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天四人下到峽谷地帶,果然沒有山上那么冷了,可能是山上的風凜冽無比,讓他們四人無法適應。紫色的陽光照在雪地上,雖然感覺不到溫暖,但也有那么小許和煦的味道,比起山上的條件,還是好了很多倍。
紫色的陽光把雪地也照得成了紫白色,山腳下映出一遍耀眼的紫色光暈,看起來,就像一條長長的紐帶,給雪山美人送上了一道腰帶穿在腰身,美麗極了。雖然山峰怪異疊嶂重重,但那數(shù)百里的大平川,一望無垠延伸向遙遠的山腳下。平川中間出現(xiàn)一條彎彎曲曲的冰河,從南往北,跟著地勢蜿蜒著。
大隊人馬稍做休息后,就下山追趕莫向天四人去了,為了很快能找到他們標出的第一根竹竿簽標識,首領??导{還特意在上面掛上了一只彩色的海螺。
不大一會兒,大隊人馬就趕上了莫向天四人,六目上人和四耳上人,以及相如先知四人帶著他們十幾人的黃毛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六目上人氣喘吁吁的跑上來問莫向天:“我說,莫大公子,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去尋找火焰人,這樣做是不是太荒唐,太無聊了?這方圓數(shù)千里都是白雪皚皚的,山川河流,平地高山,包刮盆地峽谷都白茫茫的一片,這怎么找???”
莫向天嘴角一抽,擠出一絲笑容來,說道:“我說六目前輩,你是不是覺得重山真人、壇賢法師、密宗巫神三人不在,失去主梁骨似的,心底沒底所以來問我,是吧?”
六目上人呵呵一笑,有些尷尬起來,干笑幾聲,然后回道:“這,你只猜對了一半,實際每次打獵出去,他們三人中總會有兩人在,不在的時候很少,好像少了他們仨,真的像丟了魂似的,我們確實有這種感覺,這算你猜對了。可是這次不一樣,我們有這么大的隊伍,害怕他們那幾個火焰鬼不成?”
藍悠然看著六目呵呵兩聲,回道:“既然不怕,你跑得氣喘吁吁的干什么?你白癡啊,你!”
五眉也側目看了看六目等人,問:“你們這跑得氣喘吁吁的,過來想問什么呀?”
四耳上人接話道:“我總感覺前面的盆地中,那條冰河有問題?有點心神不寧的,所以過來問問?這都是我的主意,不關六目的事情?”
靈葉笑笑回道:“你們擔心那冰河里藏著火焰鬼,是吧?你們怕什么呀,不是有海島人在前面趟河嗎?”
相如先知只好苦笑著回道:“靈葉,你這小子說什么呢?我們擔心的不是火焰鬼藏在冰河里,而是有更兇殘的東西躲在冰層下,到時我們可要吃大虧呀?”
“哦,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問題,我可以將你的情況反應給??导{首領,然后我們再做商議,怎么過河,這樣總成了吧?”莫向天走近青姑娘,把這事情跟她說了。
青姑娘將情況反應給了??导{首領,海康納想了想,然后征求莫向天的意思。
莫向天就跟??导{商議起來,海康納就說:“這條河不足二十丈寬,還是條冰河,我們只要三分鐘的時間就跑過去了,這有什么好擔心的!如果害怕我們海島人先過!”
莫向天提議道:“這河雖然有冰層,但不知道冰層下藏著什么東西,萬一出現(xiàn)突發(fā)事件,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局面,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海康納就說:“那我們選出一隊人馬做開路先鋒,只要先鋒隊過去了,我們就不用擔心河里有怪物了?然后就跟著先鋒隊的足跡過去就行了!”
莫向天本來堅持在河流的發(fā)源地走過去的,可是要走幾百里的冤枉路,怕大家不肯,只好點頭同意了海康納的決定。
走了一天,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就來到了河谷邊,那河床里全是冰層,厚厚的,不知道多少年月了,河床看起來有三十多丈寬,但床沿有一部分是沒有結成冰層的斷面,估計那河真正的河床也不過十幾丈,就算有什么東西,也不會出現(xiàn)很大的阻礙!再看河沿上根本就沒有動物的足跡,那就更證明這河里沒有東西了。
為了安全起見,??导{還是派了先鋒隊,在河中仔細察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什么危險了,才叫大家通過。
先鋒隊過河后,大隊人馬也相繼跟著過河,只有莫向天一行人走在最后一撥。
隊伍慢悠悠的往河中走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了河中,這時候,河里的冰層突然發(fā)生了變化,冰層不斷龜裂起來,而且龜裂的速度遠遠快過大家行走的速度,看到這樣,行走在河中的海島人,嚇得嘰哩哇啦的亂喊亂叫起來。局勢一下失控,嚇得走在河床上的人,四散逃逸,紛紛往河岸上跑。
不一會兒的功夫,跑得快的已經(jīng)到了河對岸,跑得慢的,還差好一段距離才能上岸。局勢勢如壘卵,霎時間,冰層大量開裂,“啪啪啪啪······”地聲音從冰面響過不停,震動起冰渣到處亂飛。
碎屑飛得滿地都是,只一眨眼間的功夫,冰層就變成一個個大窟窿,
“嘩啦啦,嘩啦啦······”
頓時間,響聲四起,那破裂成冰窟窿的地方,猛然間躍出火焰人來,從一個個的冰窟窿里飛身而出,伸出他們跟刀一樣鋒利的手指,往海島人撲騰而來。
此時此刻,那些跑得快的都已經(jīng)上得岸來,跑得慢的,多半是女人和孩子,以及一些老人在后面,此刻卻成了那些火焰鬼的撲殺目標。
雖然這些海島人個個都拿著竹竿簽,但在這慌亂中,那些女人和老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不知所措,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哆嗦著,手中的竹桿簽都忘記怎么使用了,失魂落魄的亂作一團,嚇得驚叫連連,哇哇大叫。
更別說是那些孩子,面對這樣一群兇窮極惡的火焰人,嚇得抱著媽媽們的大腿,鬼哭鬼喊起來,有的孩子看都不敢看,閉著眼睛抱著媽媽的大腿,嚇得“哇哇哇哇·····”大哭起來。
媽媽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火焰鬼從冰窟窿里跳出來,雙手往她們的身軀里插,除了慘叫連連,撕心裂肺的喊叫,根本就沒有抵抗的能力,火焰鬼雙手往她們身上一插,瞬間抽出,頓時血流如注,噴涌而出,噴出的血灑在火焰鬼的身上,使得他們更加興奮,接著往下一個海島人發(fā)起攻擊,每傷害一個,他們便哈哈大笑。
火焰鬼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異常,有的三個一群,有的五個一伙,肩并肩樓在一起,放聲大笑,笑得聲音發(fā)顫,那樣子,就是以殺人來取悅自己。殺得越多他們就越高興,高興得手舞足蹈,忘乎所以的拍手叫好。讓人看了頓時血脈噴張,恨入骨髓,眼看著自己的親人遭到荼毒,上岸的海島人頓時個個義憤填膺,悲憤交加,不顧一切的沖向那些殺人不眨眼的火焰人,舉起手中的竹竿簽,與他們展開了生死搏殺。
面對數(shù)以萬計的海島人,個個義憤填膺的樣子,那些火焰人頓時感到了危機,因為他們的人不足對方的十分之一,以一抵十,怎么都不是海島人的對手。
況且海島人個個手中拿著武器,面臨強勁的對手,他們只得選擇放棄殺戮,跟海島人廝殺在一起。火焰人雖然手中拿著竹桿簽,但他們從來沒有使用過,抵抗起來反而笨手笨腳的,對方卻經(jīng)過訓練,打起來有條不紊,步步緊逼,使得火焰人大大失利,抵抗了一輪后,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只好將戰(zhàn)圈不斷縮小。
看到火焰人越戰(zhàn)越慌張,海島人抓住機會,一鼓作氣的沖向火焰人。海島人見自己的老人和孩子被這些火焰鬼無情的殺害,面對這樣的血海深仇,不顧一切的沖向對方,“哇哇哇哇······”地尖叫著,舉起手中的竹竿簽,使勁往火焰鬼的脖子上插去,一些來不及躲閃的火焰鬼,被插中脖子,癱倒在地。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海島人插翻在地,那些火焰鬼嚇得“哇哇哇哇·····”大叫著,嚇得四散潰逃。
有的想從后面退出來,往河對岸逃,被莫向天他們二十一人堵死,他們個個手持刀劍,見到退縮過來的火焰鬼,就毫不留情的殺將上去,砍得那些退縮過來的火焰鬼,“哇哇哇哇······”大叫,不一會兒,那些火焰鬼被砍得斷臂遍地,慘叫連連。那些退縮過來的火焰鬼,見無法突圍出去,只得往他們的隊伍中龜縮。
此刻,火焰鬼們想逃出去卻成了奢望,他們個個嚇得驚慌失措,驚吼連連,絕望的嚎叫著。有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脯,發(fā)泄著心中的不快!
火焰鬼剛才的那種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被遏制了下來,雖然剛才一瞬間的功夫,偷襲成功,將海島人的婦幼老人殺死一大半,但是他們也好不到哪里去,被那些報仇心切的海島人追過來殺倒在地的差不多也有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四百人的隊伍了。看上去,他們個個掛了彩,樣子很難堪,個個顫抖著,看樣子害怕得要死。
海島人將火焰人圍在了河中間,他們想鉆進冰層里逃跑,那是不可能的了,為了能偷襲海島人,他們事先將自己埋在冰層里,等著他們經(jīng)過,然后一舉殲滅,不過他們的算術似乎很差,海島人是他們的十倍不止,而且這河流冰川面積才十幾丈寬,等反應過來,就過去很多人了。
此刻那個火焰人的首領咳嗽幾聲,嘰哩哇啦的說了些什么,說了一通后,那些火焰鬼竟然站直了身子,好像膽大氣粗了許多。
青姑娘一看火焰鬼的陣勢,覺得不對勁,就知道火焰鬼的首領使用邪術了,慌忙跟海康納說:“首領,火焰鬼的首領要使邪術了,你得想辦法制止他呀,不能讓他們逃了呀!“
海康納笑笑說:“沒什么?他們逃不了了!”說著大聲喊道:“投簽,快!”
海康納話一落音。
“咻咻咻咻······”
破風聲響起,海島人手中的竹竿簽紛紛往他們的頭顱處投擲過去,面對這數(shù)以萬計的竹竿簽,突然朝他們插來,頓時無計可施,逃無可逃,個個被插成了刺猬,腦袋上,脖頸出,胸膛上都是對穿而過的竹頭,露出鋒利的竹簽。就連那個首領也身中數(shù)根竹竿簽,眼珠都被插得不見了。死相非常凄慘!這也是他作惡多年,惡貫滿盈的最終下場。
海康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二百多年來,都沒有笑過,這二百年來,他們從一個龐大的海島族,變成一個快要滅絕的海島人,時時刻刻都在擔心著海島族的命運,不停的遷徙,不停的有人失蹤,這讓他夜不甘眛,日不甘食。這會兒,火焰人被徹徹底底解決了,他能不高興嗎?
八大護衛(wèi)來到他的身邊,將他舉過頭頂,拋向空中,將首領拋來拋去的,歡呼雀躍起來。
一陣熱鬧過后,大家趕緊忙著救濟他們的家人,包扎的包扎,治傷的治傷,其余的人將那些火焰鬼用繩索捆綁起來,在冰河中挖上一些冰窟窿,在每個冰窟窿里埋上一具火焰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