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他追求她
洛寧看著秦昭,半天蹦出兩個字:“走吧!”
出了大理寺問題來了,洛寧不會騎馬。
到滁州說近不近,說遠(yuǎn)不遠(yuǎn),快馬不過一個時辰,可再快,自己不會呀!做馬車?看看天氣,傍晚能走到?
洛寧欲哭無淚。
秦昭在她身后忍住笑:“洛大人打算如何去滁州?”
洛寧聽出秦昭言語的戲謔,氣得跺腳不理他,發(fā)誓從滁州回來定要學(xué)會騎馬,看他還敢不敢再笑話她!
感覺后面忽然沒了聲音,洛寧回頭,秦昭已不見,心里正納悶,見秦昭遠(yuǎn)遠(yuǎn)牽著馬走過來!
走到洛寧身旁,秦昭輕聲說:“相信我!”翻身上馬。
沖洛寧伸出手:“上來!”
洛寧這才發(fā)現(xiàn)秦昭在馬背上放了加長的馬鞍,又加了絨墊。
他這是提早給自己準(zhǔn)備好的?
此時陽光正暖,秦昭在逆光中向自己伸出手,洛寧一恍神,伸手放在他手上。
他的手很溫暖,緊緊握著她。
洛寧腳踏馬蹬,秦昭左手握著她的右手,在洛寧腳離地面的一刻,一俯身將她抱起,洛寧第一次騎在馬背上,不禁嚇得啊啊大叫。
大理寺的司直們聽見是洛寧的聲音,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都慌慌張張跑出來。
見秦昭正摟著洛寧不知說些什么,大家趕緊一股腦藏在大理寺門后。
宋珠兒在門后露出小腦袋,深切地對孟瀟說:“秦大人在追求洛大人吧!”
孟瀟微笑點(diǎn)頭:“看來大理寺和北鎮(zhèn)扶司,離結(jié)親不遠(yuǎn)了!”
自從上次喝了一次酒,這秦大人在孟瀟的心里,形象已經(jīng)高大起來,人不錯呀!
于是,在眾人的含笑目送中,秦昭一手摟著洛寧,一手打馬,兩個人從安陽城一路奔滁州而去。
滁州吏使胡城認(rèn)識洛寧,聽衙役來報,洛大人到了,趕緊迎出來:
“洛大人到了,真是神速啊,下官剛把卷宗整理出來。”
秦昭見他是個花白胡須的老者,面色慈祥,也微微頜首。
這一看,胡城可嚇一跳,穿著飛魚服,手握繡春刀,這可是錦衣衛(wèi)!
雖不認(rèn)識秦昭,但是皇上身邊的錦衣衛(wèi),那可是紅人,誰敢怠慢!
“這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秦昭大人!”洛寧介紹:“上次麻煩胡大人,拓印悅來客棧的住宿登記,大人幫了大忙,本官還沒謝過呢!”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應(yīng)該做的!下官也見過秦大人!”胡成急忙施禮。
一番客套完畢,洛寧直奔主題:“大人,洛國武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胡城將兩人帶到內(nèi)堂,拿過卷宗:“洛國武來滁州置辦紫煙羅,誰知昨日清晨準(zhǔn)備出發(fā)時,才發(fā)現(xiàn)紫煙羅都被盜了?!?p> “被盜了?”
“對,這次置辦的是賞賜外番之物,禮部有主事一直監(jiān)督,按說交易完成,將東西運(yùn)回安陽城就算結(jié)束,但是東西被盜,禮部不敢做主,才第一時間報至皇上!”
胡城見洛寧雖然是洛國武的侄女,但是對洛國武經(jīng)商的事并不熟悉,才耐心解釋。
“賞賜之物應(yīng)該數(shù)量不少,那么多東西說沒就沒了?”洛寧不解。
“所以說,下官也不敢做主,只好等皇上下旨,這才無奈先抓了洛國武,可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焙敲媛峨y色,一臉焦急。
“帶我們?nèi)ヒ娨娐鍑浒?!”秦昭說:“聽聽當(dāng)事人怎么說!洛大人來了,定能破獲此案,胡大人也不必著急!”
“就是,就是,洛大人一定要破獲此案啊,不然我這滁州吏使也有責(zé)任,下官還有一年就可以告老還鄉(xiāng)了……”
畢竟混跡官場,秦昭一下子明白了胡城的意思,這是退休前不想出事。
見洛寧不動聲色,秦昭替她打圓場:“會的,只要胡大人配合,洛大人定能偵破此案!”
“到時,也請秦大人在皇上面前,多替下官美言幾句,呵呵,美言幾句!”
胡城忙不迭地討好,這邊腳下不停留,帶兩人去了府衙大牢!
洛國武一見洛寧,忍不住眼淚縱橫:“寧兒,寧兒居然來了?來了就好?!?p> 洛寧騎了一上午的馬,腿直顫顫,雖然秦昭一直摟著她,盡量讓她舒服,她還是覺得非常累,一直忍著。
進(jìn)了府衙也沒坐,此時心情不好,一見洛國武的樣子,又有點(diǎn)氣。
秦昭忽見洛寧的神色不對勁,迅速拿把椅子放在她身后,自己也拖張椅子坐在她旁邊。
回頭吩咐胡城:“去備些茶點(diǎn)!”
洛寧的壞情緒,瞬間熄了火:
“二叔,到底怎么回事,你詳細(xì)說說!這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秦大人,專門為你案子而來,是來幫你的!”
洛寧在椅子上坐下來,心情好了許多,感激地看了秦昭一眼,沒想到他如此細(xì)心。
洛國武一臉委屈:“寧兒,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昨日準(zhǔn)備啟程回去,才發(fā)現(xiàn)購置的紫煙羅全都沒了!”
“二叔,重頭開始仔細(xì)說,什么時間,要做什么事,事件發(fā)生時都有誰,有疑問我會隨時打斷你!”
洛寧見過無數(shù)當(dāng)事人,敘述案情非常簡單,同時又加上自己的聯(lián)想和判斷,所以給破案增加了許多無形中的麻煩!
“那我就從頭講起!”
洛國武穩(wěn)穩(wěn)心神:“寧兒應(yīng)該知道,我是皇商,半月前我接了皇上的任務(wù),皇上要賞賜外番,讓我準(zhǔn)備好二十匹紫煙羅……”
等洛國武講完,洛寧聽懂了。
半月前洛國武接了皇上的任務(wù),來滁州準(zhǔn)備二十匹紫煙羅,紫煙羅是什么?是趙國獨(dú)特技術(shù)制作出來的布料,價格昂貴,質(zhì)地上乘,滁州是出產(chǎn)地。
洛國武成為皇商以后,生意做大,趙國幾個州府都有他的分店,這滁州就是其一,換個說法,要在滁州找紫煙羅,也只有洛國武的泰合坊。
洛國武接了任務(wù),聯(lián)系了滁州的供貨商,把二十匹布準(zhǔn)備齊全,便將布匹存放在自己在滁州的倉庫,并和禮部的官員商量好昨日回安陽城。
誰知昨日一早到倉庫,倉庫大門四開,里面的紫煙羅不見了!
四處查找,倉庫里面其他貨品還都在,單單丟了紫煙羅,把看倉庫的伙夫叫過來,才發(fā)現(xiàn)這一夜他讓人下了迷藥,剛剛才轉(zhuǎn)醒。
洛國武嚇傻了,接了皇令,不管貨品有沒有送到安陽城,丟了東西,都是重罪。
況且二十匹紫煙羅,已經(jīng)是趙國的最大量,再想短時間湊齊,沒有一年時間,也沒可能!
重新理順了思路,洛國武又一次感到絕望:“寧兒,事情前后就是這樣!”
“紫煙羅稀缺,如果被人盜走,會放到市場上賣?”洛寧問。
“紫煙羅是高檔布料,價格非常昂貴,普通人家是消費(fèi)不起的,所以這次被我收購后,市面流通的,也只剩一小部分,除非盜走后一直存放,等到明年新品上市。”洛國武解釋。
“紫煙羅從第一匹放進(jìn)倉庫,到昨晚,有多久?”
“差不多三天時間,因?yàn)椴少彆r間不定,三天時間才湊齊二十匹。”
“每日都是誰,將收購的紫煙羅送到倉庫?”
“我去過幾次,陳天去過,嫣然也去過?!闭f到最后的名字,洛國武的聲音明顯有變化。
洛寧這才記起,洛國武身邊,還有一個讓祖母上火的李嫣然姑娘。
“二叔,現(xiàn)在出了案子,我本不該管你的家事,但是現(xiàn)在你周圍的人都要調(diào)查,這嫣然姑娘……”
秦昭看了一下洛寧的臉色,非常不好,不耐中壓抑著怒火,不知這嫣然姑娘是何方神圣,竟讓洛大人如此不喜。
洛國武嘆口氣:“不瞞寧兒,嫣然真的是個好姑娘,跟著我一年了,不圖進(jìn)府,不要名分,我給的金銀錢財(cái),也全部都拒絕,就是實(shí)心實(shí)意跟著我!”
洛寧心底冷笑,她就不相信世間有無緣無故的愛,一年時間,一個青春年少的女孩,愿意跟著一個可以做她父親的人??
洛國武比父親小了兩歲,人過中年,雖然身體健康,面色紅潤,但是游走商界,目光中難免有精明算計(jì),身材也因常年嗜酒有些發(fā)福。
又不要名份,又不圖錢財(cái),她要什么?
“因?yàn)檫@嫣然姑娘,二嬸幾次回府找祖父哭訴,還請二叔早日找到個辦法,讓祖母和二嬸都別難做,另一方面,也給嫣然姑娘一個說法?!?p> 秦昭聽明白了,原來這嫣然是跟著洛國武的人,又聽洛寧的言詞,心底了然!
“陳天是誰?”洛寧接著問。
“是我在滁州泰和坊的掌柜?!甭鍑浯?。
“說說昨天早上吧!”洛寧嘆口氣。
“昨天我和禮部的張大人從客棧出來就往倉庫走,陳天提前在倉庫等著我們,但是我們走到一半,就見陳天跑過來,說守倉庫的伙夫讓人迷暈了,倉庫敞著門!”
“當(dāng)時倉庫只有一個伙夫?”洛寧問。
“對,因?yàn)殍€匙在我這里,我還存著僥幸心理,別的丟了都沒事,紫煙羅在就好?!?p> “倉庫需要鑰匙?”
“大門有兩把鑰匙,平日里陳天一把,我一把,但是紫煙羅入了倉庫以后,我怕有事,又加固了一把,放在我這里!”
洛寧點(diǎn)頭:
“二叔,紫煙羅的供貨商都有誰?”
“陳天那里有名單,寧兒懷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