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看著她,臉上笑意深深。他轉頭看著她,眼里帶著點點詫異。而她,展顏一笑,還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出去的時候順路買的,趕緊分了,先搶先得哦!”顏暮歌話還沒說完,幾人就先動手搶了。
“淡定淡定!別搶!”
“老謝,還沒說你呢,作為我們組官帽最大的,不是得給我們買糖嗎?”
“買買,明天買!”
兩人忙著搶自己喜歡的棒棒糖,完全沒有注意顏暮歌將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遞到了舒一含的面前
“喏,給你的!平安夜快樂哦!”舒一含看著她的笑臉,微微頓了一下,朝她淡淡的說了句
“額,謝謝!”
“喲,舒一含你終于說句人話了。哈哈哈!”
“毛病?!笔嬉缓粗蒙臉幼樱瑹o奈的說了她一句。然而顏暮歌完全忽略了他的眼神,忙著和幾人說話
“哎,暮歌你什么時候出去買的?”丁梅梅拿著紅通通的蘋果問她
“對呀,你請假了?什么時候去請的?”謝語花也反應過來問她,畢竟在上課期間,住校生是不能出學校的。顏暮歌聽了她兩的疑問,笑著說了句
“嗯,中午!”
“是嗎?”
“是是是,你吃不吃?不吃拿回來,哪兒來那么多問題?”她作勢去搶丁梅梅兩人手中的東西。兩人趕緊往后一躲,連連說
“吃吃吃,馬上吃!”
“嘿嘿,我們吃!”顏暮歌看著兩人充滿笑意的臉,故作可惜的說
“唉。真的是哦!想我滿懷一顆愛心,天天關愛你們這些小屁孩,算不算母愛泛濫呢?”說這話的同時,她還特意朝舒一含露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那意思就好像在問:你說對不對?舒一含看著她,回了她一個很勉強的笑容,然后說了句
“謝謝婆婆!”顏暮歌努力維持自己臉上的笑容,朝他說了句
“個人爬!”
“哈哈,顏暮歌,你是一會兒不找打,渾身不自在是吧?不過,與我無關,有糖吃就行!”顏暮歌看著丁梅梅一副沒心沒肺的表情,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笑著說
“小梅乖哦!”
“呃呃,真是服了你了!”謝語花在一旁嫌棄她道。
“我的糖呢?”謝晨晨突然從背后冒出來,一掌拍在顏暮歌頭上。顏暮歌忍無可忍的直接給了他一個手拐,只見他頓時從顏暮歌身邊彈開,捂著肚子叫疼
“死丫頭,下手太重了!”
“呃呃,那我下次輕點!”顏暮歌聽完他的話,忍不住被他捂著肚子的樣子樂到。
“沒心沒肺的!我的蘋果呢?”
“桌上!”顏暮歌話還沒說完,就見他已經(jīng)眼疾手快的拿起了桌上的蘋果。眾人都忍不住鄙夷他,前一秒還捂著肚子要死要活的,后一秒就啥事沒有的樣子。顏暮歌看著他的樣子,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頭。
“糖呢?沒有糖?”謝晨晨臉色一變,故作委屈的朝她嚷著。顏暮歌淡淡的說了句
“你來晚了,分完了!”謝晨晨聽了這話,朝謝語花丁梅梅和舒一含看去。只見兩個丫頭手中各拿著一個蘋果和一根棒棒糖,而舒一含手中拿著根棒棒糖,面前放著一個紅蘋果。頓時耍上了脾氣
“我不管,我不管,你說給我?guī)У?!?p> “呃呃.......我有說過嗎?”顏暮歌看著他,再看看剩下幾人。幾人都不約而同的轉了臉不看她。
“沒心沒肺的!”
“我就要糖,暮歌,暮暮,歌歌!”謝晨晨邊說邊拉著她的衣袖,顏暮歌看著他故作撒嬌的模樣,無奈的從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糖
“拿去拿去!惡心死了!”
“哼!死丫頭,就知道你買了!”
“滾蛋!”謝晨晨在顏暮歌動手之前,又一次從顏暮歌面前迅速溜走了。舒一含看著逃走的人,忍不住嫌棄自己怎么會有這種兄弟!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所有的故事在上課的鈴聲里開始,也在下課的鈴聲中結束。一個班級說小也不小,說大也不大。班上的人,彼此熟悉也彼此陌生。像各自圍成的小桌,三五個人,我認識你,你了解我。將幾個人聚到一處,也將有些人圍在這圈子里。
在多數(shù)人的歡聲笑語中,在這教室的某個角落,有人在暗自傷神,滿心憂傷。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這座小城的燈光。
下課時間,大家相互說著再見,熟悉的人一起同行。沒傘的跟著有傘的,有傘的護著沒傘的。在天微亮時見面,又在天深黑時告別,日復一日,只此三年。顏暮歌站在門口,看著一個個同學離去,看著教學樓的燈,一間間熄滅。她總是第一個沖出教室的人,也十有九次被教務處主任抓到,又迅速跑進教室。
“哈哈,再見!死丫頭!”謝晨晨從她面前經(jīng)過,朝她做了個鬼臉。她拿著手中的掃帚朝他打過去,然而還是讓他跑了。她嘟著嘴,罵罵咧咧的回頭,付方白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她背后,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她,在昏暗的燈光里,她看不見他眼里的情緒。于是,他一如既往的朝對方露了一個笑容,說了句
“再見!”付方白微微愣了一下,看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大步跨過她手里的掃帚走了。莫知和宋唐跟在他身后,朝她挑眉說了句
“明天見哦!”
“嘿嘿!”顏暮歌朝他做了個很勉強的笑容,轉身走了。身后傳來莫知微微無奈的抱怨
“你說,我招她了嗎?”
“不知道!”宋唐看了他一眼,帶點嫌棄的回答。
顏暮歌這邊一邊拖地,一邊抱怨舒一含
“看,干凈了吧?滿意了吧?你老人家過過目,早點放我們回去唄!”一旁的謝語花和丁梅梅看著她的模樣,再看看舒一含冷漠的臉色,忍不住笑道
“開始了,暮歌又開始了她找罵的道路!哈哈!”
“我說,班長您老人家倒是說句話呀?不然明天檢查衛(wèi)生又得說我拖地是提著毛筆畫大字,豎一筆,橫一劃的?!?p> “桌子腳我拖了,板凳下也拖了,走廊我也拖了,你說要你還有何用呢?”她這話一出,謝語花和丁梅梅都樂了,明明就是她在前面拖一遍,舒一含就得再后面重新拖一次。舒一含還沒說話呢,她自己倒是先委屈上了。
“你少說一點話,不是早就拖完了?”舒一含實在是受不了她在耳邊嘰嘰歪歪了,冷著臉說她。她嘿嘿一笑說
“我說話歸說話,可是我手上的活沒停呀!你看你整天像個老婆子一樣,咦!”
“閉嘴!”
“呃呃,看在你長得丑的面上,我聽你的!”
“哈哈,顏暮歌,你別慫呀!”丁梅梅站在旁邊看著她滿臉得瑟的模樣,開口嘲笑她。為了早點回去看電視劇,謝語花一把捂住丁梅梅的嘴巴,任懷里的人怎么開口,就是不放開。一邊拉著她往門口走,一邊笑著對顏暮歌和舒一含說
“班長,我們先走了!你們快點啊!”
“去吧!”舒一含無奈看看她,一邊把拖把放回衛(wèi)生處,一邊說。顏暮歌則悄悄往門口移動,她快要出門口的時候,舒一含淡淡的說了句
“站??!”顏暮歌回頭看著他說
“咋了?您老人家可是還有話說?”
“我沒帶傘!”舒一含走近她面前,看著面前這個想要悄悄跑的人,臉上帶著些許無奈。顏暮歌看著比自己高很多的人,心里忍不住唾棄道:你丫沒帶傘,與我有關系嗎?但看著舒一含微冷的臉色,她還是笑著對對方說了句
“真好!我也沒有!哈哈哈!”
“呃呃.......”舒一含一臉黑線,他實在想不通顏暮歌這種下雨不帶傘,天冷不加衣的人,是怎么活到現(xiàn)在的。
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的教學樓下,兩個人站在走廊里。身后的最后一個燈也熄滅,只有雨中朦朧的路燈還帶著點微亮。女孩伸手接了一下燈光下的雨,毛毛細雨輕輕飄落在她的頭發(fā)上。她回頭一笑,對著身后的人說道
“準備好了嗎?咱們沖!”
男孩看著她孩子般的模樣,眼睛理帶著點點倔強,雨落在她的額頭,像點點星辰。無奈的脫了外衣,舉過頭頂,兩手一撐說
“過來!”
西南有城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