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殿。
此時,魔教一方,除了逃跑的鬼王宗一行人,其余的人,已經盡數伏誅!
殿內躺滿了一地的尸體,大多是魔教的人,偶爾有幾個青云門和天音寺的弟子。
現在玉清殿內已經平靜了下來,除了大殿中央還在對峙的的六人,已經沒有了危險。
以道玄真人和普泓大師為首,正道眾人站在三清神像面前,看著大殿中央對峙的六人,面色復雜。
除了道玄真人,青云門其余五脈首座,手中各持法寶,站在眾人面前,而對面,赫然便是手持長劍的蒼松道人!
“蒼松師兄!你為何……”
天云道人看著對面的蒼松道人,眼里滿是痛苦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一起修行了數百年的師兄,竟然會因為百年前的一件往事,背叛師門,對掌門師兄狠下毒手!
其余四人,眼里也有復雜之色,哪怕是一向和蒼松不對付的田不易,此時也有種心痛之感。
人非草木,誰能無情?
畢竟是數百年的兄弟啊!
今日若不是秦宙及時趕來,力挽狂瀾,這青云門,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子!
蒼松道人衣衫狼狽,一頭長發(fā)凌亂的散落在身后,再也不負往日的威嚴,此時面對眾人迥然各異的目光,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看著面前的師兄弟們,蒼松道人淡淡一笑:“成王敗寇,我沒什么好說的!”
說著,蒼松道人看了一眼后方人群中的道玄真人,眼里閃過一絲恨意,厲聲道:“我最恨的就是,沒有殺了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放肆!”
“師父!”
“蒼松師兄!”
………
青云門眾人,頓時間哄鬧起來,每個人都死死地看著大殿中央的蒼松道人,或心痛,或憤怒,或不屑……
而天音寺一行人,此時活著的只有普泓大師,普空大師,還有法相等四五個小一輩的弟子,但卻個個雙手合十,低頭垂目,面色平靜。
這是青云門的家事,他們插不了手!
道玄真人面色雖也有些沉著,但仍淡然地看著蒼松道人,開口道:“我知道你恨我,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勾結魔教妖人,妄圖顛覆我青云門前年基業(yè),你這是欺師滅祖!”
說到最后,道玄真人厲喝一聲,死死地看著蒼松道人,繼續(xù)喝道:“我以青云門掌教之名宣布,從現在起,你蒼松,不再是我青云門的人,就算死了,也不得入我青云門的祖師祠堂!”
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不再說話了,道玄真人此話,已經是對蒼松道人最嚴重的懲罰了。
而且,就算死了,也不得入青云門的祖師祠堂,這句話,道玄真人已經表明了他的意思。
今日,蒼松必死無疑了!
聽到道玄真人的話,蒼松道人也是身軀一震,面色微白,但隨即就平靜下來,冷冷一笑,道:“死又何懼!只是恨不能為萬師兄報仇,殺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還有……”
“還有我嗎?”
殿內頓時一驚,聞聲看去,只見玉清殿門口,秦宙手持天琊神劍,面色平靜地走進門來。
“秦長老!”
“秦大哥!”
眾人頓時面露喜色。
今日秦宙及時趕到,以一己之力扭轉戰(zhàn)局,以微小的代價,近乎全滅了來犯的魔教妖人,眾人心里,對秦宙都有濃濃的感激和敬佩之意。
面對眾人的目光,秦宙淡淡一笑,慢慢地向大殿中央的蒼松道人走去。
路過奄奄一息,躺在大殿中央的三妙夫人時,隨手一劍,結束了她此刻的痛苦,同時收獲了九千氣運點。
走到蒼松道人面前,秦宙淡淡一笑,道:“怎么?恨不得殺了我吧?”
蒼松道人面色陰沉,死死地盯著秦宙,拿劍的手,因為大力,而微微顫抖著……
就是這個人,總和自己作對,落自己的面子!
就是這個人,在自己要大仇得報時,破壞了自己的計劃!
蒼松道人死死咬著牙,幾乎是從牙齒里咬出了兩個字:“秦宙!”
秦宙再次笑了,搖搖頭,看著蒼松道人,道:“好氣啊!很想殺我吧?喏!看到了嗎?那邊躺著那個叫什么毒神的,他剛才也很想殺我,你看看他現在的下場!”
蒼松道人死死瞪著秦宙,咬牙道:“你不要太得意!”
“呵呵!”
秦宙搖頭一笑,道:“放狠話是沒用的,總之,今日你必死無疑了!而且,你知道為什么我總和你作對嗎?”
說著,秦宙忽然抬起頭,目光掃過青云門一行人,淡然道:“你們知道嗎?”
聞言,眾人皆是搖了搖頭,眼里卻是也有疑惑。
秦宙剛來青云門時,不選長門通天峰,也不選實力強勁的龍首峰,反而加入了人丁單薄的大竹峰。
然后自從和蒼松道人打了一場以后,就一直和蒼松道人對著干。
按理來說,同門之間,就算有所矛盾,也不至于死盯著不放吧?
但秦宙卻偏偏是一直和蒼松蒼松道人作對。
一直以來,秦宙資質非凡,且修為強橫,他們也不好說什么,反正有道玄真人壓著,也不怕惹出什么事。
此時,聽秦宙發(fā)問,他們也很好奇。
哪怕是道玄真人也看向了秦宙,他也有些疑惑,這件事,難道還有什么大家不知道的原因?
見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秦宙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恨不得吃了他的蒼松道人,看著青云門眾人,淡淡道:“我是五年之前來的青云,但你們應該都知道,我來青云門之前,曾路過草廟村吧?”
眾人沒有說話,但除了天音寺眾人,其余青云門人,都點了點頭,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聞。
而天音寺一方,普泓大師和法相二人,卻是面色微變,似乎想到了什么。
秦宙淡淡一笑,看向人群中的張小凡和林驚羽,道:“小凡,驚羽,你們倆過來!”
“啊!”
張小凡和林驚羽皆是一愣,似乎沒想到秦宙會提起他們。
眾人更是好奇,不知道秦宙叫這兩人干什么。
但玉清殿內,有三個人,聽秦宙叫張小凡和林驚羽二人時,卻是同時面色一變,緊緊地盯著秦宙……
面對殿內眾人的目光,張小凡和林驚羽稍有些拘謹,但見眾人都看著他倆,只得同時上前來,向秦宙走去。
路過蒼松道人身旁時,張小凡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蒼松道人寬松的的衣袖,捏了捏手中的燒火棍,徑直走到秦宙旁邊。
一旁的林驚羽亦是如此,蒼松道人是他的恩師,如今卻背叛了師門,他實不知如何自處。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蒼松道人,快步走到秦宙旁邊,再不去看蒼松道人。
秦宙平靜地看了一眼面色不斷變幻的蒼松道人,又轉過頭,看著天音寺眾人一方,同樣面色難看的普泓大師和法相二人,淡淡道:“普泓大師!接下來的,還要我來說么?”
眾人更為疑惑,同時看向普泓大師,卻見普泓大師面色難看,和身旁的法相互相對望了一眼,眼里都有驚疑之色。
片刻后,普泓大師才走上前來,站在眾人中間,面色不定地看著秦宙,開口道:“阿彌陀佛!不知秦施主要老衲說什么?”
秦宙瞥了一眼身旁的張小凡和林驚羽,看著普泓大師,呵呵一笑,聲音更冷了幾分:“你說呢?”
殿內頓時寂靜下來,上百道疑惑的目光,齊齊地看向了普泓大師。
普泓大師頓時面色一陣變幻,目光看向了秦宙身旁的張小凡和林驚羽二人,半晌,才微嘆一聲,道:“想必秦施主說的,是五年前青云山下的草廟村慘案一事吧?”
“呵呵!”
秦宙再次冷笑一聲,也不說話。
眾人頓時皺起眉頭,尤其是青云門之人,皆是同時看向秦宙和張小凡三人,實不知普泓大師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們都知道張小凡和林驚羽二人,便是當年的草廟村遺孤,而秦宙也是與二人一同從草廟村上青云的,但草廟村慘案一事,這些年來,也查不出結果,慢慢的就不了了之了。
現在卻又再次提起,而且還是普泓大師提了出來。
難道,草廟村一事,另有變故?還和天音寺有關?
張小凡和林驚羽也臉有疑惑,眼里卻是同時閃過一絲傷感之色,草廟村一事,便是他們一直以來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而蒼松道人,臉色卻是更為難看,他已經明白秦宙的意思了!
難道……當年,他全都看見了?!
蒼松道人死死看著秦宙,卻見他面色平靜,只是淡淡地看著普泓大師。
面對眾人各異的目光,普泓大師卻是一直看著張小凡和林驚羽,眼里閃過一絲愧疚,又過了片刻,方才輕輕嘆息了一聲。
“阿彌陀佛!事到如今,貧僧也就不隱瞞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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