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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藤佐里探案

四 匆忙的告白

伊藤佐里探案 道爾·肖 5008 2022-12-09 16:52:49

  佐里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玩笑般的否定道:“或許真是我們想多了?凌子也會有不方便接電話的時(shí)候,先回去等等吧,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

  純優(yōu)只得同意:“嗯。”

  坐在餐廳里,面面相覷,都有種心里慌慌的感覺。

  “我能幫你拿到JL-32的藥劑成分,但是組織里沒有人愿意幫我做出解藥,他們知道是Joe下達(dá)的死命,所以沒有人愿意冒這個忤逆的風(fēng)險(xiǎn)幫我,對不起?!奔儍?yōu)誠懇地解釋道。

  佐里默然地望著純優(yōu),開口相問:“安藤,你要怎么拿到?但凡有一個組織成員出賣了你,你都會將自己處于危險(xiǎn)當(dāng)中,你這無疑是將自己的背叛立場告訴別人?!?p>  “我犯的錯,我自己承擔(dān)?!?p>  “這不是你犯的錯,Joe早就已經(jīng)對藤峰叔叔有了戒備,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臥底潛伏在他身邊。他想置我于死地,也不過單純是他自己的想法,就算換一個人,他也會這么做?!弊衾铼q如操碎了心:“安藤,你不要再把所有責(zé)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你沒有錯。”

  錯愕又愧疚,男孩說的話是那么的炙熱,冰封的心也能被慢慢捂熱。

  “這件事你不用操心了,我會單獨(dú)與你父親聯(lián)系,我相信你父親可以幫我找到能制作出解毒劑的人?!?p>  “你的爸爸媽媽最近怎么樣?”佐里巧妙地岔開了話題。

  “他們很好,往后就不知道了,我整天提心吊膽,好害怕再次失去他們。”

  “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Joe讓我三天內(nèi)匯報(bào)你的鄰居森本夫婦的詳細(xì)信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這樣,說不清的緣故,就連我的爸爸媽媽好像也在隱瞞什么不告訴我?!毙乃挤倍嗟?fù)沃^。

  “怎么會突然讓你調(diào)查起這個?!可若是這個時(shí)候突然搬家必定是不打自招,安藤叔叔有什么對策嗎?”佐里的神情逐漸嚴(yán)肅起來。

  純優(yōu)無力地?cái)[擺手:“沒有,只不過是親自幫我編輯好了短信,我問了,可爸爸只字不提?!?p>  “有什么動靜,務(wù)必第一時(shí)間告訴我。”

  “好,謝謝你,伊藤。”

  夜晚十點(diǎn)半。

  電話鈴響起,佐里接起電話:“喂,藤峰阿姨?”

  “佐里,凌子在你那邊嗎!”

  “不在啊,回來的時(shí)候凌子就不在我家,而且我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p>  “我也是,怎么辦!都十點(diǎn)半了,我還是聯(lián)系不上她!”能聽得出藤峰里奈的語氣是很著急的:“茶作又在警視廳加班,我是沒辦法才打電話給你的,想問問你凌子在不在你那邊?!?p>  佐里驚愕地注視著墻壁上的掛鐘,又看著面前的桌子,拼圖碎片在他的腦海里逐漸完整,第一起,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桌面上的劃痕在他的眼前浮現(xiàn):“喂,阿姨!我先掛斷電話,你放心,我一定把凌子安全帶回家!”說罷,佐里把手機(jī)放回口袋,一本正經(jīng)地在桌上比劃,連起來,止不住地顫抖。

  LZ!

  純優(yōu)擔(dān)心地問:“怎么一副這樣的表情,凌子到底在哪!”

  “是我,都怪我沒有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要是是能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凌子就不會有危險(xiǎn)!”佐里懊悔地攥緊了拳頭:“桌面上的標(biāo)記,通過方向串聯(lián)起來,就是兩個字母:L和Z?!?p>  純優(yōu)敏感地說道:“是凌子的英文縮寫!可這怎么會跟凌子牽扯上關(guān)系?”

  “管不了這么多了,兇手揚(yáng)言在今晚十二點(diǎn)公布游戲規(guī)則,原來是這個意思!安藤,你能不能幫我通過手機(jī)定位確定凌子的位置!”

  話不多說,純優(yōu)即刻回房打開電腦,運(yùn)用自己創(chuàng)立的定位系統(tǒng)很快定位到了凌子的手機(jī)位置:“最好凌子的手機(jī)沒有丟在其他地方。”

  “手機(jī)關(guān)機(jī)一定是兇手所為,他應(yīng)該不會有空特地抽時(shí)間出來扔掉凌子的手機(jī)。”佐里信任地看著純優(yōu),說:“麻煩了,以最快的速度?!?p>  純優(yōu)堅(jiān)毅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問題?!?p>  夜晚的車很少,最大限度地讓純優(yōu)發(fā)揮出最好的車技,一路狂飆,時(shí)刻注意十字路口兩邊的車輛行人動向,時(shí)間一分一秒流逝,純優(yōu)無視了紅燈的存在,油門不曾松懈,儀表盤上的指針上升到120邁還在不斷攀升,逐漸靠近140邁。

  坐在副駕駛上的佐里逼迫自己保持冷靜,回顧整個案件:為什么兇手一定要指定與旗木警部通話?為什么要在殺完人后立即告知案發(fā)現(xiàn)場,這不是增加自己逃脫的難度?為什么要牽扯上凌子!換句話說,兇手一開始的最終目標(biāo)就是凌子,否則不會在桌上留下劃痕。藥盒上的倒計(jì)時(shí)明明是4321,等等!倒計(jì)時(shí)沒有結(jié)束,還有零!

  他們班的石倉良一從出院返校之后臉上的口罩就不曾摘下來過;整個人的心態(tài)都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從此沉默寡言;我忘了,您身邊不是還有一位能力出色的偵探嗎?……

  一句句對話響起,佐里不厭其煩地念著:“旗木警部,警部,警部,藤峰凌子,藤峰叔叔,藤峰,藤峰警視正,藤峰警部!”

  “我明白了,我懂了!”

  琦玉縣,一戶建內(nèi)。

  “十一點(diǎn)了,我是不是該通知你身后的偵探了?!笔瘋}良一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凌子繃不住恐懼的淚水,依舊壯著膽子喊道:“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不怪你啊,怪你爸爸,為什么當(dāng)年不逮捕他們,不定他們的罪?!绷家徊讲奖平环词纸壸〉牧枳樱骸懊髅麇e的是他們,卻讓我承受這么大的痛苦,我屢次要求,可你知道你爸爸說什么嗎?不構(gòu)成故意傷害罪?!?p>  “砰砰砰!”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良一的話,他不耐煩地拿出引爆器惡狠狠地瞪了凌子一眼:“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否則,我立刻按下按鈕,你便炸的骨頭都找不到!”

  凌子懊悔地點(diǎn)點(diǎn)頭,想著自己買料理回來的路上被人從后面用乙醚捂住了口鼻,竟大意到這種程度,不僅自己危在旦夕,更是把佐里無緣無故牽扯進(jìn)來。

  “伊藤佐里!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良一驚愕不已。

  “我自有我的辦法,石倉良一?!?p>  “果然啊,能說出我的名字,看來已經(jīng)推理出了我是兇手,可是,你還是晚了一步啊。這是引爆器,你若不想收拾殘骸,就不要聲張,聽我說的做?!绷家粺o情地威脅道,眼神看向一旁的純優(yōu):“哈,這位姑娘的確是在我的可預(yù)測范圍之外,一起進(jìn)來吧?我不介意讓游戲變得更加刺激?!?p>  屋內(nèi),佐里轉(zhuǎn)角就看見了哭的梨花帶雨的凌子,沖動地跑到跟前:“他有沒有傷害你。”

  凌子抽噎著搖搖頭:“沒有,但是,佐里,純優(yōu),你們不要跟他玩任何游戲,會死人的!求你了?!?p>  看著凌子椅子下面放著的小型炸彈,佐里忿恨地望著良一:“我不相信你能贏得十六分之一活下來的概率,我只相信你作弊了。”

  良一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佐里,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佐里看了眼桌上放置的兩個透明玻璃杯,一個水壺,一個裝有兩顆膠囊的藥盒:“要想保證自己能順利活下來,有毒的絕對不是兩顆膠囊!服用的水也沒有問題,因?yàn)槭菑耐粋€水壺接出來的水,那么唯一有問題的就是你帶的杯子!你事先在其中一個杯子的內(nèi)壁或是底部涂上氰化鉀,只要對方喝了這個杯子里的水就會立刻毒發(fā)身亡。這樣的小把戲,你竟欺騙自己,還自詡神明的幫助。”

  純優(yōu)時(shí)時(shí)刻刻注視著良一的一舉一動,只可惜那引爆器一直握在手里不曾松開,她找不到好機(jī)會一招制服。

  “我知道你抱怨世界的不公,抱怨為什么自己明明什么錯都沒有犯,卻為別人的錯誤行為承擔(dān)一切苦痛,甚至承擔(dān)了一輩子。但是你已經(jīng)報(bào)了仇了,為什么還要牽扯上凌子,她是無辜的,你沒有理由綁架她!”佐里從良一的角度安撫他。

  “就是因?yàn)槭赖啦还?!所以我才要和他們玩一場不公平的生死游戲!?dāng)年,我揪住了藤峰茶作這一救命稻草,哪怕我的臉毀了,我也照樣要他們付出代價(jià)!一句句對不起有用嗎!我要的根本就不是賠償!就因?yàn)槟挲g,就因?yàn)橐徊恍⌒?,他撒開了我,那個時(shí)候,他明明是個警部,卻失職至此,不能為我討回公道。而今,竟還升職成為警視正,憑什么!我動不了他,他的女兒我還動不了嗎?”良一抑制不住情緒地叫喊著。

  “我本想告知你地點(diǎn),于十二點(diǎn)公布游戲規(guī)則,既然你自己找上門來,那我們不妨提前一點(diǎn)?!?p>  “這與藤峰警視正何干!一切都是法律條文白紙黑字寫著,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再者,你這樣的游戲,還有什么玩的意義!”

  “當(dāng)然有!因?yàn)橹挥羞@一場,是公平的?!闭f著,良一慢慢走到桌子一邊,端起玻璃杯,倒上水,淡定地直飲下兩杯水。

  佐里不可思議地望著全過程:“怎么可能!”

  “我說過了,只有最后一場,是公平的。我窩囊了一輩子,前不久又查出身患絕癥,這個時(shí)候不出手,怎么對得起自己?我妹妹在很久之前談了一個男朋友,而那個人簡直不是人,想在交往過程中逐漸對我的妹妹思想控制,不知不覺中被我發(fā)現(xiàn)了端倪,我不得已切斷了他們之間的所有聯(lián)系,而那個人卻依然死纏爛打!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到我妹妹的生活。我自己不舒心地過了一輩子,難道還要讓我妹妹走我的老路嗎!我本沒想殺他,沒想到他自己把自己弄死了,那也就不怪我了?!?p>  良一搖了搖手中的引爆器:“不要輕舉妄動,我摁下去,也是一瞬間的事。你是名偵探,不是幫她的爸爸破獲了很多案件嗎?我就是看你們不順眼,那只能委屈你來陪我玩這個游戲了?!痹捯魟偮洌家粡纳砗笾匦履脕砣齻€杯子,又把三個膠囊里的藥劑撒入三個杯子當(dāng)中,緩緩?fù)频阶衾锖图儍?yōu)的桌前。

  “委屈你了,小姑娘,既來之則安之,一起玩吧?”

  佐里立即伸手?jǐn)r在純優(yōu)身前,純優(yōu)情不自禁看了他一眼。

  “你不要太過分!這件事又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按照游戲規(guī)則,只需我即可。”

  “規(guī)則是我定的,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jià)還價(jià)!記住,毀容的是我,被硫酸灼傷的是我,你沒有感受我的痛苦就不要說三道四,報(bào)復(fù)社會沒有理由可言!聽好了,三杯水,一杯無毒,兩杯有毒,看看我們?nèi)齻€誰能拿到三分之一活下來的概率。你放心,這不是氰化物,喝下去五分鐘都不會死,就算我拿到了有毒的,我也可以按下解除裝置?!绷家灰呀?jīng)完全失去自我地挑釁道。

  “只要跟你玩了,你就放了凌子?!弊衾镒龀鲎詈蟠_認(rèn)。

  “是,我說到做到,三杯水空,即刻放人!”

  眼淚一顆一顆地掉落,哭濕了衣襟,絕望地顫抖著,嘶啞不堪的痛哭:“我求你了!佐里,純優(yōu),你們走?。∥覜]有資格讓你們?nèi)ネ孢@個喪心病狂的賭局!拜托了,聽我一次話好不好??!”

  被束縛的手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能掙脫,可這也是妄想。

  破碎脈搏的跳動,拼命地掙扎,雙眼紅腫,難以描述的無形之力,好像要在一瞬間抽干她的血。

  佐里溫暖地望著眼前的女孩,眼中沒有一絲恐懼,盡是溫柔:“沒關(guān)系,人家都說,我是你身后的偵探嘛。”

  說話間功夫,純優(yōu)的思緒飄向往昔種種,失去父母的痛苦,組織的黑暗生活,男孩和女孩帶給她的暖陽,爸爸媽媽死而復(fù)生的驚喜……嘴角洋溢著笑意,石倉良一看不懂的笑意。

  她默默拿起一杯水,趁佐里與自己背對之際,迅速倒入另一杯水中,仰頭就要喝下去。

  “純優(yōu)!”凌子撕心裂肺地喧囂著。

  不注意間,就在剛要碰到杯子的邊緣,純優(yōu)扛不住地重心不穩(wěn),身體向后傾斜倒去。

  是伊藤佐里,轉(zhuǎn)身左手打在了純優(yōu)的肩膀上,迅速搶過純優(yōu)手中的杯子,想也沒想直接灌了下去,沒有猶豫一秒。

  “啪!”佐里重重地把玻璃杯按在桌上。

  “哼,真是沒想到啊?!绷家焕淅涞刈猿暗溃闷饍H剩下的一杯水也同樣狠心灌了進(jìn)去:“說話算數(shù),你們走吧?!绷家唤獬苏◤椦b置,嘆息道:“沒想到,物理爆破的知識一輩子沒得到重用,最后用在了這里?!?p>  純優(yōu)失神地愣在原地,無法接受地看著佐里的背影。

  解開繩子,凌子一把撲進(jìn)佐里的擁抱中,傷心欲絕地哭訴著:“為什么??!你要我怎么辦啊!”

  “沒事,走吧,答應(yīng)過你媽媽,要把你帶回家的?!弊衾锛词褂沂植荒芑顒?,也用左手輕輕拍了拍凌子的背,給予她最大的安慰。

  街道上,凌子攙扶著佐里一步一步地走著,泣不成聲。

  純優(yōu)落寞地跟在身后,看著搖搖欲墜的背影,她再次撥通了電話:“喂!埼玉縣松浦街道六丁目!能不能,能不能再快點(diǎn)!”

  “滴答,滴答?!奔儍?yōu)眼看地上的血跡,心如死灰。

  雙腿發(fā)軟,腳步虛浮難行,“等等,凌子,走不動了,讓我歇會兒?!痹捯魟偮洌衾镌僖矆?jiān)持不住,身不由己頹然跌坐在地上,無力地靠在街邊圍墻上。

  凌子一點(diǎn)也沒辦法地跪在身邊,用手帕輕輕擦拭嘴角溢出的鮮血,緊緊握著佐里的左手:“救護(hù)車就要到了,佐里,你聽我的,再撐一會兒,好不好?”

  沉重的呼吸聲,在死亡邊緣徘徊,他說:“凌子,我,我喜歡你!對不起,這句話我,沉默了,沉默了八年。因?yàn)槭悄?,那水和糖果一樣甜,所以,沒關(guān)系的,別怕?!?p>  恍惚中,撲入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一刻也不放手,她極力地掩飾自己的哽咽:“明天再說,明天早上,我一定打扮的很好看,我等了八年,又怎會介意再多等幾天,答應(yīng)我,明早,你慢慢說?!?p>  “我喜歡你,很久了,等你,也好久了,只可惜,以后,比很久還要久了?!弊衾镉卸嗌倬湓挶镌谛睦?,可他真的沒有多少力氣說下去了,他好后悔,后悔以前的自己為什么沒有說出口。

  周身疼痛,五臟六腑仿佛在被擠壓,眉頭微蹙,神思恍惚,麻木。

  “我從來沒有,沒有說過你愛哭鬼,你要是再哭,哭的話,我可就要說你了?!?p>  嘴角止不住的血染紅了白襯衫,他很疼,疼的他攥緊拳頭,與他心愛的女孩只是相隔幾毫米,卻也不敢碰到她。

  捂住心口,天昏地暗,即使是夏夜,也難以阻擋一股股寒意侵襲上來,男孩和女孩凄涼的輪廓在她眼里漸漸模糊,直到輪廓瞬間與黑夜融為一體。

  哪怕我再快一秒,他就沒事了……

道爾·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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