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軒平時看似少言寡語,但辦起事來效率倒是挺高的。不一會功夫,便飛奔到了東都縣衙。他拿起大門口的鳴冤鼓使勁捶打。
“什么人,有何事狀告?”
出來了兩個衙差。
“快叫人跟我走,西邊的七里村發(fā)生了命案?!?p> 映軒上氣不接下氣。
“阿知道了,回去等信吧,等我們大人有空了再說吧……”
兩個衙役推搡著把映軒往出趕。映軒頓時火冒三丈。
“什么,我說發(fā)生命案了,把你們大人給我叫出來。我要看看他是怎么當這個父母官的……”
“哎呦喂,你小子誰呀?我們大人憑什么出來見你?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大人吶,正在里屋修道呢,你小子有幾個膽,再吵吵,把你關(guān)進大獄?!?p> 這兩個狗腿子真是欺人太甚。
“你們大人好大的膽子,錦衣衛(wèi)千戶來了也不出來迎接么?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什么。”
映軒本來不想借著師兄的令牌示威的,只是這些衙差的確欺人太甚,師兄雖然已不是千戶了,但仍然擁有令牌和佩刀,還是可以震懾震懾他們的,看來駱敏也是早就想到了會是這么個情況。
“……???小人不知是千戶大人駕到,多有冒犯,還望大人饒命啊?!?p> 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家伙,看見錦衣衛(wèi)的令牌,嚇得跟兩條狗一樣趴在地上顫顫巍巍的向映軒叩頭。
“讓你們大人立刻滾過來見我?!?p> 映軒完全懶得和這些小人計較。
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官服卻帶著道士帽子的癡漢從里面走出來,誰能想到,這肥的流油衣衫不整的癡漢,居然是東都城的縣官。
“下官不知道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p> 這縣令離映軒還老遠就邊喊邊跪,等來到映軒身邊剛好跪定。
映軒看著這樣的縣令也很無奈,此人再不堪也是一方父母官,地方發(fā)生了兇案,還是要讓其知道啊。
“哎呀好了,趕快讓你的人集合,七里村發(fā)生命案,速速與我過去。”
映軒都不耐煩了。
與此同時,映寒與駱敏也在仔細的勘驗現(xiàn)場,能夠看到的是,房間里被弄的亂七八糟,很明顯是打斗過程中造成的,死者身上,都受到了不通程度的傷害,有的被刀砍的,而有的很明顯是被劍刺的。由此推斷兇手應(yīng)該不止一個人,有可能是兩個人,也有可能是一群人。
由于婉兒仍在昏迷之中,所以并不知道哪具尸體才是她的父親上官庭蔚的,再者現(xiàn)場還未勘驗完,所以他們并沒有挪動尸體。只是兩個人待在滿是無頭尸體的房間里,的確是有些恐怖。
地上的血跡基本已經(jīng)干了,從尸體的情況來看,部分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上面爬滿了蒼蠅,甚至已經(jīng)開始生蛆,現(xiàn)場出現(xiàn)惡臭的氣味。這種氣味讓駱敏與映寒兩人多次作嘔。
這些現(xiàn)象都說明,這些人的死亡時間應(yīng)該是一天前了。也就是他們從家出發(fā)的時候。
除了身上的傷口,實在沒有其他的線索可尋,兩人準備出去在附近看看。
說來也巧,在他們從家出發(fā)的那天,東都城剛好下過一場大雨,所以,即使周圍留下什么痕跡,也都被雨水沖刷干凈了。
老天幫惡人毀滅了證據(jù),但卻也做了最好的證人,駱敏沒出幾步,便看到旁邊的大道上很多的馬蹄印。
“快看,這些馬蹄印一定就是兇手留下來的。這里的村民都靠種地為生,誰會養(yǎng)這么多馬呢?!?p> 駱敏把自己的推測與映寒分享。
“沒錯,而且也可以斷定,兇手絕對不止一人,我們再去其他家看看?!?p> 兩人分頭尋找線索。
所到之處,無一例外,門框上,柱子上都留下了或多或少的刀傷與劍痕,同時伴有一些血跡,看來很多地方都曾發(fā)生過打斗,可是卻沒有尸體。
原來,是兇手把所有尸體,全都搬到了婉兒的家里,所以才有了那座尸體堆成的山,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呢?這令兩人非常疑惑。
“噠噠噠~噠噠噠”
村口傳開了緊促的馬蹄聲……
駱敏映寒心里一驚,他們同時想到了瀟瀟和月兒還在照顧婉兒姑娘,好在兩個人都輕功了得,飛檐走壁,踏雪無痕……很快便回到了她們休息的房間。
瀟瀟也聽到了外面的馬蹄聲,她和月兒早就屏住了呼吸,拔出寶劍,守在門口了,看到師兄和大哥回來了,她們松了一口氣,但仍然注視著窗外。
“啪……”
有人一把推開了外面的大門。
“哥,我回來了!”
原來是映軒帶著官府的人來了,真是虛驚一場。
駱敏他們趕緊推開門走了出去。
“師兄,這位便是東都城的父母官……”
又轉(zhuǎn)向那縣令。
“何大人,這才是錦衣衛(wèi)千戶,駱敏駱大人,剛才的令牌是我?guī)熜值?,和大人冒犯了?!?p> 映軒也算是交差了。
“下官拜見千戶大人……”
這位何大人可真背,一連參拜了兩次千戶大人,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參拜的,也只是個校尉,估計他氣的肚子上的油都會流出來的。
“起來吧,你們帶了多少人?”
駱敏看到這位耳肥頭大的縣令,感覺十分不靠譜。
“回大人,小人縣衙本就沒幾個人,這次奉大人命令過來,連下官在內(nèi),倒也是劃拉了七八個?!?p> 這縣令真是只長肉不長膽啊,給誰說話都顫巍巍的。
“讓你的人,趕快把這個院子封鎖起來,我要查案?!?p> 駱敏一點也不指望這位何大人。
果然七八個衙差模樣的人裝模作樣的將周圍把守起來了。這些人怎么看都像是山洞里的耗子成了精,一個個看著賊眉鼠眼,看他們站著那樣子,東倒西歪的可真叫人難受。
“姑娘你醒啦?”
“哇,馬兒姑娘,你終于醒啦?!?p> 看到婉兒慢慢蘇醒月兒與瀟瀟都很開心,畢竟是兩個善良的姑娘,即使有過矛盾,也只是女孩間的口齒之爭,此刻她們非常希望婉兒能堅強面對,保重身體。
“我的爹娘……”
冰涼的眼淚順著嬌柔的臉頰滾落,昏睡前看到的那一幕仍舊在腦海中起伏,想到這里,婉兒起身便要下床。
“姑娘莫要著急,你身體還很虛弱,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月兒關(guān)心的攔住了婉兒。
“對呀,我二哥已經(jīng)把官府的人帶來了,都在那邊查案呢,你就別著急了,而且我給你說過,我?guī)熜质清\衣衛(wèi),很厲害的,他一定會把事情查清楚的?!?p> 瀟瀟也趕緊安慰婉兒。
“多謝兩位妹妹關(guān)心,我身體尚好,一定要親自去看看爹娘的尸首……”
婉兒哽咽的說著,二人也不好再阻攔。
婉兒走下床,感覺雙腿足有千斤重,她使出了全身力氣吃力的拖動著。
打開房門,連這天也變得陰氣沉沉。沒錯,再也不是以前的天了,昨天自己還是個有爹疼,有娘愛,有家有溫暖的千金,今天就成了一個家破人亡,無依無靠的孤兒了,造化弄人,命運不公啊。
梨花帶雨珠脆淚,
心死無聲哽在喉。
親人此去無歸路,
天涯從此一孤人。
敢問上蒼,如此單純可愛,天真善良的姑娘,你怎忍心傷害?你又怎忍心看她天涯淪落,看她孤苦飄零。
這里距停尸間,短短十幾步的距離,可婉兒就像走了半輩子,那么漫長,那么艱難,每走一步,都有一根鋼針,扎進她的心里,扎得她鮮血淋淋,扎得她痛不欲生。
終于蹣跚的來到父母遇害的房間,她的內(nèi)心早已被淚水淹沒,傷心伴隨著恐懼,使他不敢上前一步。
她看到了,那個手腕有顆黑痣的尸體,那是她的父親,她看到了,父親旁邊手上戴著手環(huán)的那具尸體,那是她的母親……
映寒看著幾近崩潰的婉兒,心里也非常的痛。他敬佩眼前的這個姑娘,她用盡了一輩子的堅強,面對著兩個都被人砍掉頭顱的父母親的尸體。
“兩位大俠……”
婉兒忽然轉(zhuǎn)身,雙膝跪地,帶著悲痛的聲音向駱敏與映寒說著自己的訴求。
“小女子愿當牛做馬,希望大俠能幫我找到殺害父母的仇人,我要把他碎尸萬段,請兩位大俠答應(yīng)我,我一定要報仇?!?p> 仇恨,蓋過了所有的悲痛,那些流進心窩的淚水,都一一化成了一把把尖刀,準備隨時刺入仇人的胸膛。
“姑娘快起來,我柳映寒對天發(fā)誓,不幫姑娘找到殺父仇人,我誓不為人?!?p> 映寒的眼淚已在眼框里打轉(zhuǎn)了。
“姑娘,無論兇手逃到天涯海角,我們都會把她抓到你面前,任你處置。”
駱敏的話,永遠令人心里感覺踏實。
“小女子叩謝兩位大俠……”
映寒趕緊扶起了他。
“姑娘,我看你還是先回房休息,這里有我們,我們會把所有的尸體妥善處理。等你有所平復(fù),我們再一同偵辦此案?!?p> 映寒希望婉兒能先回房休息,免得她看見這些場景又傷心落淚,另一方面,她現(xiàn)在心緒很不穩(wěn)定,也無法冷靜的思考,無法提供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所以就讓她先回去吧。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找到,這些尸體的頭顱,究竟在什么地方,好還他們一個全尸。
那海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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