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柚輕聳肩，不置可否。
環(huán)顧一圈，仨人都在看著自己，或是質(zhì)問，或是擔(dān)憂，殷澈被看得沒法子，這好像成了一口不得不背的鍋，只得認(rèn)栽：“如果真的是因我而起，我會給你們補償?shù)摹！?p> 話音剛落，頭頂就多了一只虎摸的手。殷澈呆呆地望著是“施暴者”，“你干嘛？”
如同在逗一只張牙舞爪的貓咪，陳柚笑開：“逗你的。怎么就當(dāng)真了呢？我們阿澈真可愛?！?p> 我們阿澈真可愛。
阿澈真可愛。
真可愛。
可愛。
這種感覺太不對了。
在陳柚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個十七八歲不懂事的小姑娘，沖動易怒，總在做些不經(jīng)腦子的事，說些不過腦子的話。
她忙站起身，椅子被往后一推，慌慌張張：“我……我還有事，我要先走了?！?p> 陳祚夫妻倆仿佛是前排嗑著瓜子看戲的觀眾，尤其是陳祚，不再如之前那般板著臉，難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終于相信了，陳柚是喜歡殷澈的，并不是為了金錢而妥協(xié)。
“我先走了?！标愯种噶酥嘎浠亩拥囊蟪?，同哥哥嫂子告別：“二叔的事，我們晚些電話聯(lián)系?！?p> 陳祚點頭，“去吧。”
嫂子笑道：“過兩天再來。”
“知道！走啦！”
待陳柚追出來時，發(fā)現(xiàn)殷澈就在門口，沒往外多走一步。他跳過來，使壞地問道：“怎么沒走啊？不是說你還有事嗎？”
回身便在陳柚的胳膊上重重錘了一拳，殷澈瞪著他：“你是故意的吧？我沒有開車，我怎么回去??？”
“哦~”陳柚往旁邊挪了挪，“你可以走回去??！”
“陳柚！”
坐上車，殷澈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好奇地問道：“陳柚，你以前就是這種性格嗎？這么……活潑？”
“是啊。”陳柚輕笑一聲，倒是毫不掩飾，“我一直是這樣的。只是，以前，在你面前，我總是會考慮很多，顧慮太多，就太被動?！?p> “被動？”
“是的，被動?！逼^看了殷澈一眼，陳柚用玩笑的語氣道：“你要注意了，以后，我可是要主動了。”
“主動？”
被動，主動。
又是一個殷澈無法攻克的難題。
“你打算怎么主動？賴在我家不走嗎？”殷澈感到好笑。只有小孩子才會在做一件事之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做預(yù)告，成年人都是直接去做的。
陳柚抖抖眉毛：“這確實是個好想法。”
“哦。”
紅綠燈，車停下。
陳柚遠(yuǎn)眺前方，聲音輕緩：“殷澈，我有個問題想問你?！?p> “什么??？”
“你為什么會選擇我？”
為什么會選擇他？
在自己最需要光的時候，為什么會選擇陳柚？
為什么不是顧遠(yuǎn)野？
為什么不是蔡梓宥？
為什么不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而是陳柚呢？
“因為……”殷澈不自覺動了動身子，有些羞赧，“你讀高中的時候，我看過你打籃球。當(dāng)時我就想，如果我的高中生活可以重來，那我一定要和你這樣的男孩子談戀愛，然后我就記得你了。”
“高中？”陳柚詫異，“我不記得高中的時候有見過你。”
殷澈擺手：“你肯定不記得啦，我們也沒有打過照面，我只是在一堆女孩子當(dāng)中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順便為你加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