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幸運:關(guān)于幸運,一年中總有那么幾天,會讓我感覺全世界都在跟著我轉(zhuǎn)動,心情無緣無故的愉悅,一切都順風(fēng)順?biāo)蚁胍?,渴望成功的,我不想面對的,希望逃避的,都按照我的意念一件件實現(xiàn),如夢似幻。
陳小暖走到沙發(fā)椅邊,拿起一件淺色碎花連衣裙放置胸前,對著梳妝臺的鏡子看了看,鏡子中的她頭發(fā)還是濕漉漉的,不大不小的眼睛臭美地眨了眨,牽著醋包的手拉起連衣裙的衣角甩了兩下,身體也隨著手的動勢前后擺動,最后側(cè)身定格在一個姿勢上,朝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與老爺爺談天說地的林祭然瞥見小油頭搔首弄姿,賣弄風(fēng)情的作妖模樣,被自己的口水噎住,突兀的咳嗽了兩聲。老爺爺隨著林祭然的眼神看去,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告知他房子一樓右手邊的樓梯斜角下,有個衣帽間后,就進(jìn)房繼續(xù)收拾其他物品去了。
林祭然點頭對老爺爺說了聲謝謝,便往小油頭走去?!芭尽钡囊宦?,陳小暖的后腦勺遭遇到了一記溫?zé)岬臒o影掌,掌風(fēng)凌厲,打得她哇哇直叫?!按竽ь^,又發(fā)什么瘋,疼死了。”陳小暖低著頭,放下衣角,抬手揉著倒霉的后腦勺,心疼極了,于是開啟內(nèi)心碎碎念模式,心道,真不知大明星用了幾成功力,頭發(fā)又掉了好幾根,防不勝防啊。
“你是哪個村來的真菌?”林祭然用修長的手指扯了扯小暖挑選的淺色中腰碎花長裙,一臉嫌棄地補(bǔ)充,“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不會打扮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是不是女的呀,出門不化妝,穿衣不搭配也就算了,挑衣服的基礎(chǔ)知識都沒有,難怪失戀嘍。”說完兩手一攤,聳肩示意小油頭不行?!耙愎?!”陳小暖火冒三丈,放下裙子,將醋包拉過來,命令道,“醋包,咬他!”醋包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頭看看笑得人畜無害的林祭然,再看看氣鼓鼓地自家主人,絞盡腦汁,實在無法想到主人哪里遇到了危險,只好走到陳小暖腳邊,與它的主人站在一起,恩,就只是站在一起。陳小暖看著被自己拉回救場的醋包踏著霸氣威武的步伐走到自己身旁后,竟然巍然不動的和她站在了一起,小暖頓時像是被火上澆了油,瞬間爆炸,大聲喊:“你以為誰都能和你一樣,天生有一張漂亮的臉和高挑的身材?只要看著你,不論你說什么都是好,做什么都是對,其他人都只是陪襯。你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你的喜怒哀樂,傷春悲秋都是惹人憐愛的理由。所有人都圍著你轉(zhuǎn),就算你謊話連篇,態(tài)度曖昧。只要是你......就沒有我......”
陳小暖聲嘶力竭的指責(zé)到最后變了味道,已經(jīng)分不清是在反抗林祭然的無心嘲諷,還是在抒發(fā)自己痛苦的情緒。她的聲音越喊越弱,越喊越無助,直至最后發(fā)不出聲音,抱著頭蹲在一片嫩綠的草叢中。身邊的醋包感受到主人的悲傷,緩緩靠近小暖,將頭靠在她的肩上,無聲的陪伴著。
正站在衣柜前挑選襯衫的林夏恩嚇了一跳,轉(zhuǎn)頭看看已經(jīng)蹲下的陳小暖,然后抬頭對上林祭然明顯被嚇到的眼神,用口型說:“林老師,她是母的?!绷旨廊皇盏酵冕套硬粦押靡獾闹腋?,給了他一個白眼,隨后無奈的看向不知為何發(fā)瘋的陳小暖,抬手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深深嘆了口氣,心里腹誹,母的就是麻煩。
心里雖有諸多不滿,但眼前的狀況還得解決,誰讓他腦袋短路,逞口舌之快,彼時痛快,此時唯有痛苦的收拾殘局。林祭然只得蹲了下來,抬手摸了摸醋包的腦門,拍拍醋包的背,示意它走開。醋包聽話的離開陳小暖瘦弱的肩膀,在主人腳邊站定,然后一屁股坐到了草叢里。
林祭然用手撓了撓醋包柔軟溫?zé)岬南掳腿?,獎勵它的聽話。然后收回在醋包身上的手,用雙手抓住陳小暖的手臂,用力將她提了起來,順便讓她正對著梳妝臺的鏡子,而后微微俯身,低頭在她的耳邊說:“看好了,只有懶女人沒有丑女人!”
說完,拿起椅背上的另外一條以藏青色為底,埃及風(fēng)格圖案為主花紋的高腰連衣裙,丟到陳小暖面前的梳妝臺上,隨后又挑了一對由一格格小立方體串聯(lián)而成的金色長條形夾片式耳環(huán),遞到她的手上。接著,林祭然再次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陳小暖,纖細(xì)的脖子,略微有些突起的鎖骨,不算太大的胸,對于身高來說顯得有些粗壯的腰和兩條白蘿卜般的腿。細(xì)細(xì)打量之后,林祭然低頭思考了下,而后在這片花園商店中翻找出一條米白色的細(xì)腰帶,玫瑰金色的Y字形長項鏈和一雙低幫的米白色板鞋。所有物件準(zhǔn)備妥當(dāng),林祭然充滿信心地交給陳小暖,并推著她往房門走,邊推邊說:“進(jìn)門右轉(zhuǎn),樓梯下方有個衣帽間,快去試試看。”
陳小暖半推半就的進(jìn)了衣帽間。林祭然松了口氣,一轉(zhuǎn)頭便看見已經(jīng)換了衣服和褲子的林夏恩,還有被拴在噴水頭上,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的醋包。林夏恩也抬眼看了看林老師,平平淡淡地說:“快點挑個衣服給自個兒換上吧,潮掉的林老師?!薄巴冕套樱阏f,你就在這里換的?”林祭然挑眉問道。“是啊,誰讓我還是個孩子呢?!绷窒亩餍πφf。言下之意就是他無所謂,反正還小,沒人計較。
林祭然內(nèi)心悄悄鄙視了一下他的兒子,心想,現(xiàn)在又承認(rèn)自己是個孩子了?想歸想,濕衣服穿了那么久,還挺難受的。林祭然快速走向衣柜,挑了一套衣服,拿了一雙涼鞋,往房內(nèi)衛(wèi)生間走去,心里還琢磨著等會問下老爺爺有沒有大袋子或者旅行包,好將換下的濕衣服一起打包帶走。
兩主角都進(jìn)了房子,花園中只剩下穿著寬大的衣褲,赤著雙腳的林夏恩和一條全身依舊是黑黃相間茸毛的慵懶的狗。林夏恩將換下的限量版跑鞋掛在院子口的鐵門上,然后坐到醋包的旁邊,雙腳打開,背部后仰,雙手撐地,抬頭看向天空。蔚藍(lán)的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白云緩慢的飄動著,遮住了刺眼的太陽,僅透出少許金色的光線灑向大地,微風(fēng)習(xí)習(xí),愜意舒適。
林祭然很快便換好了衣服,他選了一件衣領(lǐng)上,袖口上繡著藍(lán)色飛鳥紋的襯衫,一條藏青色的三分棉質(zhì)短褲和一雙暗色的涼鞋。高挑的身材,白皙透亮的皮膚,完美的肌肉線條和一張迷倒萬千少女,不,應(yīng)該是迷倒萬千女性的臉,再配上簡單卻不單調(diào)的服飾,活脫脫一個惹人遐想,引人犯罪的尤物。
尤物林祭然的行動力十分強(qiáng)大,他換好衣服就找老爺爺要了一個手提的旅行袋,幫老爺爺搬了幾件物品,擺放到花園中。
時間嘀嗒流走,老爺爺泡了英式紅茶,拿到花園中的餐桌上,與林祭然搬了四把小椅子,招呼林夏恩一起喝茶暖暖身子。林祭然正納悶小油頭怎么這么磨嘰的時候,陳小暖就披散著烏黑的頭發(fā)走出了房門。
在場的三位男士和一個勉強(qiáng)屬于男性的靈犬,都等著大眼睛,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澳莻€,好看嗎?”不確定的語氣,帶著些許期待?!巴敉敉??!钡谝粋€回答陳小暖的問題的,是被拴在噴頭上的醋包,它堅定不移地回應(yīng)著它的主人,好像在說,很漂亮。林祭然回了神,嘴角微微上翹,笑得驕傲,回答道:“這還用說,不看誰挑的!”林夏恩不理會林老師的小驕傲,對著小暖說:“好漂亮!”老爺爺依舊慈祥的微笑著,也不說話,眼里透著贊許的光。
陳小暖得了夸贊,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她開心極了,提起裙擺轉(zhuǎn)了個圈,像那只飛走的蝴蝶,翩然起舞。林祭然和林夏恩同時搖了搖頭,感嘆這女人是不是有點傻里叭唧的。
陳小暖才不管兩魔頭怎么想,一心沉浸在喜悅中,一蹦一跳的來到老爺爺身旁,單手放在胸口上向老爺爺鞠躬行禮,然后起身,掌心朝上伸出手,邀請老爺爺和她一起跳舞。老爺爺站起身搖搖頭說:“美麗的小姐應(yīng)該被邀請?!币豢诩冋骼谋本┰?。陳小暖驚喜地看向老爺爺,不僅僅因為地道的中國話,還因為一個紳士爺爺正邀請她跳舞。