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人頭出現(xiàn)
陸霜雪將手里的食材放進(jìn)籃子，快步走出菜市口。
賣雞蛋的祥嬸看見她，連忙招呼：“陸姑娘，要不要來幾個雞蛋？”
陸霜雪笑著搖搖頭：“今天不買了，謝謝嬸子?！?p> 祥嬸擺擺手：“嘖嘖，真是俊俏啊，那韓家小子可是有福氣，看看這面相，就是個旺夫的姑娘?！?p> 這話說的，任誰都會難為情，陸霜雪也一樣，低頭害羞著說：“謝謝祥嬸，下次我再來買吧?！?p> 祥神望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感嘆，多好的姑娘??！
回到宅子，陸霜雪拿出買來的食材，時間不長，四菜一湯端上桌面。
不一會，韓明走進(jìn)來。
“回來了？”陸霜雪滿目含笑。
“嗯，今日好豐盛??！”韓明接過手帕擦擦手，不禁稱贊，幸福的感覺就是這樣吧。
陸霜雪指著桌子上的飯菜：“都是你喜歡吃的?！?p> “霜雪，謝謝你能回到我身邊。”韓明拉過陸霜雪，又一次表白。
陸霜雪靠進(jìn)韓明的懷里：“你不怪我？”
“我怎么會怪你？”
“我怕，怕有一天這些都是假像。”
“不會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你也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陸霜雪點點頭：“韓明，謝謝你！”
可是溫存還沒一刻，陸霜雪便控制不住咳嗽起來，最近幾日，胸口越來越難過，陸霜雪想：怕是自己時日無多了吧。
韓明緊張地端詳著她，急切地問：“怎么樣？還好嗎？藥都喝了嗎？”
陸霜雪點點頭，忍住咳嗽：“來吃飯，我無事！”
兩個人并肩而坐，一室靜謐。
洛寧呢？這幾日她在干嘛？
她這陣子正被秦昭盯著，練習(xí)騎馬。
秦昭說到做到，為了防止洛寧與其他男子發(fā)生浪漫的事，張球案子一結(jié)束，秦大人便使出了渾身本領(lǐng)，每日看著洛寧，教她騎馬。
他其實不知道，洛寧絕不會再與第二個人共騎一匹馬，但是秦大人沒信心。
越接觸，他越覺得洛寧可貴，感嘆十九年來，沒人識得洛寧的好，讓她待字閨中，慶幸，他與洛寧相識，而且兩個人現(xiàn)在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密！
胡思亂想的時候，洛寧拽著他的胳膊，正準(zhǔn)備上馬，現(xiàn)在她能爬上馬背了，是的，沒錯，是爬，而且還得是在秦昭幫著她的情況下。
洛寧幾度要放棄，但是秦昭不許，其實她很努力了，奈何馬兒就是與她不配合。
洛寧爬上馬背，又開始啊啊大叫，連馬兒都不耐煩，一臉嫌棄。
無奈，秦昭只好翻身上馬護(hù)著她。
每次都是這樣，只要洛寧自己爬上馬背，最后妥協(xié)的就是秦昭。
一方面擔(dān)心她，另一方面也不忍心看著她害怕，洛寧在馬背上，就好像天要塌了一樣，讓看著她的人，都不忍直視。
學(xué)來學(xué)去，這幾日到最后，都是秦昭帶著洛寧在馬場溜幾圈，最后洛寧喊累，停止學(xué)習(xí)。
每到這時，秦大人又無語又無奈。
眼看今日時間又差不多了，洛寧商量著：“秦大人，今日就到這里吧！”
說完揚起小臉，可憐巴巴看著秦昭，秦昭心里同意，但是看洛寧的模樣，喜歡得很，忽然玩心大起，一夾馬腹，馬兒便加速沖出去。
這可把洛寧嚇壞了，大叫著回身摟住秦昭，縮到他懷里，臉頰緊貼住秦昭的胸膛，秦昭覺得洛寧像貓兒一樣，心都要化了。
馬兒加速跑了三圈，秦昭過癮了，洛寧蜷縮在他懷里不肯動，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相互依偎，一馬兩人，成了馬場里最美麗的風(fēng)景。
大理寺這幾日輕松悠閑，幾個司直聚在一起，邊整理卷宗邊聊天，宋珠兒也一樣，翻著卷宗，有一搭沒一搭和洛寧研究著之前的案件。
宋珠兒發(fā)現(xiàn)，大人最近越來越美了：“大人，秦大人對你好嗎？”
洛寧嚇一跳，宋珠兒突然冒出這一句，秦昭對她好嗎？那是肯定的。
洛寧手托腮，自顧自拿毛筆劃著圈，這就是戀愛嗎？心里總是毛毛躁躁地，總想著見到他。
見到他，就不想分開，他的每一句話，都好聽，他的每一個神情都記在心里，他呢？喜歡逗著她，看著她笑。
嗯，戀愛的味道，甜膩膩地。
空氣里彌漫著幸福的滋味，宋珠兒抿嘴偷笑。
靜謐的時刻很快就被打破，京兆府的衙役沖進(jìn)大理寺：“洛大人在嗎？魏司直……”
大家都迎出去，不用說，有案子。
“出事了？”姚司直性格直爽，雖然知道自己明知故問，還是先開口。
衙役點點頭：“城南出城外，有一條岔路，今早幾個樵夫打柴回來，發(fā)現(xiàn)河道里有東西，膽大的過去，見是一個包裹，結(jié)果打開一看，是顆……人頭……”
衙役心有余悸，聲音變得越來越小。
“什么？人頭？”孟瀟做了差不多二十年大理寺司直，接觸的都是趙國的大案重案，還第一次碰到人頭案，心里也不免震驚。
宋珠兒心想：人頭？那是人頭啊，到底有多兇殘？上次張球的案子已經(jīng)讓大家不忍直視尸體，這次呢？幾個人能夠接受？
洛寧雙手緊搓眉心，最近怎么了？都是重案，仰望藍(lán)天，依舊萬里無云，為什么世間卻有這么多的惡魔？
“人頭在京兆府？”不管如何不忍，案子還是終究要面對，洛寧問衙役：“董仵作可曾看了？”
“宋大人派另一個衙役去找了，派我來找大人！”
“那便出發(fā)吧！”
洛寧一行人到達(dá)京兆府，董仵作已經(jīng)處理好人頭，正和宋大人在說話，見洛寧來，兩個人同時眉頭皺起。
“董師傅，很棘手？”洛寧看董明風(fēng)的神情，一般情況下，他都是從容淡定，看來，這次人頭案，也讓他頭疼。
“嗯，案子有點棘手，沒有什么線索，包裹人頭的裹單是極其普通的布料，隨處可見?！倍黠L(fēng)答道。
“人頭也是浸泡不久，應(yīng)該是最近發(fā)生的命案。”宋青松捋著胡須：“但是為什么沒接到任何報案呢？”
“頸部刀口非常整齊，刀工出奇地好，所以尸體出血較少，兇手應(yīng)該是……從事這方面的營生?！?p> “屠夫或者是樵夫？”
董明風(fēng)謹(jǐn)慎地?fù)u搖頭：“不只是這兩方面，只要從事相關(guān)的營生，也都會熟能生巧?！?p> “董師傅，死者是誰？可以發(fā)告示懸賞？”洛寧問。
“正在和宋大人商量，動員百姓舉報，還是提供線索最快的辦法，所以準(zhǔn)備請示皇上，以后常年授予我們查案這個特權(quán)！”
“這個特權(quán)好，我明日就回稟皇上，把這個累人的好處，交給京兆府?！鼻卣堰呎f邊走進(jìn)來，氣氛馬上變得不一樣。
宋青松失笑，這秦大人護(hù)短，是怕洛大人累到？
“好，只要皇上允許，這查案的特權(quán)就放在京兆府。”宋青松對著秦昭許諾：“不會勞煩洛大人?！?p> 秦昭護(hù)著自己，洛寧含笑，聽著宋青松調(diào)侃，一切那么美好。
“你怎么來了？”洛寧好奇。
“宋大人通知刑部，有特大案，我正巧在刑部有事，一想到你肯定在這里，我就過來了。”
“案子聽說了嗎？”洛寧有心想讓秦昭留下，一起查案。
“一點點，你再說一遍吧?！?p> “城東發(fā)現(xiàn)一個人頭，現(xiàn)在身份還不清楚，驗尸結(jié)果，應(yīng)該是最近發(fā)生的命案！”
“只有人頭？其他部位呢？”秦昭又一次聽到聞所未聞的事。
人頭？心里不免唏噓。
宋青松搖頭：“只發(fā)現(xiàn)人頭，我已經(jīng)派衙役去城南搜尋，希望可以在附近發(fā)現(xiàn)其他線索。”
“報案人有說什么嗎？”洛寧問宋青松。
“四個人均是城南的百姓，經(jīng)常搭伴去山里砍柴，這次也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包裹。”
“線索也只有這些，那么簡單畫個頭像，張貼出去，希望可以找到些線索?！甭鍖帉σλ局闭f：“你去吧，我去看看包裹單?！?p> 這些人里，姚司直的畫工最好，平時也負(fù)責(zé)這方面的事務(wù)，衙役帶著他去停尸房，洛寧跟著董明風(fēng)去看看包裹人頭的裹單。
秦昭和宋珠兒就是跟班，此時，一前一后都跟著洛寧，來到材料室，這里存放著與尸體有關(guān)的東西，一般命案結(jié)束，也會有家屬帶走相關(guān)的物證。
洛寧見包裹單是灰色的，偏麻制，果然是居家百姓常見的布料，但是布匹四周都是縫紉好的針腳。
洛寧倒是疑惑了：殺人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yù)謀？
“發(fā)現(xiàn)什么了？”
“怎么了大人？”
洛寧見一臉問號的宋珠兒和秦昭，笑著答道：“這包裹單規(guī)規(guī)矩矩，又是九成新，你們看大小規(guī)格，我想不通會做什么？”
“你懷疑是預(yù)謀的？”秦昭問。
“那也不是，不過如果是有預(yù)謀，至少棄尸地點會是提前計劃好的，那么人頭與尸體分開，就是另有目的！”
秦昭明白了，臨時起意，沒必要讓尸身分離，如果單獨處理人頭和尸體，確實很麻煩，況且，行兇過程，很殘忍啊。
“我拿這一塊裹布去問問二叔，他是趙國紡織品的皇商，看看能不能從這方面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