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聽到杯子碎掉的聲音,皆是愣了愣,剛才看她最兇的老頭,聲音透出濃濃的不滿道:“德老,蘇總是要上演哪一出?公司不來,會議不開,讓一個黃毛丫頭到這胡鬧?!”他說話的對象是她身旁站著的德叔,臉上不茍言笑,言下之意,擺明不把她放在眼里。
蘇傾歌收到某人的短信,正準備要起身的動作又坐下,掃了幾眼信息內(nèi)容,勝券在握的笑了笑,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丟,微微勾著嘴角,目光凌厲冰冷的看著他,不給他好臉色的諷刺:“我跟幾位的年紀相差甚多,仔細算算,我要叫您們爺爺了。”
“按道理,我還應該給爺爺們敬杯茶,但我有這分好心,爺爺們也未必就有吧。我這人年紀小也不懂事,要不,你們坐下來休息一下。”在他們蔑視的表情下,蘇傾歌指了指坐著的位置,起身真誠的微笑:“您們坐坐我這個位置吧,非常的舒服?!?p> 幾個老頭面有難色的互看了一會兒,不懂這丫頭出的什么招,雖然心里看不上她,不想她坐在這位置上,也更加不敢自己坐上去。一同看向一言不發(fā)的德叔,示意他出聲給個解釋。
德叔瞟了一眼故作深深的蘇傾歌,當年那個愛闖禍的二小姐,竟然學會了審時度勢,簡直比他預期中的樣子還要好。
剛才那董事里最奸詐的蒼隴,連霆爺也得給他三分面子,小姐用年紀小為由,赤裸裸的指明他的野心,表達她絲毫不懼的態(tài)度。這老鬼心里定然不悅,又不能在其他董事面前,為難他孫女般年紀的小姐,只得做回吃黃蓮的啞巴。
他捂嘴咳嗽幾聲,對幾個不懷好意的老狐貍道:“霆爺?shù)陌才抛杂兴牡览?,我不會去揣測,也請幾位無須擔心?!?p> 蒼隴鼻子里冷哼一聲,不在說什么,第一個轉(zhuǎn)身離開了總裁室。
另外三人自知留下也是自討無趣,對一個不懂察言觀色的丫頭較勁干嘛,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還能把天都捅了不成!
他們不像蒼隴那樣表露敵對態(tài)度,面上長輩對小輩親切的笑著,寒暄了幾句,每人都找了一個話題,相繼離開總裁室。
笑容快僵硬在臉上的蘇傾歌,抬手揉了揉臉頰,又轉(zhuǎn)動幾下脖子,接著起身動動不自在的身子,真誠問身邊的德叔,“德叔,蘇…父親每天面對這些人,不累嗎?我接觸一兩回還好,要真的接觸多了,恐怕會生出抽他們大嘴巴子的念頭?!?p> 德叔:“會累,不能累?!?p> 好吧,當她沒有問這個問題,蘇傾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心疼的檢查了幾遍,確認手機屏幕沒有損傷,放心的放進口袋里,對德叔擺一個OK的手勢說:“德叔,我現(xiàn)在要先回學校一趟,不要告訴父親?!?p> 德叔:“不行?!?p> 蘇傾歌:“您不放心的話,就跟著我一起回去?!?p> 德叔:“不行?!?p> 呦呵,老頭對蘇霆洲的話唯命是從??!完全都不變通一下啊,她故意皺著眉頭,聳了聳肩膀,對老頭語重心長道:“我回去見哥哥一面就回來,德叔鐵了心要阻攔的話,我心情肯定會低落,接著是難過,在然后是痛苦,最后是痛不欲生。這個樣子的我,可沒法保證在總裁室里,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睙o比生無可戀的坐下,雙腳直接放在辦公桌上,頭往后仰著對天花板長嘆一聲。
德叔的太陽穴忽然有些痛,心里無可奈何…小姐這是典型的“扮豬吃老虎”!連自己身邊人都不放過額那種!
“小姐…早去…早回…”
S大實驗室里,楊烊把手里的器具放回原本的地方,將一張寫滿的白紙,遞給使勁抓頭皮的教授,道:“教授,您看看我的?!?p> 臉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教授,表情凝重的接到手上,快速的掃了幾眼,面上一喜,搭上楊烊的肩膀不恥下問:“我今天重復做了好幾遍實驗,得出好幾個答案,你的這個答案是正確的,究竟怎么得來的結果?。俊?p> 楊烊:“在國外讀書時,曾經(jīng)跟一個老師做過這種實驗?!?p> 坦誠,君子!教授心里暗暗的稱贊著,余光瞄到那邊坐著的張祺州,心里來了火氣,從一進門開始,他就沒放下手機過,眼睛都快生在手機上了!
恨鐵不成鋼的走過去,一把搶走他的手機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東西,讓他這么的認真著急!
當看到醒目的一張照片時,燙手山芋一般的還給他,老臉一紅,氣得說不出半個字教育他。
在教授失望的目光下,張祺州連忙把手機再次關機,心情沉重得也說不出話,他因為那兩人心情不好,把手機關機想清凈的待一會兒,再次開機時,卻看到這樣震驚的消息。
她是嫂子的好朋友,那老大肯定也知道了,張祺州轉(zhuǎn)頭一看,傻眼了,老大?老大去哪里了?
物理系的外面,楊烊目光掃視著四周,剛才看到小妹的消息,整個人急沖沖的跑下樓,現(xiàn)在有些喘不過氣。
車里的蘇傾歌伸出一只手,對他那邊晃了晃,他注意到她這邊,馬上快步往這邊走來。
蘇傾歌推開車門方便他進來,沒想到的是,他人走到車邊停住不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彎腰上車將車門拉上。
忽生捉弄之心的蘇傾歌,一把強勢的推倒他,嘴里沒羞沒臊大喊著:“哥哥,讓妹妹輕薄一下!”
這時車外面有幾個學生經(jīng)過,有意無意的往里面看,蘇傾歌知道他們只能看到車窗,對里面的情況看不到聽不到。不知是心虛還是怎滴,手上的力氣小了幾分,嘴上說著要輕薄他,其實內(nèi)心沒有那份膽量,看似親密無間無間的姿勢,實際上沒有太多的接觸。
她用手臂撐在車窗上困住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緩緩地俯身過去,肆意微笑,一點點地靠近他的臉龐,近得不能再近,直到她嬌嫩的唇幾乎就要觸碰到他。
楊洋靜靜地沒動,一雙漂亮的眼里飽含驚訝,薄唇微抿著,小心困難的呼吸。
她在他唇邊停了好久,兩人鼻間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曖昧又陌生。她最終與他相錯而過,轉(zhuǎn)向落到他的耳旁,惡作劇成功的竊喜道:“臉紅了,哥哥?!彼搜砸怀觯樕想m還是面無表情,耳尖卻紅得讓人忽視不了,是比彩霞還要紅的顏色,若是她在故意去碰碰,恐怕還會紅上幾個度。
呀,她家哥哥當真是良家婦男,一對比之下,她算個妥妥的流氓女。
見好就收的蘇傾歌笑飽了,正當滿意要起身時,害羞狀態(tài)中的哥哥,忽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不容她有反應的機會,他的臉瞬間貼了上來,嚇得她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的!
還沒對視個一分鐘,蘇傾歌就心虛的游走視線,他唇色是極淺淡的,唇角微彎,達到攝她心魄的效果,尤其是那雙眸子漆黑得深不見底,偏偏還有零零點點的星光,吸引著她在其中越陷越深,根本不舍得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