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金斗、劉大慶、鏢行等人繼續(xù)出發(fā),趕往褔威山莊。
路上眾人依舊說笑,早已將昨晚之事拋之腦后,全當(dāng)做一個插曲。
“若路途順利,今日午后便可到松山樹林,大家提高警惕,知道了沒?”總鏢頭于朝雄對身邊護鏢弟子們大聲說道。
“是,總鏢頭?!北娮o鏢弟子齊聲應(yīng)道。
總鏢頭等人,便繼續(xù)出發(fā)。
一路無事,到了午后,一行護鏢眾人神情都凝重起來,唯有靠坐在糧草板車上的金斗臉上沒有變化,絲毫沒有緊張之色。
眾人已經(jīng)進入松山樹林,速度也變慢了下來,眾人都警惕的留意著四周。
時間匆匆,好幾個時辰過去,金斗等人順利穿過一片樹林。這期間沒有不好事發(fā)生,這讓劉大慶、總鏢頭于朝雄等人,暗自松了口氣。
而金斗卻心神朗照,目中有一絲異樣。
夕陽西下,趕了一天路的護鏢車隊,行到了一處山腳停下,趕在天黑之前扎營休整,并開始支起鍋做飯。
金斗也隨之下了馬車,此時正坐在營地的草地上雙目微闔,盤腿打坐,忽然睜開眼了。
“金兄弟,這一路顛簸,沒少受皮肉之苦吧?”劉大慶說著話,走了過來。
“小弟受的住?!苯鸲仿牶笞旖俏⑿χ?,看著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劉大慶,便與之閑聊道:“還得感謝劉大哥關(guān)照。”
“讓你頂著日頭,坐糧草車算什么關(guān)照。”劉大慶搖頭,苦笑一聲道:“不過也快了,今晚休息一夜,翻過那山就好了。”
“到南陽城了嗎?”金斗望了望夕陽中的遠處群山。
“嗯?!眲⒋髴c點了點頭,篤定說,“頂多明天晌午?!?p> “哦?!苯鸲伏c了點頭,忽然問道:“劉大哥,您是外出辦事嗎?”
“是啊,替上面辦個事?!眲⒋髴c點點頭。
“這樣啊?!苯鸲芬荒樅┖竦目粗鴦⒋髴c,有意無意的問,“就是你口中的那位上仙嗎?”
“唔……”劉大慶表情有些難看,可一見金斗那表情,也就放松了警惕,回答道:“不錯,就是那位上仙大人?!?p> “大人?他很老嗎?”金斗一副天真憨厚樣。
“可不能這么說?!眲⒋髴c目光左右看看,朝金斗低聲道:“那是位青年男子,多少歲我不知道,可看著挺年輕的?!?p> “哦。”金斗恍然大悟,好奇的緊問,“那敢問那位年輕的上仙,怎么稱呼呢?”
“姓江,具體名諱不清楚……咦,你個讀書人怎么關(guān)心起這些了?”劉大慶虎眼一瞪,終于覺得有些不對。
“劉大哥別誤會,小弟只是經(jīng)常聽長輩提起些仙人故事,所以對這些好奇的緊,那可是上仙??!”金斗面上擺出一副仰慕的樣。
“不錯?!北贿@么一說,劉大慶不由笑了起來,“這次若能事成,以后我也算有了仙緣了?!?p> “真的嗎?”金斗一臉羨慕,一拱手,“那可得恭喜劉大哥了?!?p> “哈哈,還沒到時候呢。”劉大慶大笑著,面上難免得意。
“提前恭喜罷?!苯鸲氛\心說。
“好,借你吉言罷,”劉大慶點點頭,說完起身,向著不遠處望了一眼,“馬上開飯了,一起罷?!?p> “多謝劉大哥。”金斗起身,隨著一起。
暮色中,營地燃起火把,一群漢子席地而坐,吃著簡單的飯菜,一面聊著什么。
金斗拿了塊大肉,回到原來的位置,自己一邊吃一邊想著事情。
剛才從劉大慶口中,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一些信息,首先可以肯定那位上仙絕不是枯骨上人,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能接觸。
畢竟難得遇上修仙者,作為剛剛踏入仙途的他來說,實在有必要去跟人打聽一些修仙世界的消息。
至于另外的原因,其實這一路走來,他幾次三番嘗試窺視那誘人而神秘的盒子,卻一直沒有辦法深入分毫。
無奈那靈氣飄香四溢太過誘人,金斗可謂心癢難當(dāng),強行搶來倒是容易,但神識都無法探入,更別提打開了。
所以想要得到那里面的東西,現(xiàn)在的他,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只能見上一面那個上仙了,到時候靜觀其變,再另想其他辦法。
想著這事,金斗手中的食物已經(jīng)吃完,再一次盤腿打坐,雙目微闔。
混元功的修煉,他不敢有絲毫的荒廢,盡管已經(jīng)到了煉氣期第六層修為,但若是想要自保,實力越強,才會越安全。
“哼,真好笑,還打坐,你是道士,還是和尚???”
一聲嬌嗔諷刺傳來,金斗其實早已發(fā)現(xiàn)了來人,這時候心中郁悶一下,擺出憨厚笑容,睜開了眼,一拱手,道:“趙姑娘好?!?p> “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壁w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他身前幾步位置,粉黛臉上高傲,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一臉鄙夷。
“哦?!苯鸲芬荒樌蠈崳瑹o奈道:“打坐,只是休息而已?!?p> 趙姑娘櫻唇撅起,一臉睥睨,“有病,窮酸書生背著把劍就罷了,還裝人家清修打坐,擺給誰看啊,再怎么假裝,你也只是個窮酸書生。”
這一番奚落過后,金斗有些怒了。
他原本認(rèn)為這大小姐,只是因為和劉大慶對著干才會殃及自己,現(xiàn)在這接二連三的諷刺,卻足以證明其劣根。
自己坐這么遠打坐,又沒招惹她,跑來侮辱人算怎么回事?
回想起這一路來沒少被這女人挑釁,金斗的容忍已經(jīng)到了極限,看著那一臉鄙夷的女人,也不笑了,“趙姑娘,請你自重,不然的話……”
“怎么樣?”趙姑娘見金斗這表情,不由得有些嬌怒了,橫了一眼,“坐我的車,吃我的東西,還敢對我兇?”
就在這時,金斗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遠處營地。
同一時間,一聲痛苦的慘叫傳來,緊接著是劉大慶的怒吼和其余護鏢人的大叫,兵器碰撞聲,也此起彼伏的響起。
“有劫匪!”不知誰,大喊了一聲。
只見,距離樹林最近的幾位護鏢人,只是喊出了一句,便慘死當(dāng)下。
這時,一道宏亮狂妄聲,在山林中響起:“哈哈,巨門鏢局當(dāng)家總鏢頭,老夫賣你個面子,將寶物留下,便饒你們性命?!?p> 一道宏亮聲音,在整片山林中,縹緲恍惚的響起,讓樹林外的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總鏢頭于朝雄走上前一步,拱手道:“閣下何人?巨門鏢局路過此處,可否行個方便?”
“笑話,之前說的話,算是給你們巨門鏢局面子,于朝雄你可不要得寸進尺?!鄙搅帜堑缆曇?,再次響起。
“老夫再重復(fù)一遍,若想活命,便將寶物留下,區(qū)區(qū)兩個二流、一個一流高手,便想要保護寶物,簡直癡人說夢?!眰鞒龅恼Z氣中,明顯帶有譏諷之意。
“閣下不要裝神弄鬼,可敢出來一見?”于朝雄被那人一說,眼中怒火不斷,沖天空抱拳道,語氣中有些強硬。
“既然你們找死,老夫成全你們?!蹦堑缆曇粼俣软懫穑S后,刮起一陣強風(fēng),地上枝葉隨之卷起,如漩渦般卷向天空,四周樹干不停搖晃。
在四周吃草的馬匹,不住的嘶叫。
塵土卷起,令眾人無法睜開眼睛,……唯有遠方的金斗,心神朗照,一縷神識一直在盯著這邊情況。
強風(fēng)過后,眾人緩緩睜開眼睛,在兩丈外站著五位黑衣人,最前面是位老者,發(fā)如雪,面貌丑陋,手拄一根骷髏頭拐杖。
另外四人蒙著面,看不清真容,但從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四人皆是中年男子,手持長劍,立在老者身后。
“老夫出來了,你們便沒有一人能夠活命?!?p> 話音剛落,此時山林中又有十幾個穿著古怪黑衣的大漢,沖了出來,站在五人背后,同樣拿著長劍。
于朝雄等人警惕的看著前方老者,看不清其實力,但身后四位中年男子皆是二流高手。這讓他臉色難看,拱手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哼,外人稱老夫鬼杖老人。”老者杵著拐棍,輕哼一聲,一股無形之力瞬間擊出,震蕩四方。
“高手?!眲⒋髴c與鏢行眾人見此,眼神一變,僅僅一聲輕哼便有如此威力,讓眾人驚訝不已,凝重之色浮在臉上。
而林鏢頭臉上露出吃驚之色,拱手一禮,失聲道:“前輩大名,在下如雷貫耳,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
“哼,剛才你不是很狂嗎?”鬼杖老人目光銳利,看向林鏢頭,不耐煩道:“還是那句話,是自己將東西交出來,還是老夫親自動手?”
劉大慶面色凝重,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總鏢頭于朝雄,目中露出詢問的眼神。
于朝雄看向鬼杖老人,便面色凝重的解釋說道:“傳聞鬼杖老人早在三十年前,便達到了一流高手境界,曾有兩位一流強者與其交鋒,最后被其一一擊殺,從而一戰(zhàn)成名。”
“但此后消失匿跡三十年,如今……”
劉大慶聽后,臉色一變,一流高手已不是他們能夠?qū)Ω兜牧?,若?zhàn),則必死無疑。
“對不住各位,在下沒想到會有此強敵,……諸位請先回罷,鏢局答應(yīng)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決不食言。”于朝雄轉(zhuǎn)身,眼中盡是苦澀,沖著褔威山莊的劉大慶幾人,拱手說道。
若就此認(rèn)輸,便毀了巨門鏢局的招牌。
“大哥?!薄按蟾?。”
林鏢頭和葉鏢頭同時叫道,已然明白了于朝雄意思,眼中有些擔(dān)憂,上前一步,同總鏢頭站在一起。
“哦?看來你們寧愿死,也不交出寶物,那老夫便成全你們?!惫碚壤先俗旖锹冻鲆唤z殘忍冷笑,蔑視的看著于朝雄等人。
隨后沖著鏢局所有人,冷冷道:“老夫說過,若見了老夫面目,你們不可能有活路?!?p> 鬼杖老人冷笑一聲,沖身后四人,吩咐道:“鬼一、鬼二、鬼三,你們?nèi)藢Ω秲蓚€二流,鬼四帶領(lǐng)其余人,將巨門鏢局的其余人全部殺了?!?p> “至于這個一流高手總鏢頭,便由老夫親自來對付?!?p> “是!”四位黑衣劫匪,一拱手,單膝跪地領(lǐng)命。
隨后,便直接起身,一閃就沖向了對面鏢局的一眾人等。
劉大慶與于朝雄站在一起,警惕的看著鬼杖老人,憑他們實力,沒有一絲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