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一棟豪華奢侈的別墅里,怡然自得坐在椅子上的蘇憶夢,手上端著紅酒杯慢慢搖曳,看著沈佳琳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慌張模樣,對幾個手下指責(zé)的潑婦樣,一抹厭惡染上眼底又很快像流星般的消失。
“呵呵…你還有心情在這喝酒!”慌張不安的沈佳琳,轉(zhuǎn)頭看到蘇憶夢品酒的動作,一下子被氣得不輕!抱手冷嘲熱諷的走到她身邊,在蘇憶夢看她的時候,高傲的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你昨天就該聽我的話殺了他!偏偏要玩什么折磨的!現(xiàn)在好了!人已經(jīng)逃出去了!我倒要看你怎么收場!”
蘇憶夢唇角上噙著笑,在她頗為惱怒的注視下,仰頭將杯中紅酒一口飲盡,從容淡定的開口:“緊張什么,我是故意放他逃走的!不然,你以為他有什么能耐逃的了?”
沈佳琳徹底不淡定了:“你瘋了!他要是報警告發(fā)我們!你還能跑得了?!”她倒不是擔(dān)心這女人的安危怎樣!是擔(dān)心這事會被牽扯大,間接影響到她在官場上的父親仕途!
蘇憶夢瞥她一眼,過了片刻,拿起搭在大腿邊的拐杖緩緩起身,瞬間比面前的沈佳琳高處半個頭,胸有成竹的笑著說:“他不敢,因為蘇傾歌?!鄙蚣蚜者€想在追問,忽然感覺到背后一涼,想起父親對她的叮囑,對于生活在社會底層里的雜碎,只能利用發(fā)揮它們的價值,不要去了解她們的內(nèi)心世界,因為那是一群完全喪失人性的魔鬼。
沈佳琳再次確認(rèn):“你就真這么自信?我事先跟你說明,如果你弟報警了,我絕對不會出手救你!也勸你放棄拉我下水的想法,因為那樣會讓你死無其所!”
蘇憶夢聳了聳肩,懶得與她作無用的口舌之爭。轉(zhuǎn)身拄著拐杖一跳一跳的往前走的蘇憶夢,褲子一蕩一蕩的滑稽,落在沈佳琳的眼里,就是一活生生的跳梁小丑。
緩慢走出別墅的蘇憶夢,在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抬手敲了敲玻璃窗戶,車門突然被人從里推開,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被人強(qiáng)勢的拽上了車,車門緊著被被帶上,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假肢不裝,決心當(dāng)廢物?”
男人略帶嘲諷的聲音響起,惹得蘇憶夢心生不滿,抬起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最先入她眼的永遠(yuǎn)是一頭長發(fā),與他那一張斯文敗類的面孔組合在一起,真是欺騙性十足!
呵呵,真有意思?。?p> 蘇傾歌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救了她的人是東宮家的,還是和楊烊從小一起長大的幕栩!哈哈哈…蘇憶夢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就在她出神時,喉嚨被幕栩用力的掐住,卻不足讓她窒息致死。
“呵呵…”蘇憶夢絲毫不懼,開始冷笑。
幕栩眼鏡框下的眼睛,閃過一絲怒意,松開她的脖子,雙手手鉗制住她亂動的手,搶過她手里的拐杖放在一邊,稍微用力就把她推在車窗戶上。兩人十分親近的貼著身體,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對如饑似渴的情侶。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jī),聽見身后的動靜不敢有任何的動作,眼睛也不敢去瞟后視鏡一眼。
“哼,放尊重點(diǎn)!我不是你身邊的那些玩物!”蘇憶夢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微微皺眉,手抵在他結(jié)實的胸膛上。
“嘖,你就這么對待救命恩人?!”幕栩的唇慢慢靠近蘇憶夢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戲謔的目光炯炯有神。蘇憶夢一時愣住,少了一條腿的她,相當(dāng)于失去一個借力點(diǎn),身體不由自地往后倒。幕栩抬手輕輕在她臉頰上劃過,指腹在她唇上停留一會兒,最后停在她纖細(xì)如柳的腰上不肯離去。
蘇憶夢依舊冷笑:“呵呵,你救我不過看在我可以對付楊烊的價值?!?p> 豪門斗爭,她最為清楚不過,得到一個勢力龐大的家主之位,和失去一個毫無血緣的兄弟,只要不是蠢到家的人,都知道選擇走哪條道路。
這人花費(fèi)心思的把她救走,還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救治命懸一線的她,然后又把她秘密送回國內(nèi),說要跟她合作一場利益豐厚的交易,她要蘇傾歌的命,他要楊烊的命。
與蘇憶夢臉上的嘲諷不同,幕栩臉上露出幾分贊許的笑容,不急不忙的坐直身體,“你比我想的還要聰明一點(diǎn),這樣也好,聰明人做聰明事,省的我花時間調(diào)教?!?p> 蘇憶夢沒有出聲回應(yīng),歪著頭打量這個絕對危險的男人,在她看得非常認(rèn)真的時候,男人忽然側(cè)頭似笑非笑道:“當(dāng)然也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蘇憶夢心里的想法被他看穿,也不想出言掩飾些什么,畢竟在一個非友非敵的人面前,靜候不動才是最好的選擇。她將注意力移到亮屏的手機(jī)上,快速掃了一眼新的消息,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刪除了這條令她愉悅的消息。
車子慢慢開動,各懷心事的兩人誰也沒說話,共同在心里計劃著什么。
醫(yī)院里,花了很長時間消化的云辭,出去禮貌道德,沒有盯著男人的臉看,“你是我老大的朋友嗎?這么關(guān)心我老大?”
此時正在竭力忍耐疼痛的澤野,蒼白的臉龐露出牽強(qiáng)的笑容,心里說哪有資格算什么朋友,嘴上卻說:“應(yīng)該算是老朋友了,我現(xiàn)在不方便和她見面,麻煩你和她男…朋友說,她體內(nèi)被人下蠱的事?!?p> 云辭點(diǎn)點(diǎn)頭,目光落在他空落落的袖子上,臉上漸漸染上幾分嚴(yán)肅,忍不住出聲問:“你這條手…怎么斷的?”對方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斷了挺好的,還了一點(diǎn)點(diǎn)債。
云辭直覺這人一定有很多故事,也可惜他瞎了一只眼和斷條手臂,如果身體沒有殘缺的話,一定是個風(fēng)度翩翩少兒郎。
云辭瞬間讀懂他眼中的含義,低頭看向自己空曠的袖子,眼珠子沒有動過,剩下的那只手卻格外顫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