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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風(fēng)景不及你片刻溫柔

二十三 迷幻陣的現(xiàn)實廝殺(2)

  襲眉悠悠轉(zhuǎn)醒,她看著眼前燭火昏暗的地方,視線又慢慢轉(zhuǎn)向面前的銅鏡。

  她渾身散架的直喘粗氣,拖行著疲憊的身軀挪到銅鏡前。伸出手,輕輕一碰,銅鏡露出了她此刻狼狽又灰頭土臉的樣子。

  剛才都是一場夢啊,真是真實的讓人煩惱。襲眉袖筒有什么掉了出來,她拿起一看,是本古籍。

  這次再翻開時,她因震驚而瞪大雙眼,神兵上未著一字。

  高高舉起,對著燭火,也映不出半個字。

  就在這時,耳畔滴答,滴答。襲眉的注意力集中聽著水滴,抬眼一看,那哪里是水,分明是血液滲透的聲音。從石壁間滴滴答答的流淌,就像清晨白露滑過葉子的脈絡(luò)最終會流露到她的眼前。

  “我這是怎么了,”襲眉眨眼,仔細(xì)一瞧,只是普通的水罷了。

  “幻覺。”襲眉輕聲吐露。

  她維持著盤膝的動作,從來到這里的時候,仿佛有人對她的行為了如指掌,而后讓她不得不來到這里。

  若要說這里最為古怪的,銅鏡其一,神兵則二。

  壁畫跟陀弋有關(guān),那她來到這里是不是也是被人指引,她可不認(rèn)為會有誰閑得無聊,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弄進(jìn)來。

  而且這本神兵對她而言,用處并不大,之前的一切恍若夢影,做不得真。

  或許她找到出口,就可以把神兵交給父親,讓他來要探尋里面的奧妙。

  襲眉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這次醒來時,她就總感覺胸腔發(fā)悶,口干舌燥,渾身都被沾濕汗水,濕漉漉的她黏在身上。

  “這種感覺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有一股蠻力強硬的搶奪我的呼吸,我感覺,下一刻我就會停止呼吸。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被蛟S在這個空間里,存在的不只是她??梢u眉將這番話說出來后,心頭的恐懼就消弭了些微。

  她試圖伸展雙臂,可強壓的疼痛一時間又如潮水席卷,她痛到面部扭曲,汗水打濕額前的碎發(fā)。許是太長時間沒有打理過頭發(fā),碎發(fā)已長到擋住眼前的地步。

  襲眉倔強的咬著牙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疼痛的叫喊,就在一瞬間,她居然聽到咯咯咯的笑聲,在這種環(huán)境下,會有誰才能笑的出來?

  畫面一轉(zhuǎn),劉志恒拖著戎宗走了很遠(yuǎn),直到抵達(dá)襲天罡所說的安全地點才停下,而事實確實如此,在這里,他們并沒受到什么攻擊。

  大家都有些累了,劉志恒向來備受尊重,此刻少了襲天罡,也必須去開解一下他們。

  戎宗見此憤憤的走開,一個人走到直到聽不見聲的地方坐下來。

  劉志恒發(fā)現(xiàn)戎宗不見,知道他在賭氣也沒太在意。

  可一炷香后,戎宗面無表情的走過來,一只手悄然搭在劉志恒的肩上,但他的后背猝不及防的被戎宗手中突然出現(xiàn)的短刀刺傷。

  還來不及說半句,戎宗就勾肩搭背般的將劉志恒帶走。

  “戎宗有些不對勁,看來是真惹怒他了,平日里他可不會跟志恒勾肩搭背呢。”在旁人看來,是戎宗氣的想要單獨找劉志恒聊聊,而戎宗靠的極近,也無法發(fā)現(xiàn)劉志恒受到攻擊。

  戎宗一路將手深深的扣進(jìn)劉志恒的肩膀,劉志恒大口大口的喘息,終于在注意到一處落石很多的地方,用鞋跟踢起小石子。小石子受到?jīng)_擊反彈,直接打到戎宗的腿上,戎宗立即腿膝一彎,跪了下去。

  劉志恒活動脖頸,他現(xiàn)在無暇顧及后背的傷口,上過戰(zhàn)場的他,這點傷并算不得什么。

  比起戎宗突然的行徑,他更加好奇戎宗的想法。

  這里,已經(jīng)脫離將軍所說的安全范圍了吧。

  “戎宗,如果你對我不滿,大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一同共事多年,你應(yīng)該懂得我不是小心眼的性子?!?p>  戎宗的頭一直低著,劉志恒看不清他的神色,而戎宗沉默,更讓自己覺得不對勁。

  戎宗按往常就已經(jīng)爆發(fā),就算是跟自己對著干,也樂此不疲。

  果然是自己太過激了,讓他顏面盡失,終究讓他怒了嗎?

  這廂劉志恒在自我懷疑中,戎宗緩緩抬頭,淡漠的已沒有生氣的眼神看著他,說道:“早在多年前,你就應(yīng)該死了?!?p>  戎宗將刀插進(jìn)地面,半跪著借助刀的力量站了起來,取出刀后,他玩味兒的舔著刀尖上的血。

  “無情的劊子手,也會露出害怕的眼神嗎?”

  戎宗在朝他走近,劉志恒先是疑惑,而后再是震驚。

  戎宗的眼底有一種不殺了他決不罷休的架勢,至于把他帶出來,劉志恒細(xì)細(xì)一想也就得知,這都是關(guān)乎戎宗的過往。

  可憐的貧窮少年在目睹父母親自被人擰下頭顱時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就算加入戰(zhàn)營,那件事也是旁人不能提及的禁區(qū)。

  劉志恒還記得,鄰國水域的戰(zhàn)俘在獲悉戎宗的過往時,在戎宗面前露出譏諷,甚至夸大其詞誣蔑他九泉之下的父母,說是什么品行不端,通敵賣國才讓他落得如此下場諸如此類的話。

  當(dāng)時戎宗讓他們所有人都出去,在臨時的帳篷里只有戎宗和戰(zhàn)俘。

  第二天,他見到戰(zhàn)俘從頭頂?shù)侥_心無一不被凌遲般的刮成人形片的尸體時,禁不住的惡心。

  如今他的眼神就像那時面對戰(zhàn)俘一樣,他究竟是怎么了,想到過往也不該失去理智的攻擊。

  劉志恒武力跟戎宗不相伯仲,他也不想傷了戎宗,在此情形下,似乎一切都很不利。

  天空忽然驚雷,戎宗忽的睜大眼睛,吐出一口黑血,差一點刺進(jìn)劉志恒心口的刀咣當(dāng)落地。劉志恒接住昏迷的戎宗,輕聲嘆息。

  回去后,大家見著這二人身上掛彩不少,不禁笑了開。

  “你們又打架了。”

  劉志恒點頭。

  “戎宗就沒有一次贏過你,志恒,果真像你這般有閱歷又有能力的才能讓將軍信任嗎?”有人出聲羨慕道。

  “非也,將軍不也看中戎宗么,再說各位同我們本無不同,就像剛才所說,無非是年紀(jì)大了些。”

  眾人又笑了開,劉志恒抬頭望天,一瞬間晴空萬里,倒是驚雷只是錯覺?

  戎宗啊,我一生戎馬,當(dāng)真差點死在你手里。劉志恒沉重的想道。

  他眼簾漸漸合上,耳邊都是眾人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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