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趁機(jī)便跑了過去,怕桃葉再靠近,一個個手中都拿著東西,還有舉凳子的。
“誰說我是二等丫鬟了?小姐親口告訴你們的嗎?”桃葉雙手環(huán)胸,看著她們一個個宛如驚弓之鳥,頗有些好笑。
她們既然這么怕死,為何就是學(xué)不會嘴下積德呢?
幾個丫鬟臉色煞白,反復(fù)念著桃葉的話,見桃葉這般自信,她們也怕了。
“挽玉姑娘能回到小姐身邊,是好事,你們可以顧念她的好,回過頭踩我一腳卻不行!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胡言亂語,就不是與你們開個玩笑這么簡單了!”
人善被人欺,桃葉又不傻,她一味的忍讓,只會助長她們的氣焰。
從第一天來蘅蕪院的膽小怕事,到如今的堅韌不拔,桃葉可謂是脫胎換骨。
成為大丫鬟,這一步的成長,必不可少!
想必,挽玉也是經(jīng)歷了這些的,桃葉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了。
……
“桃葉的心氣太高,還得再打磨打磨?!蓖煊褚徽Z道破。
挽玉也能看出江蕁的意思,若她真的放棄桃葉了,就不會如此生氣了。
江蕁點頭,她留著桃葉是看中了桃葉的品性,可如果她過于敏感,反而適得其反。
這次就算是給她一個警告,該怎么做,桃葉不會不懂。
江蕁的興致挺不錯的,因為哥哥江凌回來了。
太子今日休沐,他自然就空出了時間回來看他的小妹了。
上次江蕁去云州之時,他不在府中,就沒有去送,聽說小妹在回京的路上還遇上了刺客,他也是擔(dān)心得很。
幸虧是虛驚一場,當(dāng)然,江凌很自覺的就將清世子忽略了。
這次江凌就不在永安郡主院中等她了,而是江蕁帶著挽玉過去他自己的院子。
江凌的院子叫霽月軒,還是永安郡主賜的名。
她剛到霽月軒,江凌院中的小廝便迎了上來。
“少爺?shù)群蚨〗愣鄷r了,二小姐里邊請!”她是江凌的親妹妹,自然不會怠慢了她。
江蕁頷首,隨帶路的小廝進(jìn)了霽月軒內(nèi)院。
江凌是個極喜歡安靜的人,霽月軒中最多的便是參差不齊的樹,在樹蔭下讀書便是他的閑趣之一。
不出她所料,江凌果然在院中乘涼。
墻角還有兩棵槐樹,微風(fēng)輕拂,槐花的清香撲鼻而來,深吸一口氣,便是滿腹芬芳了。
“哥哥真會躲清閑!”江蕁打趣他的聲音想起,江凌這才注意到她已經(jīng)來了。
江凌失笑,看著靈氣逼人的妹妹,他嘴角的笑意便收不住了。
江蕁很是自然的坐在了他身旁,偷瞄著哥哥江凌在看什么書。
江凌還特地向她這邊傾斜,好讓她能看得更清楚。
她便撐起下巴,看著江凌讀書,本來她就沒有別的事,來找江凌純屬就是打發(fā)時間。
江凌看書入神,江蕁卻托著下巴打瞌睡,一直到該用午膳的時候,江凌才將她喚醒了。
江蕁睜開眼睛,還以為只過去了一會兒,見江凌已經(jīng)收起了書,她還迷糊著呢。
“哥哥怎么不看了?”她懵懂的模樣,連挽玉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傻丫頭,該用午膳了?!苯钃u頭,牽起她的小手便去了霽月軒前院。
菜品全是江蕁喜歡的,可以看出江凌有多疼愛這個妹妹了。
他一股腦的給江蕁夾了許多的菜堆在碗里,自己卻沒吃上幾口,看著江蕁大快朵頤的模樣,他便有一種滿足感。
“蕁兒好不容易才瘦下來的,哥哥想讓蕁兒胖得走不動路嗎!”看著碗中堆成的小山,江蕁抽了抽嘴角。
他哥哥還真下得去手,這要是都吃進(jìn)肚子里,還不得撐死?
江凌見如此說,正色到:“女孩子要胖一點才好,像四妹妹那樣,就不好看。蕁妹先前的樣子最好?!?p> 方才,他見到江蕁的時候就嚇到了,還記得去云州之前,江蕁的體格都不是這樣的,這才沒過多久,她就瘦了一大圈。
在江凌眼中,那就是因為沒吃飽造成的,所以才會給江蕁夾一堆的菜,試圖將她給養(yǎng)回之前的模樣。
江蕁默……
得,來自親哥哥的關(guān)懷,她還能拒絕不成?
江蕁好不容易快吃完了,江凌欲給她再添上一碗,嚇得江蕁趕緊護(hù)著碗!
江凌只好作罷,溫潤一笑的模樣,看癡了眾人。
吃完全部的量,江蕁已經(jīng)撐得連湯都喝不進(jìn)一口了,小肚子圓滾滾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自從開始抽條以后,她的飯量也少了許多,這回能吃這么多,還得是江凌逼迫。
捧著肚子,江蕁幾乎都走不動道了。
心想著,下次再也不來江凌這里用膳了,這么“沉重”的愛,她實在負(fù)擔(dān)不起?。?p> “蕁妹,你往后還是與清世子保持距離的好,他身份不凡,或許隨時都有危險發(fā)生,哥哥怕殃及到你,你明白了嗎?”
江凌想得多,他在太子身邊,聽到的閑言碎語自然少不了,會這么和江蕁說,也是因為不想招惹清世子這個大麻煩。
且不說遇伏的事跟清世子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就他們倆的身份差別而言,江蕁就不應(yīng)該和清世子走得太近。
江凌也是為江蕁好,王公貴胄,富貴滔天,卻不是人人都能比肩的。
江凌在意她,所以才不希望她被卷入其中,一輩子快樂無憂,才是他的企盼。
江蕁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說的,她又何嘗不知?
只是,她既然已經(jīng)把清世子當(dāng)做朋友了,就斷然不會輕易舍棄他們的友情。
江蕁將回易京路上發(fā)生的事,以及在云州時,清世子的仗義之舉都說給了江凌聽。
江凌越聽,眉頭凝得越緊,在聽到遇伏真相時,他已經(jīng)掩飾不住臉上的怒氣了。
“哥哥也無需生氣,蕁兒告訴你這些,不是想讓你替蕁兒尋仇的,蕁兒想說的是,清世子不僅是蕁兒的朋友,他還是蕁兒的救命恩人,蕁兒不會無端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江蕁是笑著說的,她在意的,僅是她和清世子之間真摯的友誼罷了。
僅此而已,多了的,她不會去想。
江凌見她神色堅定,便沒有再提及了。
他知道妹妹是什么脾氣,既然是她認(rèn)定的朋友,他便不會再多言了。
“哥哥,蕁兒已經(jīng)長大了,你以后別總拿蕁兒當(dāng)小孩子看?!闭f著,江蕁又認(rèn)真了起來。
在郡主娘和哥哥的庇護(hù)下,她的確能什么都不顧,可她還有謀劃,不可能真的做一個不問世事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