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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間風(fēng)景不及你片刻溫柔

貳 清秋(2)

  昏黃的燭火,映襯著柔軟溫柔鄉(xiāng)。帝王和著懷中的愛妃只著里衣,一派祥和甜蜜。

  “呼,”那妃子打著哈欠,微翹的桃花眼帶著無邊魅色,她輕言:“皇上,這個(gè)故事嬪妾有些膩味了?!?p>  皇帝眉頭一挑,攬著她圓滑的肩頭,戲謔道:“是哪里膩味了?”

  “胡清秋!”妃子氣鼓鼓道,“嬪妾本家胡姓,家中也有個(gè)瞎了眼的妹妹。只是,妹妹沒這個(gè)胡清秋幸運(yùn),至少能得到顧曉的溫柔相待。而妹妹她年幼走失,還不知下落。”妃子一邊說一邊小聲啜泣著,皇帝不禁拍拍她安慰道:“鳶兒別哭,還有朕。”

  胡鳶破涕為笑,皇帝輕輕吻住她的額頭,笑道:“夜深了,朕也乏了,愛妃呢?”

  胡鳶臉上的笑猛的一頓,她推開皇帝,又獨(dú)自生著悶氣。

  “怎的,朕又惹愛妃不高興了。”皇帝拍了下自己的腦袋,一臉恍然大悟。

  “每夜都飲安神茶,皇上忘了?!焙S委屈道。

  “是朕的錯(cuò),朕的錯(cuò),那愛妃便為朕泡上一盅吧?!被实圮浵侣暁猓S聞此,臉上又漾開了笑容。

  胡鳶摸著床沿,下床的時(shí)候有些踉蹌。

  皇帝不禁擔(dān)憂:“愛妃慢些?!?p>  “這燭火太暗了,沒看清,嬪妾會(huì)注意的。”

  彼時(shí),桌上的燭頭燃泣,光芒越甚。

  待胡鳶端來安神茶時(shí),皇帝已懨懨欲睡。

  皇帝看了一眼胡鳶手中的安神茶,微微然道:“愛妃確要朕喝這安神茶?”

  胡鳶沉思一瞬,凝重點(diǎn)頭。

  “那好。”皇帝仰頭看向熟悉的床幔。

  一年,夜夜同寢,卻什么都沒有改變。

  “愛妃,朕有一樣寶貝,一直讓小溫子保管。明日一早,你去要回來吧?!被实塾行鋈?,嘴角的笑也很勉強(qiáng)。

  “好,”胡鳶將手中的安神茶遞了過去。

  皇帝坐起身,定定地看了胡鳶許久,在接過安神茶后,他低語:“愛妃,很美,尤其是愛妃的眼睛?!?p>  胡鳶微抿著唇角,望著皇帝一飲而盡。

  “小溫子?!被实酆韧旰螅事暤馈?p>  胡鳶好奇的看著皇帝。

  “朕想起還有奏折未批改,就不擾愛妃休息了?!闭f罷,寢門打開,皇帝穿好衣服離開。

  一夜安眠,第二天,胡鳶卻聽到不可思議的消息。

  皇帝薨了。

  皇帝獨(dú)寵寧妃,風(fēng)頭正盛。

  一時(shí)之間,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了胡鳶。

  胡鳶被打入大牢,變故太快,她還未找到小溫子。

  皇帝平素?zé)o子嗣,后繼無人。又是兩天,皇帝的親弟弟平遠(yuǎn)王登基為帝,下令斬寧妃。

  胡鳶聽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臉上并無太多的表情。

  但是新帝居然偷偷屈尊入牢來看她,這卻讓她受寵若驚。

  “皇上萬歲,”她倚在墻角,朝著新帝的方向請(qǐng)安,但是空洞無物的雙眼倒讓新帝好奇不已。

  “寧妃的樣貌可謂上乘,皇兄在世...哦不,是先皇,在世時(shí)時(shí)常提起寧妃。只是,先皇將寧妃保護(hù)的太好,朕時(shí)常想,究竟是怎樣的美人,能勾走了先皇的心魄。如今一見,璞玉無瑕,寧妃當(dāng)是擔(dān)得起禍水容顏?!毙碌圯p佻的挑起胡鳶的下巴,但見她既不生氣,也不回話,新帝心中不禁怒意暴起。

  “寧妃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看的起你,有意留你一命,這個(gè)機(jī)會(huì),就看你會(huì)不會(huì)把握了?!彪S后,新帝呼吸噴薄,傾吐在胡鳶面上。

  胡鳶仍然沒有反應(yīng)。

  新帝勾起冷笑,漸漸湊近她,只是在即將碰到她的嘴唇時(shí),胸間感覺到異樣。

  新帝一愣,退了開距離,只見小巧的銀色短刃穩(wěn)穩(wěn)的執(zhí)在胡鳶手中,那冰涼的溫度觸及新帝的衣衫。

  “寧妃是想弒帝?”新帝挑眉。

  胡鳶抿了抿干澀的嘴唇,莞爾,“是也不是。”

  “我要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胡鳶收回了短刃。

  新帝好笑的看著她,“你用短刃威脅,朕或許會(huì)允你一諾。只是,你放棄了,沒有了與朕抗衡的機(jī)會(huì),你拿什么談!”

  胡鳶不以為意道:“短刃上淬了毒,就算沒有傷及,也已有征兆,皇帝不妨一試?!?p>  新帝卻有感覺,渾身好像萬蟲啃噬,漸漸的,他看著胡鳶也有了重影。

  “毒婦!”新帝一連罵了幾遍,卻奈何牢房并沒有可供他撒氣的東西,于是他只能滿眼怨毒,恨不得把面前這個(gè)笑顏如花的女子抽筋拔骨。

  “空有一副皮囊,骨子里卻是骯臟!”新帝怒斥。

  “可皇上偏生對(duì)我這骯臟的婦人動(dòng)了心思?!?p>  “不管皇上怎么罵,反正這毒只有我可以解,皇帝若是宣太醫(yī),我也不介意想辦法說出去?;实奂次?,對(duì)先皇的愛妃欲圖不軌,只看皇帝擔(dān)不擔(dān)得起這令人唾棄的罪名。”

  胡鳶目無焦距,看似頹然,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利害如劍。

  “毒婦!”新帝啐了一口,胡鳶毫不在意,只是淡淡笑著。

  “把小溫子帶來,他是先皇的寵信?!焙S緩緩閉上眼,短刃也扔到不遠(yuǎn)處。

  新帝眼神一黯,看了看短刃,最終無可奈何。

  他相信,她不怕玉石俱焚,撿回短刃捅她一刀也無濟(jì)于事。

  “朕答應(yīng),你個(gè)毒婦,若敢把此事抖落出去,朕要你不得好死!”

  “將死之人,無謂。”

  牢門又鎖起了。

  胡鳶迷迷糊糊做了一個(gè)夢(mèng)。

  “清秋,本皇子修了一座園子,源頭活水,好景美艷,你陪本皇子去看看?!?p>  胡清秋搖搖頭,決然拒絕:“清秋不識(shí)路,而且...被人見到會(huì)笑話。”

  “本皇子不在乎,再說了,你看不見,本皇子可以跟你描述的?!?p>  胡清秋默然一嘆,緩緩離去。

  皇子看著她的背影,手中原本握著一只玉簪,他無力的垂下手臂,卻不甚滑落玉簪,四分五裂,如他的心一般。

  “清秋,我?guī)闳ネ姘?,皇城最近病人很多。?p>  胡清秋掩唇一笑,“顧曉,你就是個(gè)騙子。這哪是玩,分明是要我?guī)湍阏疹櫜∪??!?p>  “清秋不愿的話,我就找皇子許幾個(gè)小娘子替我照顧?!?p>  顧曉說話沒個(gè)分寸,頓時(shí)招致一番拳腳,當(dāng)然他是故意的。

  “你打歪了,我在左邊,朝左打。”顧曉左眼一黑。

  “右,右邊。”顧曉右眼一黑。

  “在,你眼前。”一個(gè)不甚,那柔柔的手由拳成掌,附在他的嘴角。

  “顧曉,我喜歡你?!?p>  “好巧,我也是?!?p>  ......

  夏炎的午后,皇子正在漫步。

  “你們干什么!”皇子焦急跑過來,只見幾個(gè)人落荒而逃。

  地上,那抹身影有些狼狽,似是才從水中撈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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