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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山世子的非常寵妃

第六十七章

冰山世子的非常寵妃 雨后煙景 3807 2020-05-24 23:14:16

  知曉了他的真實(shí)身份后,杜若善心情沉重地下了馬車,與紫葉一道上了船。

  扶蘭從后邊的馬車走了上來,走了齊修身邊,從袖口處拿出一封信,雙手交給他,道:“這是杜姑娘要寄的信,請公子過目。”

  齊修掏出信來,匆匆一讀,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扶蘭心中咯噔一下,也不知杜若善這信寫了什么,竟讓公子如此生氣。

  齊修確實(shí)在生氣,內(nèi)心莫名有一種受背叛的憤怒,讓他無所適從,平日碎玉般清質(zhì)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道:“叫她來我房間,馬上!”

  扶蘭小聲道是。

  扶蘭還未走到杜若善的房間,就見她在房前的船弦處憑欄望向遠(yuǎn)處,任由寒風(fēng)刮得臉頰紅撲撲的。

  紫葉這時(shí)拿出了一件披風(fēng),嘴里嘮嘮叨叨的,但一見到扶蘭便沒有出聲。

  扶蘭走了過去,接過了紫葉手中的披風(fēng),走到杜若善旁邊。說道:“杜姑娘,你寄出去的信被截下?!?p>  杜若善一愣,問道:“為什么?”

  不是已經(jīng)允許她可以致信回家嗎?況且她的信絲毫沒有提及齊修。

  扶蘭道:“公子要見你,不要惹公子生氣。”

  這是扶蘭的提醒,杜若善低下頭來,心中異常地忐忑不安。

  船緩緩地開去,一陣陣劃漿聲響起,兼著風(fēng)吹著帆嘩啦作響。一望無際的大江,烏云密布,像是要下大雪的模樣。

  杜若善捂了捂披風(fēng),艱難地抬起手,敲敲門。

  “滾進(jìn)來?!?p>  杜若善推開了門,走了進(jìn)去。

  他還坐在輪椅上,一雙眼睛含著怒火盯著她。

  杜若善根本無從猜測他為何生氣,無奈地站著,等著他發(fā)落。

  那封信被他一把摔在了地上,他冷嘲熱諷道:“你!寫的什么東西,放在杜老頭那兒,只怕是要拉你沉塘?!?p>  他惱怒地瞪著她,強(qiáng)烈的情緒在內(nèi)心糾煉著,他不想再隱忍,執(zhí)意要把它發(fā)泄出來。

  他能知曉信件內(nèi)容,早在杜若善的意料之中,只是她十分迷糊他生氣的原由,信件的內(nèi)容一是告平安,二是告訴父親她對景云的心意,請父親支持她與景云的婚事。

  真真切切地?zé)o關(guān)他一絲一毫。

  她只好小聲解釋道:“公子,我是用左手寫的,與平日的字跡不一樣,旁人輕易發(fā)現(xiàn)不得。二則,我父親看到此信,便會(huì)安置好一切的,祖父不會(huì)發(fā)現(xiàn)的?!?p>  杜若善寫這信也是經(jīng)過再三思考的,她不知道自己會(huì)被齊修囚禁多久,那景云極有可能比她先行一步到京,那時(shí)景云見不到她人,心中擔(dān)憂,又或是被父親拒絕了閑事,那他一定很傷心。

  所以她便致信父親表明了自己對景云的態(tài)度,她知道這般做是急切了些,但她還是執(zhí)意做了。

  “想的真是周全。”他冷笑一聲,目光鄙夷,“有那么想嫁人嗎?不知羞恥?!?p>  她的確想嫁給景云,被人言及心事,她又窘又羞,臉上一片通紅,但心中亦是惱怒,她不壞他大事,那她的親事與他何干,一時(shí)不服氣道:“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聘,這也沒什么好遮攔的?!?p>  “你敢這樣對我說話?!彼[著眼睛,就算是坐在輪椅上說話,那份優(yōu)越與高貴也是絲毫未減。

  杜若善咬著貝齒,眼睛紅了一圈,不敢再出言反駁。

  她不說話,卻更讓他怒火更旺,臉上烏云密布,眸光也染了陰霾,直勾勾地看著她說道:“我讓你永遠(yuǎn)也嫁不成,我這就把景云給殺了?!?p>  一聽這話,杜若善只覺渾身的熱量全部消失,她睜著渾圓的杏眼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心中悔恨驚懼難當(dāng),沖擊著她的腦仁,隱隱生疼,卻是再不敢出言反駁,只是眼淚去唰地流了下來。

  “你這是為景云哭,是吧?”他一想到她與景云深情相對,為景云撫帕挽淚的模樣,心中像針刺一般,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語氣中的怨恨。

  “石安!”他大聲地叫了一聲。

  “不……”他叫石安進(jìn)來,是為了下命令了!杜若善惶恐地擦著眼淚,“我沒有為他哭,沒有……”

  石安目無表情地走了進(jìn)來,就靠在門邊,等著他的主子發(fā)號施令。

  杜若善回頭一見到石安,嚇了一大跳,心臟撲通撲通地快速跳動(dòng)著,可是無計(jì)可施,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他緊抿著唇,死盯著杜若善,那雙眸子,黑如濃墨,似一片烏云籠罩。

  俄頃,杜若善心中略恢復(fù)了清明,心中猜測他恐怕是以為她借著嫁人脫離他的掌控。

  她拉了一把裙裾,毅然跪了下去,說道:“我日后定然聽從公子差遣,不有二心。”

  但她這樣做卻如火上澆油,他氣得胸脯更為劇烈地起伏。

  杜若善心中震驚,她知道自己方才所為定然出錯(cuò)了,因?yàn)樗幕饸庠絹碓搅?,她該如何做?p>  竟然為了景云甘心為奴!不可饒恕,他氣急敗壞地抓起桌子的筆墨紙硯往她身體砸去。

  杜若善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穩(wěn)穩(wěn)地跪著,不敢有絲毫的躲閃,一只玉紙鎮(zhèn)直直地飛了過來,砸到了她的潔白的額間,傳來尖銳的疼痛,她痛呼一聲,卻依舊沒有求饒。

  “我讓你此刻下船,立刻回京,可好?”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劇烈的情緒,沙啞低沉地說道。

  知道他的話有詐了,杜若善這樣告訴自己,但一抬頭,還掩飾不了眼睛的忽亮。

  他盯著她額頭流血的傷口,腦袋里卻一直回旋著她執(zhí)拗的臉蛋,盈盈往下流的淚水,他的心臟被狠狠的絞著,酸澀、憤怒、不甘……都在拉扯著,他的心很不舒服,非常的難受,腦袋里一團(tuán)糟,根本不能保持冷靜,在他理智的一生當(dāng)中,這樣的無措還是第一次,他粗喘了一口氣,惡狠狠地喊道:“石安,把她丟出去,丟進(jìn)江里!”

  杜若善不可置信回頭看向石安,見石安邁步,尖叫一聲,撥腿便跑。

  那敵得過石安的大力氣,被石安如捉雞般,輪起她雙手,把她整個(gè)人一壓,一只如鐵爪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腳后跟,就這樣拎著她走到了船弦。

  杜若善不停地尖叫,驚懼讓她劇烈地掙扎。

  “撲通……”她便掉進(jìn)了冰冷的江水中,冰冷的水涌進(jìn)她的口鼻,怎么掙扎都避不開,那夜夢魘的恐懼徹底席卷著她,她拼命地掙扎,但越是用力,越是往下沉,越是冷,越是絕望……她覺得自己快死了,仿佛看到了父親叫喚著她“善善”……

  聽到那一聲聲尖銳的叫聲,他狠狠捂住了胸口,一種叫疼痛的情緒迅速地蔓延,他痛苦是呼了一口氣,急切而慌張地叫道:“石安,快讓她上來?!?p>  石安一躍而下,潛入水中,托起已經(jīng)暈迷的杜若善。

  把人扛到了甲板上,石安把杜若善扛在肩頭,一抖,杜若善吐出一些水來。

  但人依舊還是暈迷不醒。

  他自個(gè)推著輪椅從房間到了甲板處,一眼就看到了她青紫的臉龐,沒有一絲生氣。

  瞬間他的心臟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抓住,連呼吸都困難萬分,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的巨大恐懼已經(jīng)把他淹沒,他死死地盯著她的臉龐,一動(dòng)不動(dòng)。

  扶蘭一把沖了過去,把一件大氅蓋在她的身上,使勁地按壓在杜若善的胸口處,許久了,人還是沒有轉(zhuǎn)醒。

  他絕望地看著她的臉,心中只有一個(gè)想法,只要她醒過來,他一定好好待她。只要她醒過來,她要怎么樣都可以,只是要她醒過來而已。

  “姑娘……”紫葉在旁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好長的一段時(shí)間,習(xí)武的扶蘭都覺得雙臂酸軟之時(shí),杜若善的口鼻終于溢出了一些水,但人依舊沒有轉(zhuǎn)醒。

  “公子,人沒事了?!狈鎏m欣喜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紫葉撲了過去。

  “公子,她要去一個(gè)暖和的地方?!狈鎏m一把抱起了杜若善。

  “去吧?!彼穆曇羰稚硢?,說完后閉上眼睛,感受著眼睛的溫?zé)嵬巳ァ?p>  早就有人抬了一桶熱湯在房中,扶蘭與紫葉伺候著杜若善,把她身上都搓熱了,才把人撈了起來,放置到了床榻上。

  安置好杜若善之后,扶蘭疲憊地去到他面前:“公子,人沒事了,明天就能醒過來了?!?p>  他麻木地點(diǎn)頭,擺手讓扶蘭出去了。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扶蘭擔(dān)憂嘆了口氣,跟在公子身邊多年,他今日的情緒失控還是第一次看到,看來杜若善在他的心目中的位置不輕啊。

  東方乏魚白之時(shí),杜若善悠悠轉(zhuǎn)醒,只覺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疼的,特別是溺水后的胸腔的刺痛,讓她一絲力氣也沒有,許久,等她適應(yīng)了身體的不妥之后,睜開雙眼盯著那頂嫩芽的帳幔,更是心灰意冷,她還在這個(gè)惡夢當(dāng)中。

  她抬了抬自己的右手,還好,沒有再次受到損傷。

  “嗚嗚”,她本想叫紫葉的,但喉嚨火辣辣地疼,只能發(fā)出這樣的含糊聲。

  不過紫葉一直趴在桌子上淺眠的,一聽到動(dòng)靜,立馬就醒了,趕緊倒了一杯熱水。

  杜若善一連喝了幾大杯,突然一陣惡心襲來,“嘔……”嘩啦一下子,全都吐了出來。

  “姑娘……”紫葉嚇壞了,忙撫向她的背。

  杜若善右手捂著肚子,直到肚子與喉嚨的痙攣退去。

  許久之后,待她平靜了下來,紫葉又倒了一杯水。

  杜若善接了,卻是用力地捏著茶杯沉思,片刻之后,一下子狠狠地把茶杯砸到了地上。

  瓷片四濺,她咬緊著牙齒,眼角還掛著淚珠。

  她閉上眼睛,喘著粗氣,恨意涌生,充斥著全身,他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堪,讓自己的生活一團(tuán)糟。

  如果有機(jī)會(huì),一定會(huì)把此人殺了,要他徹底地從自己的生命中消失。

  這般想著,心中充斥著狠勁,似乎連身體也沒有那么累了。

  ………………………………………………………………………………

  接下來的幾日風(fēng)和日麗,槳帆船一路順風(fēng)直指京都港口。

  杜若善一步也未曾踏出過自己的房間,而齊修也未有傳見。

  ………………………………………………………………………………

  齊修房中,石安問道:“還有二十里便到港口,公子對杜姑娘有何安排?!?p>  刻意回避的這個(gè)人的名字這樣突兀地出來,齊修怔然,就像塵封已久的一本書,滿是灰,重新打開竟有恍如隔世的錯(cuò)覺。

  他澄澈的雙眸沒有任何的色彩,平靜道:“讓她回杜家吧?!?p>  石安應(yīng)令,“是?!苯又闳グ才畔麓乱?。

  齊修從抽屜里拿出那本帳本,心中有些灰暗不明的情緒,理不清。他捏起一頁紙撕了下來,投入了爐子里。

  爐子燒的是上等的銀絲炭,沒有明火,只見紙張受熱變黑,接著便有一角燃起一小撮火苗。

  他先是一頁一頁地撕去紙張,接著便一把把地扯著紙張,投入爐子,很快爐子便燃起高高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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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船,杜若善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

  扶蘭授命一直護(hù)送杜若善到了杜宅。

  “扶蘭,多謝這一路的照顧?!倍湃羯葡铝笋R車,對著扶蘭恭敬一拜。

  “杜姑娘無需客氣。”

  杜若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便進(jìn)了大門。

  扶蘭看著她纖細(xì)的背影,還想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是在心中默念,后會(huì)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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