”
打更人嚇得丟掉了自己手中的燈籠，燈籠滾了幾圈，里面的燭火熄滅。
借著皎潔的月色，他看到了一抹紅色，一閃而過，那個人頭身分離，血濺三丈。
打更人腳下像是灌了鉛一般，直打哆嗦，卻一動不動。
“忽”的一聲，那個紅衣人便到了自己的面前，“女……女俠……饒……饒命……”打更人腳下一軟，跪在地上直求饒。
紅衣人不做停留，從他身邊走過，鮮艷的紅色落入打更人眼中，第二天，整座城人心惶惶，更有甚者，傳出了紅衣女鬼殺人的傳言。
玉靈凡的靈鴿飛來，落在玉靈凡的指尖，一陣交流之后，玉靈凡連忙叫上柳獻(xiàn)之和黑曜商討。
“繁陽城？”柳獻(xiàn)之和黑曜相視一看，滿是疑惑。
“不錯，繁陽城昨晚有人被害，說是……”
“怎么？”
“說是一個紅衣女子做的。”
柳獻(xiàn)之一聽，馬上急了，“不是的，肯定不會是忘川的?！?p> “我沒說是忘川，只是此事有些古怪，我們得走一趟，”玉靈凡分析道，“你想忘川能去的幾個地方，除了這里，最近的也就是繁陽城。”
“我同意靈凡的說法，”一旁的黑曜終于開口了，“事有蹊蹺，必定有因，若是忘川已經(jīng)出了柊林城，那么我們把這里翻過來也無濟(jì)于事?！?p> 三人商討一番，最終決定去繁陽城，一番騰云駕霧之后，四個人終于到了繁陽城。
黑曜奇怪的是，一向與嵐煙不和的玉靈凡竟然主動提出要和她一同前行。
玉靈凡認(rèn)為只要把嵐煙留在身邊，便能隨時監(jiān)視她。
四人正在茶樓吃飯，等著夜晚到來，到時便可以一探究竟。
“柳兄，你看那是誰？”黑曜指了指樓下。
柳獻(xiàn)之順著黑曜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穿過人潮，終于在一群人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奥纷釉?？”
黑曜點(diǎn)頭，“他算是這座城的半個主人，要想問事情，去問問他不就好了。”
“這個人倒是很有趣，一個大男人逛什么胭脂店??？”玉靈凡問道。
還沒等玉靈凡反應(yīng)過來，另外三人已經(jīng)起身，打算去問問這個路子豫。
“路兄！”柳獻(xiàn)之先迎了上去，行了禮。
“柳兄，黑曜兄，”路子豫先是一怔，然后才迎了上來，“好久不見?！?p> “路兄，我們有事相求。”黑曜最討厭的就是拐彎抹角。
路子豫看到兩個人的時候，心里大概有了底數(shù)，“好，幾位請?！?p> 忘川也聽說了昨晚發(fā)生的事，看來自己昨天的預(yù)感沒有錯，風(fēng)里的腥味便是血的味道。
忘川叫人把自己帶到了水榭，她看不到這個新建的湖心小榭的模樣，但是能大概感受到這里的氣氛。
手里的魚食往湖中一撒，湖中的魚兒便爭先來吃，拍打水面，發(fā)出的聲音讓忘川覺得周圍熱鬧了起來。
“姑娘，”是平時伺候自己的丫鬟的聲音，“姑娘不能在這里待著了，老爺差人回來說，尋姑娘的人已經(jīng)來了。”
忘川一聽，定是柳獻(xiàn)之來了，又想起了那日聽到的話，既然娶了別人，為何不放自己走？也給他一個解脫呢？
小丫鬟似乎看出了忘川的擔(dān)憂，急忙說道：“姑娘請放心，老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新的住處，姑娘請隨我來?！?p> “多謝！”
柳獻(xiàn)之給路子豫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奥沸郑憧陕犝f了紅衣人的事？”
“紅衣人？”原來是問這事，路子豫心里松了一口氣，“聽說了，只是未曾親眼見過?！?p> 黑曜在一旁說：“有人看見過嗎？”
路子豫想著幾個人當(dāng)日能除去繁陽城里的妖怪，此次前來肯定也是聽到一些風(fēng)聲，便將打更人的描述全數(shù)說出。
“身為繁陽城的父母官，卻無能為力，真是慚愧。”路子豫也想為百姓除妖，但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手下的人又都是凡人，怎能抵得上妖人的隨手一擊呢？
“柳兄，黑曜兄，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說著路子豫便起身，單膝跪下，抱拳相向，“繁陽城最近妖怪作祟，民不聊生，還請兩位幫在下除妖?！?p> 柳獻(xiàn)之和黑曜可受不起如此大禮，連忙扶起他，“若是能幫上忙，我們一定會幫的。”
玉靈凡在一旁看著，總覺得路子豫有事隱瞞，便開頭問道：“路公子可有婚配？”
四人齊齊看向玉靈凡，按說這個路子豫長相出眾，才學(xué)兼?zhèn)?，為官清廉，?yīng)該不乏追求者才是。
“在下還未曾有婚配?！甭纷釉ゴ鸬?。
“那便是有心悅之人了？”玉靈凡又問道。
路子豫雖然覺得奇怪，但畢竟自己有求于人，只能將實(shí)話實(shí)說了?！霸谙虏o心悅之人。”
自玉霄投胎轉(zhuǎn)世之后，路子豫雖然不記得了這些事情，但是心里總覺得空著一塊，沒有人能走進(jìn)去。
“既然如此，那路公子方才進(jìn)姑娘家的胭脂店作甚？”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呢！路子豫本想為忘川挑點(diǎn)女孩子家的胭脂，沒想到就被他們撞見了。
“這……是給府里的小姐妹們挑的?！焙脿€的借口！
“這樣??！”玉靈凡便閉口不提了。
路子豫臨走時還邀請柳獻(xiàn)之等人去府上入住，只是被黑曜和柳獻(xiàn)之婉拒。
等路子豫的馬車行得越來越遠(yuǎn)，柳獻(xiàn)之才轉(zhuǎn)而問玉靈凡，“玉姑娘，方才你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在沒有證據(jù)之前，玉靈凡喜歡保持緘默，“沒什么，隨便問問?！?p> 日薄西山，店家趕緊命小二哥收了門口的燈籠，早早地關(guān)了門，每家每戶都門窗緊閉，閉門不出。
“嵐煙，你便在這兒等著我們。”黑曜對嵐煙說。
嵐煙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黑曜，“我聽公子的。”
“不行！”一旁的玉靈凡可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這里，免得她又搞什么幺蛾子。
“玉姑娘，”柳獻(xiàn)之在一旁拉了拉玉靈凡的袖子，“嵐煙姑娘跟著我們怕是有些危險(xiǎn)，本來我就是一個累贅，到時你們就更顧及不了她了?！?p> 在黑曜和柳獻(xiàn)之的勸說下，玉靈凡才做出了退讓。
玉靈凡雖然離開了房間，但是屋頂上的靈鴿卻寸步不離地守著嵐煙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