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微微拂過章楓的面龐,他慢慢松開拳頭面無表情,腳踢踢躺在地上的云辭,“你要和我說的事情,就是看你喝酒耍酒瘋?!”臉完全紅投了的云辭眨眨眼,手掌拍在地上,然后又拍拍自己的臉,心滿意足地笑了。
章楓無奈地看著變成花貓的云辭,抓住他的手,目光逼視著神志不清的云辭?,F(xiàn)在只能把這個醉鬼送前面酒躺著,自己在打車去警局找蘇傾歌。
章楓把王亦銘背到背上往前走去,這人身高比自己高了兩分,體重卻是屬于消瘦類的,走了一段路程也不覺得累。自己可能真的被鬼迷心竅了,竟然真跟著他走了。
呵,他所說的有事講,不過是一個人一個勁地喝悶酒,虧得他還在妄圖期待著什么!酩酊大醉的云辭不舒服的動了動,手無意識的去抓章楓的頭發(fā)。
若他清醒時是不敢這么對章楓的,醉了的他只覺得手里的東西軟軟的,摸起來十分有手感。章楓咬著牙加快了步伐,努力無視背上某人的動作,怕自己控制不住打死背上的醉鬼。
“童話酒店”就在前方一百米遠,章楓每一步卻走得異常緩慢,不知為何,心里莫名不舍現(xiàn)在的這份感覺。
他背著云辭走進酒店時,眼睛被酒店的燈光晃了下,不適的瞇了眼。在睜眼時,一個面容姣好穿著工作制度的女人,腳上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到他面前,彎腰三十度詢問:“請問,您需要工作人員幫忙嗎?”
章楓:“需要,把他打清醒可以嗎?”
女人受過專業(yè)服務的培訓,形形色色的客人見過不少,臉上露出抱歉的笑容。章楓剛才只是隨口一說,沒真想讓幾個人把這貨打清醒,語氣清冷淡漠道:“麻煩你叫一個工作人員,背這酒鬼去房間?!迸诵χ鴱澭讼?,很快,一個高高壯壯的男人走來。
章楓把云辭隨意的丟在地上,不去聽他糊里糊涂的抱怨,走到前臺,遞給工作人員信用卡,“你們這里最好的房間?!?p> 工作人員微笑刷卡,將信用卡房卡一同遞給章楓,態(tài)度千篇一律的開口笑:“先生,您們的房間3602?!?p> 平時一絲不茍的章楓發(fā)亂糟糟的,頂著前臺服務生異樣的目光,跟上已經(jīng)背起云辭的服務生。
服務生把王亦銘放在床上躺著,對著云辭禮貌的彎了一下腰離開房間。
“來,再喝,我今天不把你們?nèi)亢鹊?,我的名字以后倒著寫?!贝采系脑妻o閉著眼睛坐起來,把身上的襯衫脫下,露出了細致白皙如美瓷的健碩身材。
從浴室的劉軒月看到眸子亮了幾分,急忙轉(zhuǎn)過身去臉色深沉的可怕。他真的是自己命里的克星,明明是他對自己做的事,最后剩下自己對心里的感情苦苦掙扎。
良久,云辭自暴自棄的走到床邊把他拉起來,用熱毛巾仔細幫他擦干凈臉。醉酒的云辭很配合章楓,即使感受到他拿毛巾用力搓自己,像一個良家婦女般憨笑著。
“我走了,你別半夜吐床上啊。”章楓面無表情的說完,轉(zhuǎn)身抬腳往門口走,卻聽到身后人掉在地上的聲音,回頭看到的便是云辭抱著頭齜牙咧嘴的樣子。
這么一摔的云辭清醒了幾分,對著走進自己的劉軒月問:“章楓,我是做錯了什么,你能跟我說清楚嗎,別讓我跟一個傻子一樣去猜?!?p> 章楓走向云辭的腳步停住,平穩(wěn)的變得呼吸紊亂,發(fā)了瘋般的一拳打在他臉上,憑什么他能一下子忘記那天的事,在理所當然的去質(zhì)問自己。
被章楓一拳打懵了的云辭,不敢置信的看著章楓問:“我就問下為什么,你瘋了嗎?!”云辭嘲諷般的笑了出來,對著惱火中的云辭麻木的說:“好,你想知道是嗎,我這就告訴你那天做了什么。”
他說完把云辭推倒在地上,微涼的唇穩(wěn)住茫然不解的他,又蜻蜓點水般的抽身離開譏諷的說:“幾個月前你喝醉了就是對我這么做的,瘋了心智的卻是我!竟然對你產(chǎn)生了愛!”云辭的酒意一下子沒了,睜大著眼睛說不出半個字,看著章楓失魂落地跑出房間。
章楓離開了酒店很久后,他還是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離開酒店的云辭,落寞的走在街邊亂了心神,他暫時沒法冷靜下來去找蘇傾歌。街上有些女生拿著手機偷拍他,沒有了以前的不耐煩和反感,任由一些大膽的女生,走到他面前用手機拍照。
把心里那份感情用諷刺的方式告訴云辭,也就把兩人之間的兄弟情誼斷了。他…是什么時候?qū)υ妻o的感情不一樣了…
想不出出具體的時間,引爆感情的炸彈,就是喝醉的云辭對他的那個吻,自己非但沒有惡心反感。甚至還有點難以言喻的欣喜。
第二天自己可笑的試探他時,對方完全的忘記自己做的事了,就像一個耍了流氓不負責的混蛋!
愚蠢至極!就因為那個吻,自己心里那根弦卻被人重重的撥動了一下,自此在也恢復不到昔日的平靜了。
有些事情想象的是挺美好的,他以為自己能把感情深藏于心,卻沒想到隨著時間越來越濃,像個染上了毒癮的癮君子不可自拔。他生日的那天,自己特地去醫(yī)院接他,想帶他去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地方,結果走到房間門口,看到他一個男生很親密時,心里的占有欲讓他嫉妒得發(fā)狂。
今天跟他說明白也好,自己就不會看到他然后在感情里拼命掙扎了,各自回到人生里的正軌中互不打擾。
一個小女生看著前面的哥哥站著不動,就像一個賞心悅目的高冷模特,好奇的問媽媽哥哥怎么了,媽媽看了一眼卻紅了臉的拉著她走了。大人的世界好奇怪啊,小女孩單純的想。
吹久了冷風的章楓將手插在兜里,自己或許該真的忘記不堪的記憶,畢竟他自己都沒想好該怎么面對,又怎能理所當然地一味責怪云辭。
“喂,老業(yè)你上次說要介紹給我女孩,把她的名字電話發(fā)給我,我明晚想約她出來吃飯?!闭聴髂贸鍪謾C撥打電話,對一頭的人說完內(nèi)容后,直接干脆的掛斷電話,站在馬路邊上,招手打了一輛夜間的出租車坐上去。
這世界上有一句話,忘記一個人需要時間和新歡,他不想選擇時間,索性用新歡來治愈他的這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