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重歸于靜。
慕時慢慢走到宋以安面前,緩緩蹲下。
宋以安的視線一直在慕時的身上,從慕時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在慕時身上。
慕時看著宋以安這副模樣,眼里滿是數(shù)不盡的心疼。
雖然她才見過這個女孩一次,但這個女孩子給她的印象很好,也給了她一種很親近善良的感覺,她很想給這個女孩子一點安慰,但卻又不知道該怎么做。
下一秒,宋以安進(jìn)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慕時忽然感覺自己的肩頭有些溫潤的潮濕感,她摸了摸宋以安的頭。
“哭吧,哭大聲點,把心里的委屈都哭出來,憋著心里很難受的?!?p> 慕時話音落下,宋以安再也忍不住。
“嗚嗚嗚……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對我……嗚嗚嗚……”
眼淚從宋以安眼里大顆大顆的滑落,一點一點的潤濕慕時的衣服。
即使眼淚劃過傷口,她似乎都感覺不到疼痛。
似乎整個老教學(xué)樓都回蕩著宋以安的哭聲。
宋以安哭了很久很久,慕時就一直那樣一言不發(fā)地抱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以安的哭聲漸漸小了起來,到后面慢慢消失,宋以安都一動不動的。
慕時看了懷里的宋以安一眼。
聽著宋以安平緩的呼吸聲,蒼白的小臉上淚痕遍布。
慕時松了口氣,只是睡著了。
摸了摸宋以安的額頭,慕時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想著得趕緊送宋以安去醫(yī)務(wù)室,驚嚇過度的宋以安渾身都是虛汗,這里風(fēng)大,很容易吹感冒的。
但是……慕時打了一個哆嗦。
慕時的校服外套和里面穿的一件內(nèi)衫都已經(jīng)被宋以安給哭濕了大半……
慕時將就著把外套給宋以安披上,撿起原來那群女生用來拍宋以安……照片的手機(jī)。
她把這手機(jī)搶來只是刪照片,刪完之后那些人沒拿走。
那些人也不敢拿。
慕時快速地點著一串電話號碼撥打出去,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一聲疑惑的聲音。
“喂?”
“葉戚,我是慕時,你趕緊來常青一中老教學(xué)樓后面來,記得帶件外套,大小跟我差不多,我不管你現(xiàn)在在干嘛,飆車都趕緊給我飆過來!事情等你到了我再說?!?p> 慕時把電話掛斷。
醫(yī)務(wù)室可能是去不了了。
宋以安兩邊臉頰上都有傷,顯眼易見的巴掌印,還有一道滲出鮮紅血液的淺淺傷口。
如果貿(mào)然去醫(yī)務(wù)室肯定少不了一頓發(fā)問,這對她來說是件挺麻煩的事情。
葉戚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
不到十分鐘,葉戚火急火燎的趕到常青一中的老教學(xué)樓。
入眼的就是慕時抱著一個女孩子坐在墻角邊上。
女孩穿著濕了一半的校服外套,靠在慕時肩膀上好像是睡著了。
“怎么回事?”
葉戚聽見慕時在電話里的語氣,連忙只身一人跑來常青一中。
慕時沒回答葉戚的問題,而是拉過葉戚手里的外套,是一件中性淺藍(lán)的外套,她剛想給宋以安換下她濕的校服外套,想到葉戚還站在這,對著他沒好氣的道,
“你,轉(zhuǎn)過身去!”
葉戚見地上有一些破碎的衣服碎片,眉頭一皺,還是轉(zhuǎn)過身去。
等慕時換好,才對著葉戚說道,“葉戚,能不能麻煩你送宋以安去醫(yī)院一趟?。克砩喜恢肋€有沒有哪受傷了,我需要去請假一趟,你先趕緊送她去醫(yī)院!”
說完,慕時就趕緊往顧秋寧的辦公室跑去請假。
而且她看了宋以安破碎校服上別著的校牌,宋以安和她是同一級,是高三2班的學(xué)生。
她也要把宋以安的那假給請了。
第一人民醫(yī)院。
醫(yī)生說宋以安只是驚嚇過度有點低血糖,傷除了臉上的傷也就膝蓋上的青紫擦傷,說是打個葡萄糖點滴再睡一覺就好了。
慕時想那幾個女生肯定還讓宋以安跪下了!
葉戚聽著慕時說的,眸光不禁看向病床上的女生,似乎帶了點同情,但也僅是同情。
“那今天那幾個女生的家里,需要我提醒一下嗎?”
“嗯,我有點想讓她們退學(xué)?!蹦綍r淡淡地道。
葉戚幫慕時擦了這么多年的屁股,早已輕車熟路,他稍點頭,表示明白。
那常青她們就是留不得了。
葉戚雖然只是一個律師,但好歹也是京城葉家的人,該有的手段,該有的勢力,該有的權(quán)威還是一樣不少的。
就比如昨天慕時讓他解決的那些人,一個賭場老大而已,葉戚想讓他消失在京城,那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在京城,有權(quán)便是一切。
有權(quán)你便是主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