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十分給力,哪怕是夜行,速度幾乎不亞于白天,為了照顧慕容月的速度,賀慶華每策馬奔騰一段,就停下來歇一會兒。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二人來到了賀蘭山中部的山腳下。
賀慶華抬頭看了看,問慕容月:“這個位置也太平常了,根本分不清哪里可以住人,賀鐵匠隱居在哪里,你知道嗎?”
慕容月也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勢,目光在半山腰觀察了一會兒之后,指著一處坡度相對較小、視野比較開闊的地方說道:“隱居在山中的高人并不止賀鐵匠一個,但應該相互之間都認識,那里收拾的不錯,肯定有人,我們上去問問?!?p> 賀慶華點點頭,也只能這樣。
二人牽著各自的馬緩步上山。
一路上,賀慶華覺得特別奇怪,上了二三百米,都沒有碰到一只攻擊性的野獸出現(xiàn)。
慕容月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主動解釋道:“對那些隱世高人來說,一般的狼蟲虎豹不算威脅,他們居住的地方很少有野獸出現(xiàn),有威脅的早就被他們消滅了,久而久之,各種野獸就熟悉了他們的禁區(qū)范圍,不會輕易進入的。”
賀慶華點頭表示理解:“我還以為他們會有些特殊愛好,比如養(yǎng)個獅子老虎之類的做寵物呢?!?p> “有啊,我們部族就有一個長輩,隱居在六盤山中,每次回部族都會騎著一只兩米長的大老虎?!蹦饺菰掠行╇S意地說道。
“你親眼見他騎過老虎?”賀慶華不信。
“沒有,但許多人都見過呀!不信算了,誰稀罕你相信。”慕容月一邊嘟嘴一邊往前走。
又往上走了一百多米,郁郁蔥蔥的植被并不減少,還有潺潺流水聲和鳥鳴聲,一種空靈的感覺悠然浮上心頭。
嗯?怎么有流水聲?
這里水分原本就不足,平常打水都要走好遠的路,怎么會有流水?那水資源該有多豐富?
又仔細聽聽,的確是水聲,雖然看不見,但賀慶華可以很明確地判斷出來。
果然是高人居住的地方,連珍貴的水都有。
越往上,越是讓人覺得更加心曠神怡。
沒想到,這公元前的賀蘭山竟有如此美景,莫說賀慶華,就連原本已經(jīng)封筆、決定不再隨便寫詩的賀蘭山居士得知后,也曾專門穿越時空來訪,忍不住贊曰:
鮮卑西屏賀蘭山,
巍巍矗立入云端。
云霞輕飄白映綠,
茂林修竹鳥鳴澗。
潺潺流水添幽境,
幽徑盤旋通山巔。
山間麋鹿步優(yōu)雅,
客來不驚駐足觀。
九尺猛虎松下臥,
側有黃羊氣自閑。
山居鐵匠真高人,
一劍光寒耀百川。
賀慶華二人一路來到半山腰的一處洞穴前面,一路上驚奇的幾乎忘了來意。
遇見麋鹿,并不怕他們,只是看了一眼,繼續(xù)尋找嫩草、嫩葉吃;一只高大威猛的老虎揚了揚脖子,然后靠在旁邊松樹下的石頭繼續(xù)打盹,幾只黃羊還在它身邊優(yōu)哉游哉地走來走去,根本不擔心老虎會吃了它們。
這些場景,早就超出了賀慶華的理解范圍。
看一眼慕容月,她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原本輕盈而矯捷的腳步,此時也變得謹慎了許多,每邁出一步,生怕踩疼腳下的每一棵草。
這是一個很精致的山洞,至少外觀是這樣,非常干凈整潔。
洞門約兩米高,兩米寬,安裝了木門,門外有布簾,布簾外還有一層竹簾,只是這個時候竹簾是卷起來吊在洞門上方的。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蹲在洞外一顆蒼青大樹下,用石塊在地上畫些什么東西。
賀慶華走上前,問道:“小朋友,這是賀鐵匠的家嗎?”
男孩抬頭反問道:“大朋友,你是賀慶華嗎?”
“你怎么知道?”賀慶華驚奇地問道。
“我家主人讓我在這里等人的,你到底是不是賀慶華?”年齡雖小,語氣卻相當成熟。
“哦!”賀慶華明白了,原來他是在等自己,于是說道:“我是啊,這么說,這里就是賀鐵匠的家了?趕緊帶我進去吧!”
小男孩搖了搖頭:“不行,我家主人正忙,你要先在外面等著。”
賀慶華看看慕容月,然后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p> 這話應該是賀鐵匠的意思,這小孩又不是什么重要單位的保安,給點好處才會幫你通傳,這個時代雖然不倡導和平,但人際關系還是相當簡單的。
沒別的什么事,賀慶華就盤坐在小男孩旁邊,看他畫畫。
令賀慶華驚訝的是,這個小朋友的畫工竟然很不錯,他正在畫的就是臥在旁邊的那只大老虎,而且還畫得惟妙惟肖。
“小朋友,誰教你畫畫的?”賀慶華奇怪地問道。
小男孩也感到很奇怪,反問道:“這還需要教嗎?”
說話的同時,也沒停下手中的活兒。
一句話問的賀慶華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人家生活在這里,沒有別的什么娛樂項目,每天就看著老虎畫畫了,這還畫不好嗎?
失去了談話的興趣,賀慶華干脆背對著小男孩,回憶《五符劍經(jīng)》的內(nèi)容。
要把它落到實處,指導自己的太極劍,還是要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琢磨、演練、領悟和實踐的。
看看慕容月,賀慶華笑了。
這個大丫頭還真是閑不住,先是輕輕悄悄地走到下方一百米左右處,靠近那幾只黃羊,輕輕地伸出手,在其中一只的背上撫摸了幾下,那只黃羊扭過頭,伸舌頭要舔她的手,她立即觸電般地縮了回去,然后又去玩黃羊。
其實她想玩老虎,只是和它對視了一眼之后,老虎抬起了自己的頭,嚇得她邁起小碎步就跑到了一丈之外。
小男孩蹲在那里指著大老虎命令道:“哼哼,別動,還讓不讓我畫你了?”
老虎就真的不動了,抬起的頭都沒有放下去。
“它叫哼哼?怎么會起這么個名字?”賀慶華饒有興致地問道。
小男孩回答道:“因為它睡覺打呼嚕,聲音都快趕上我了,跟一頭豬似的,所以我家主人給它起了這么個名字?!?p> 老虎睡覺也打呼嚕?這一點賀慶華還真不知道。
慕容月問道:“你打呼的聲音比它還大嗎?”
小男孩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覺得我不打,但我家主人非說我打呼嚕,我也不知道?!?p> “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哼唧。”
“哼唧?”
賀慶華、慕容月同時看向小男孩。
應該又是賀鐵匠給取的名字。
慕容月轉過臉,掩嘴偷笑。
賀慶華想了想,說道:“那……理論上來講,你打呼的聲音是應該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